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来之后,嬴贞的修为虽然没了,但属于七境武夫的记忆还在,至于该如何引导真气运行,他心里很清楚,这一万两银子花出去,换来的真气异常浓厚,但离第三境敛魄境还差的很远。
无论是武夫十境还是炼气士十五境,每一层境界的突破都非常艰难,基础打的扎实,根基稳固,才能保证破境的几率更大一些。
嬴贞每天都会练习拳桩和刀法,为的当然是无数次的练习后,每一寸肌肉中都保留了招式的记忆,这样一来才可以做到在与他人动手时,心动则身动,身心配合的天衣无缝,避免明明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手上却总是慢了一拍。
今年自从入夏以来,怀阴郡的雨水可不少,哪怕是晴天,空气中仍是带着一股浓浓的潮湿气息。
白裕走后不多久,苻南华来了,嬴贞将已经从白裕手中盘下那九间铺子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并将这些铺子以后的经营管理全权交给苻南华。
嬴贞相信他可以做的很好,因为苻南华曾经便是嬴贞耗费五年时间,更是消耗掉了大秦一整年赋税才打造出的月畔城城主。
嬴贞赚钱不为其它,他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大风骁骑军身上,军队最是吃钱,消耗之大难以想象,整个北疆军,一天就可以花掉一万两银子,这还是非战时的消耗,一旦与北夏开战,消耗的银子将以成倍增长。
“殿下跌境的事情,清儿没有瞒我,不过殿下不必过于担心,您的底子极好,重新回到七境远游境武夫,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殿下的武道是于万军阵中磨砺出来的,真意在于虽千万人吾往矣,出手最重气盛,所以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提升上去,就需要营造出一种类似战场上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面,
这段时间,南华也想了几个法子,打算采用循序渐进的方法,先是放出风去,就说怀阴郡有位秦公子,身上藏有一本拳谱,得到此拳谱者,只需潜心修炼,假以时日突破至四境武夫不是问题,您也知道,三境敛魄境到四境藏魂境是武夫的第一道天堑,大多人都是倒在了三境止步不前,所以这部拳谱对于三境武夫的诱惑是最大的,而这个境界的武夫对于殿下磨砺境界,虽说是有点危险,但从绝对劣势出脱颖而出,殿下的拳意和刀道才能走的越稳固。”
嬴贞深思半晌,点头道:“这个办法可行,但你要把握好消息的传播,切勿让那些人一窝蜂的涌来对付我,最好有个由少变多的过程让我适应。”
苻南华道:“这个殿下放心,南华心里有分寸。”
两人聊着聊着便到了傍晚时分,秦清不会做饭,天空又下着雨,嬴贞不想出门了,于是便让秦清出去打包一些回来,正好他还有些事情要和苻南华商量。
也就两炷香的功夫,秦清打包回来一些精致小菜,还有她最爱吃的凉粉,从酒窖里提了两坛子酒,嬴贞和苻南华边吃边谈。
屋子里三人,彼此间都极为熟悉,秦清和嬴贞从小一起长大,而苻南华年轻时便进入北疆军,十几年的时间硬是靠着战功一步步成为嬴贞的近卫,后来嬴贞觉得他富有智谋脑子灵光,便将他送至了陪都洛城的讲武堂进修,归来后又一步步分权给他,直至坐上月畔城城主之位。
“南华,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八月前赶回太安,给嬴盈送亲。”
苻南华提起酒坛,先给嬴贞倒了一碗,说道:
“正如刚才殿下所猜测的,皇上说不定真的想以此机会促成殿下和卢小姐的婚事,当初皇上私底下就曾点醒过殿下多次,但殿下与那卢小姐之间,一个有情一个无意,实在是强扭不到一起去,皇上的眼光长久远,既然有这个意思,一定就是在为殿下的将来谋划,殿下也知道,满朝文武大臣,皇上若是对谁动了某种心思,那这份心思必然会落的实处的,
再者,南华自从跟随殿下离开北疆直到来到怀阴郡,脑子里几乎每天都会复盘整个过程,这也是从讲武堂学到的推演之术,首先,殿下坐镇北疆,坐拥大风骁骑军八十万,月畔河一战无论是因为何种原因导致的惨败,正常来说,朝廷那边应该是严厉的训斥殿下一番,或是降级,或是问罪,但绝不至于将您调离出北疆,
在咱们大秦,就是平民百姓都知道,北疆一日不可无秦王,您这一走,虽然朝廷派上将军秦广接任北疆,但咱们大风骁骑军可喝不了姓秦的这壶酒,正常来看,朝廷的这个决策是很不合理的,皇上为什么会这么做,南华看不透。
如今殿下戴罪之身,九公主也要被迫远嫁北夏,按照皇室礼仪,殿下身为长兄,即使戴罪,也是完全可以回去送亲的,但是皇上从来就没提过这茬子事,礼部那边看到皇上不提,自然也就不敢说话,
可是在皇上心里,难道真的不希望殿下回去送亲吗?我看不然,皇上的心里肯定还是希望你回去的,但也想借此机会让你妥协,如果殿下现在答应和卢小姐的婚事,朝廷那边一定是八百里加急令殿下入京,但如果殿下拖着不肯同意,那么熬到八月初的时候,皇上如果沉不住气,也有可能会急招殿下回京,当然,这点上有赌的成分,赌的当然是九公主在皇上面前的求情管用,
但如果熬到八月初的时候殿下还是没有收到圣旨,那就说明皇上是铁了心要在此事上和殿下较劲了,也就是说,无论殿下使用何种方法,只要不娶卢小姐,就别想回太安。”
嬴贞听完陷入沉默,卢东珠论才貌智慧,在长安女子中不做第二人想,但感情这回事是很玄奇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长的再漂亮,可我就是不喜欢,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秦清在一旁默默的夹菜,没有吭声,从小到大,她都称呼嬴贞为主子,但其实嬴贞从来没有一天将她当下人看待过,她的整个生命中,唯有嬴贞一个人被她放在心上,一想到主子很有可能将来会被迫迎娶卢东珠,她心里就有点莫名的委屈。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嬴贞叹息道。
苻南华摇了摇头,正色道:
“殿下有没有想过,您就算同意娶卢小姐,可太安那边,又会又多少人想阻止这门亲事呢?单是大国师的一句‘凤凰枝头,入主东宫’的谶语,几位皇子只怕会拼了全力,阻止卢小姐成为秦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