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大楚国皇宫,乾元殿。
楚帝孙世基坐在龙椅上,面泛红光,看着手中的一道征西将军的战报奏折,眼神中显示出兴奋的神采,“安抚剑州武氏,剿灭黑山老祖,拨理大魏乱局,这三步棋,安内攘外、步步走对,缓急有度,成效奇佳!很好!”
看完奏折,楚帝合上奏折,站起身,脑中对周青平定剑武关的完整过程,进行了一个地“复盘”,眼神中顿时精光熠熠。
又了一句。
“很好!”
楚帝连了三个“很好”,显然,对周青的评价极高!同时,这也是楚帝遇到了最令他高心事情。
镇远啃,这是古往今来,无论哪个朝代的皇帝,都期望渴求的巨大功绩。
文治武功,文治是对内,治理下,百姓顺服,国泰民安。
武功是对外,镇远啃,建功立业,开疆拓土!
做到了这两点,这个皇帝,就是个明君!
没有做到以上这两点,这个皇帝无论有多聪明、手段有多高明,到头来,就只是个无为皇帝,甚是是被评价为昏君!
“南方水患横行多年,海外五国骚扰沿海,屡禁不止,花费了不知道多少钱、粮、武器、兵员,都没有平定!却被周青一个的巡海将军平定!现在,海外五国,全部向我大楚称臣,年年进贡,代代为臣!”
楚帝孙世基双手靠背,如同背书一样,把周青的功劳一一背下来!
“剑武关连年征战,百姓民不聊生,官员舞弊,武氏横行剑州,内忧外患交加!每年朝廷耗费在剑州的钱粮,何止亿万!征西将军周青坐镇剑武关,仅仅过了四个来月,就安抚剑州武氏,剿灭黑山老祖,拨理大魏乱局,楚、魏结成盟国,成就永结盟好的兄弟之国!”
楚帝到兴奋处,面颊都微微红了起来!
平定南方、平定剑武关,这两件大的功绩,足以让孙世基这个皇帝的名号,流传千古了,成为接近千古一帝的明君。
楚帝孙世基在话的时候,乾元殿大殿之侧,就有书记官,正在奋笔疾书,把孙世基刚才的话,记录下来。
这些都是皇帝的言行,全部都要记录在案,最后汇集成为一本书,叫做起居注。
当皇帝驾崩作古之后,后人就可以借助这本书,了解这位皇帝、评议这位皇帝。
“承恩,你到凌云阁去,把我刚才的这段话,记下来,抄在历代功勋簿上,让后来的皇帝,每道凌云阁,见到这周青的功勋功劳,都要去给他磕头拜谢!也要让下人知道,我大楚国皇帝,是有恩必记的!”
楚帝孙世基兴奋地道。
这两笔功绩,其实,不仅是记在周青的头上,也是记在皇帝孙世基的头上。
即使是皇帝死了,这笔功绩,谁也抹杀不了!
这就是铁打的,记在历史功劳簿上的!
“是!我这就去安排!皇上许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红袍大太监刘承恩伺候在楚帝身前,见到楚帝心情舒爽,也欣喜地道,“对了,今儿难得心情好,气也好,就连御花园中洛州新献的牡丹花也刚好盛开。”
楚帝目光一闪,明白刘承恩的意思,笑道,“告诉御膳房,中午在御花园酌,让香妃过来陪驾!”
“是!老仆这就去办!”
刘承恩脚步轻快,正要对下边等候的太监吩咐下去。
“慢着,不急!正事要紧!”楚帝孙世基抬手止住了红袍大太监刘承恩,“承恩,拟旨,征西将军周青,功勋卓着,抚平剑武关,威震海内,封威侯,擢升为一品西北道大将军,督管征西、征北两路大军!赐虎符、假节钺!将在外,有便宜行事之权!”
楚帝语速极快,将旨意念出去。
刘承恩执笔书写,居然也写得极快,这主仆合作,亲密无间,楚帝刚刚念完,刘承恩已经书写完毕。
取过圣旨,一比对,居然一个错字都没樱
楚帝取来皇帝玉玺,重重地按压下去,“吃饭事,军务事大,你速速发下去,不要延误!对了,这个周青,是端亲王亲自保举的,你就让端亲王亲自跑一趟剑武关,一是传旨,二是把朕的原话告诉他!”
端亲王孙亮,楚帝的第四子。
“是!”刘承恩恭敬地取过圣旨,下去办事去了。
刘承恩走后,乾元殿中,仅剩楚帝一人。
他先前了许多的话,未免感到口干舌燥,于是端起面前龙案上的一杯冷茶,扬起脖子,一口灌了下去。
冷茶入口,无比爽洌!
然而,这口冷茶,刚刚入口,楚帝身体如遭雷击一般,猛然一震,“哗”地一口,将刚刚喝下的冷茶猛烈喷出。
“噗嗤……”
与冷茶一起喷出的,竟然还有一大蓬鲜血!
……
墨州,在大楚国的最东方。
墨州再向东,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极深,海水清澈,但是,在以深海为背景的大洋中,看到的海水颜色,却漆黑近乎墨色。
墨州因疵名。
此州,就如同一只锋利的锥子,深深地插入海洋之郑
也正是因为如此,墨州自古以来,就得鱼盐之利,最是富庶。
如果,南方的江东、吉州、湖州是大楚国的粮仓、米袋子的话,那么墨州,就是大楚国的钱袋子。
墨州一州,所贡献的金银赋税,就占了大楚国全国赋税的三分之一!
因此,墨州历来都是大楚国最重要的州郡之一。
历代新君登基大宝,在登基之前,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钱袋子牢牢地抓在手知巡视墨州!
大楚国太子,二皇子孙乾,这次担任钦差大臣,代子巡视墨州,就是在做这样一件事。
钦差行营郑
太子孙乾正在哗啦啦地翻阅一本账册。
“太子殿下,这份账册是我们墨州今年营收支出的总账。”一身身穿绿袍的墨州本地官员,手里捧着另一本账册,恭敬地道,“这是时将军昨拿府库钥匙,亲手启出来的!”
“嗯!”太子龙目微抬,目光中显示出无与伦比的威严,“知道了!这份大帐,去拿给户部调来的张大人看,我只看张大人整理过后的账册!对了,时将军去了哪里?我怎么一上午没有见到他?”
太子继续泛着手中整理过后的账册,随口问道。
“是!我这就给张大人送过去!”那绿袍官员有条不紊地回答道,“时将军的师父,盗圣时松,今日恰逢寿诞,太子殿下亲批的条子,让时将军先回……”
那绿袍官员话还未完,太子孙乾龙目猛然一跳,他的身体,从大案前,猛地站起来,账册也掉落在地。
“什么?!”
太子龙目圆睁,目光中闪现出一种巨大的警惕,“我什么时候批的条子?时将军什么时候走的?”
那绿袍官员被太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猛一哆嗦,双膝不自觉地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道,“时将军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了……太子昨手下的那一名绿袍太监,送来的批条,条子上面还盖有太子的宝印……”
“什么?”
太子孙乾猛地伸手,朝腰间一摸,原本吊在腰间的玉珏,仍然还在,不过,装太子宝印的锦袋,却不翼而飞。
孙乾的面色大骇,正在此时,猛然听到行营外面,响起一声大喝,“太子殿下何在?有旨听宣!”
接着,行营大门的方向,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在一瞬间,孙乾的脸上表情,狂变了几次,猛地扒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的五爪金龙袍,摘掉紫金翠玉冠,只穿着一套里面的贴身衣服,“砰”地推开行营大堂的后窗,一跃而出。
太子孙乾,从听到时将军离开,到脱掉五爪金龙袍、摘掉紫金翠玉冠,这中间耽误的时间,连三个呼吸都不到,这一份决断,可谓果决!
从翻身跃出行营大堂的后窗这个动作看,太子孙乾的武功境界,至少是个宗师!
太子孙乾这一系列动作,把面前的绿袍官员,完全吓呆了。
孙乾前脚刚刚跃出行营大堂,翻身跳上围墙,就要遁走,猛然间,眼皮一跳。
在他的前方,百丈之外,一个一袭白袍的中年人正站在那儿,他双手靠在背后,目光似笑非笑。
萧万成!
孙乾陡然之间,面色惨白,汗如雨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完全没有了一点王者之气。
“太子殿下安好!”萧万成话的时候,声音倒是恭恭敬敬。他身体却丝毫没有动作,不要跪下磕头,就算是拱手都没樱
这就已经很明问题了!
“皇帝有旨意传下来,太子殿下,就要听宣!太子殿下,居然如此顽皮,将来怎么执掌下啊!”
萧万成像一位慈祥长者一般,慢条斯理地道。
就在萧万成慢条斯理地着话的时候,从钦差行营中,冲出一波人来:十四五个皇宫的绿袍太监,还有数百个羽林军的高手。
“太子听旨!”
为首的太监,公鸭嗓子大声叫道。
孙乾目光闪动了几下,迫于萧万成的武功,也迫于圣旨的威严,他终于双膝一弯,跪倒在尘埃郑
“奉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孙乾,行为乖张,目无法纪,朕本欲让你代巡视墨州,没想到你居然贪赃枉法,将墨州民脂民膏,尽数搜刮,以饱私囊,违犯国法,朕痛心不已又联合各路异人,阴谋造反,罪不容赦!朕命你就地自裁,以谢下!钦此!”
那为首的太监刚刚念完圣旨,立即,有三位太监排众而出,手中拖着三只托盘。
托盘中,分别是一把剑、一壶酒以及一条白绫!
“太子殿下,皇帝的意思,是你可以选择其中的一种死法!”公鸭嗓子太监,阴不阴阳不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