秦琴周围的人,都很是不屑的看着这个小女娃。
有她在,这次算学大赛的垫底就有了。
面对周围赤裸裸的目光,秦琴心底生出一丝丝慌张,手心里直冒冷汗。
之前在学堂中小考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一下子烟消云散。
旁边的监考官看到秦琴紧张的样子,点了点她的桌子提醒道:“快做题。”
秦琴深呼吸,瞳孔紧紧地盯着桌案上的试卷,颤巍巍的拿起毛笔。
严永看到题目时心底惊呼,在长盛学院的时候可从没有做过这么难的题。
他无意间瞥到秦琴紧张的模样,嗤笑道:这题目虽难,但也不是不能做。这长安学院的女学子刚开始就这么紧张?
长安学院的学子果然都是废物!
突然间有了信心,这次的目标不是名次,只要在长安所有学院中拔得头筹就行。父亲可是给我投了五百两白银,必须得赢。
他定了定心,目光重新回到试卷上。
秦琴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回过神,先是浏览了一遍手上的卷子,然后又不敢置信的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
这题目.....
这题目也太简单了!
题目的思路并不难,仅仅的难点也就是数字有些大。
但是这些数字和平时先生留的课业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秦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聪明,所以沈瑾华给的课业她都是做好几遍,有不会的立刻就去问,一直问到懂。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觉得试卷很简单。
在场的所有长安学院学子们几乎都是这个想法。
但是他们并没有轻视这张卷子,而是反反复复的验算,认认真真的写在卷子上。
曹猛拿起手中的卷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这真的是他们口中说的难题?
他没忍住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李初信,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目光,一抬头,发现是监考官。
曹猛尴尬的笑了笑,转回头开始解题。
监考官冷哼一声,紧接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老书生,正是在门外诋毁沈瑾华的那个老头。
曹猛谨慎的用沈先生平时教的方程计算着题目,很快便出来了答案。
他越做越感觉不安,平时写课业时,一道题都能算很长时间,这怎么突然一面的卷子都做完了?
正当他打算再验算一遍时,一个纸团突然飞了过来,落到了他的桌子上。
不好!
“你在干什么?”监考官拿起他桌子上的纸团,质问道。
曹猛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暗算了!他后背直冒冷汗,快速的解释道:“这个纸团是刚才突然飞过来的,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监考官显然是不会听他解释的。
曹猛看着他的神情,突然心里一慌,这个监考官不相信自己!
如果现在被定了罪,就不光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这长安学院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啊。
正当那个监考官准备直接取消曹猛的参赛资格时,一道声音阻止了他。
“您不打算展开纸团查查字迹吗?万一这是个误会,以后被查出来,您不止是耽误了一个学子的前途,您自己也是犯了大罪的。”
曹猛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发现是李初信。本来生出的一丝丝希望,又骤然消失了。
他紧张地看向李初信,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学子是不允许在考试的时候讲话的。
李初信自然是明白了曹猛的意思,但他没有闭嘴,反而是直接站起来和监考官对视,大声地说道:
“我们长安学院学子的纸张上,用的可是在座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数字,您不打算展开纸团检查一下吗?”
那个监考官被他说的一下黑了脸:“你要知道,考场上说话是可以取消考试资格的。”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不在乎这些。”李初信丝毫不退让,冷冷的眼神扫过全场:“我现在在乎的只是在场哪位考生想要抹黑长安学院。”
他转回头,狠狠地瞪着监考官:“你刚刚是打算查都不查,直接赶人?”
“哼,我现在怀疑这纸团很有可能是你传给他的。”监考官指着曹猛没好气的说:“方才他转过头看你,现在桌案上又出现了纸团,这怎么解释?”
在考试的长安学院学子纷纷放下笔,紧张地望向这边。
他们根本没有怀疑曹猛:他平时是班里最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而且这题目这么简单,有这个必要吗?
其他考试的人心情则不一样了,无一不是幸灾乐祸。
“考试暂停,所有人放下手中的笔,不许触碰桌案。”
一个身影从前方的屏风后走出来,解景中从考试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全场,尤其是长安学院的学子。
所以他很清楚的看见了刚才的一幕,那个纸团是突然飞到曹猛的桌案上的。解景中走到监考官面前,拿过纸团展开,上面全是验算的痕迹。
李初信知道这是个大官,赶忙上前作辑,焦急的说道:
“大人,您可以把在场长安学院的草算纸都收上来,与这纸团的字迹做一下对比。”
解景中笑了笑:“你不必着急方才我一直在观察考场,并没有看见这位学子有什么作弊的行为。现在本官要查的是这个纸团到底是谁扔过来的。”
曹猛和李初信听到他的话,松了口气。
旁边那个监考官则是脸色铁黑,他悄悄的对着旁边使了个眼色。
“现在所有考生都不许动,监考官把你们一排的草算纸一一收上来。”
这时,一个老书生突然举起手:“我肚子不太舒服,想去一探茅厕。”
解景中走到那个老书生跟前,拿起桌上的草算纸,同那个纸团的字迹对比了一下。
看了片刻,他深深的皱起眉头:不一样?那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去茅厕?”
“大人,我快忍不住了,您就允许我去一下茅厕吧。”
解景中见这个老先生手捂肚子、面色苍白,也没多想,挥了挥手:“去吧,快些回来。”
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大人,找到了!”
解景中快速站起身,拿过那张草纸,反反复复的和纸团上的笔迹对比:一模一样!
他拿着两张纸走到严永面前:“你为什么要诬陷曹猛?”
严永瞪大双眼,十分震惊:怎么会找到我身上。
他抢过两张草纸,仔仔细细的对比了一遍。
然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根本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