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你有在听吗?”
安知忆点了点头,墨镇铎便继续讲下去了:“你的娘亲是当今陛下的长女,长宁公主。”
这段安知忆知道一点,在茶楼听先生说过,这是建元皇帝最喜欢的女儿,但是红颜薄命。
安知忆也不全相信茶楼先生的话,比如在先生的故事里,长宁公主是与人私奔,建元帝觉得皇族颜面无存,秘密下令赐死,事实显然不是这样,既然无比疼爱,又怎么会赐死,帝王家总是有许多秘密,秋石给她讲史书秘辛的时候也总叹,最是无情帝王家。难怪自己看到李婶杀鸡一点都不心疼,那鸡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陵游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此处便于伏击,左前方两百米似乎有弓弩手。”
墨镇铎立刻把安知忆藏在马车的椅凳下面,对她说:“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声。”说完立刻抓起了手边的宝剑。
安知忆抓住了他的袖摆,眼神里透着担心。
“安儿不怕,爹爹就在这,哪里也不去,爹爹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了。”安抚之后立刻对陵游说;“多年不动手,身子骨锈没锈。”
“属下一日未曾懈怠。”陵游的声音传进来。
“好,继续走。”
一切都安静的出奇,过了一会儿,似乎骏马奔驰的声音,马车再度停下,墨镇铎打开车门查看。
“禀告王爷,暗卫已将前方的弓弩手解决,对方不适应近战,已经全部诛杀。”
“是谁的人。”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箭头都涂有剧毒,已经处理干净。”
“好,继续走。”墨镇铎下令,马车也动了起来,安知忆想出来,他却把她按了回去,说到:“前路未卜,等出了这片林子你再出来。”
“不对,方才传信的人有问题。”陵游立刻就反应过来,刚才来人骑的马是新换的铁蹄,暗卫用的马只有一匹,都是从京里出来就一直跟着的,方才他检查时还是旧蹄,情报有误。
但他话音还未落下,一直羽箭便破风而来,陵游阻挡未及,好在墨镇铎反应快,没伤着。
“快走,保护好主子。”陵游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冷兵器的碰撞声中,墨镇铎在车内也是一刻不敢松懈,还要护着安知忆。
过了大概一刻钟,打斗声停止了,陵游来报:“王爷,暗卫及时赶到,这下可以安心上路了。”
“可有折损。”
“车夫,和两个亲卫,一个暗卫,有一句话是真的,箭上的确有毒。”陵游低下了头
“把他们的遗体带回京,不要叫朴实荒野,厚待家人。”
“是,陵游领命。”
“主上”陵游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切待回到京城再说,前路还长,你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能再有什么不测。”墨镇铎心里明白,这场暗杀不简单,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和安儿的姓名,而且奸细居然就混在身边,他一时怒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却呈现不正常的紫褐色。
安知忆一声惊呼。
“小姐,出什么事了。”陵游急忙问道
墨镇铎却捂住了她的嘴巴,摇了摇头。
“没事,我,我吓着了,刚反应过来。”安知忆不擅长瞎说,有些结结巴巴的,但陵游并未听出什么。
只安慰安知忆:“小姐不必害怕,很快就到了。”
“好的。”安知忆说完立刻转身压低声音:“伤在哪里。”
“没事,不过是....”墨镇铎还未说完,手臂便被安知忆翻出箭伤。
安知忆看着伤口的血呈现不正常的黑紫色,内心十分纠结,她沉声道:“爹爹别急,我能治,但是爹爹得先睡一会。”
墨镇铎扶了扶安知忆的额头像是安慰:“尽力就可。”
但安知忆却及其不理解他这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就好像中毒的不是他一样。心一横对他说:“你相信我吗?”
“当然。”墨镇铎两手一张,笑道。
忽然之间,墨镇铎陷入了一片混沌里,他以为自己死了,整个人都在光里,轻飘飘的,好像有一个女孩在笑,是她,在看书,还要笑他迂腐书房里什么好看的书也没有,还问他,安儿好不好,乖不乖,墨镇铎突然一惊,眼前清明了,谁也没有,马车还在跑,安知忆坐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睡着了。
看看伤口一斤包扎好,动一动也没什么问题,不禁感叹:“吴太治,果然名不虚传。”
老吴的身份自然是不简单的,只是想要护住安儿百岁无忧,他还不能暴露,墨镇铎正想着,安知忆就醒了过来。
昨夜惊吓,安知忆睡的很浅,有点动静就睁眼了,就看见墨镇铎正笑盈盈的看她,安知忆只关心他的伤口,赶紧查看“不是什么狠药,还不如白露山的瘴气,毒已经褪了。”
“看来这只是个警告,昨晚的人,没有真的想要谁的性命,都是些脏事,不必担心。”墨镇铎微微不适,这还没到京都呢,给我下马威,还不够资格。
虽然心里杀伐果断,睁眼看到安知忆又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看的安知忆心里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