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如期举行了,主宾请的是安平侯夫人,夫人身份贵重,福泽绵长,没有比再合适的了。
房嬷嬷站在廊下:“请将笄者出东房。”
今天的她穿了一条天水碧的齐腰长裙,外罩一件月白兔毛小褂,裙儒和外衫上并没有繁复的花纹,但是银线绣的腰带复杂华丽,平添了一份贵重,身上没带一件饰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在满园群芳中,更是显得不俗。
莲步轻移,留下了阵阵茉莉花的香味,那些个世家公子,各个面上不漏一点,心里明镜一样,永平王定是动了择婿的念头,都盘算着要好好表现一番。
路十安的眼睛也移不开了,小姑娘是长大了,还长得好看,之前是真的没发现。
安知忆的容貌和已经故去的长公主有五分相似,特别是眼睛,一双大眼睛灵动可爱,皮肤雪白透亮,点点胭脂,冰瓷露微红。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人群中有一位公子感叹,周围的人也是频频点头。
路十安一道目光甩过去,恨不能在那人身上甩出个印子来。
那位公子不卑不亢,朝着路十安的方向拱手行了一个礼。
“是了,是了,是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沈穆自然也在当场,他这话是对着墨晟泽说的。
“谬赞了。”墨晟泽的三字真言从未让人失望过。
两个人都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路十安的反应: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
这边及笄礼还在继续,由主宾行沃盟礼。
及笄礼中的沃盟礼,是指由主宾净手,为将笄者梳头,带上发饰,以示女子成年。
这些年安知忆也没少去侯府,夫人待她很好。
安平侯夫人亲手为安知忆梳头发,带上饰品,别的也就算了,只是那小花冠子精美异常,引得在场一阵叹息,绝美。
“能不漂亮嘛,这冠子废了小爷多少心思。”路十安嘀嘀咕咕的,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觉得这礼物准备的不妥当。
安知忆远远的看到路十安了,知道这花冠子是他送的,心里也很欢喜,朝着他的方向笑了一下。
路十安好像听到了身后有倒抽凉气的声音:“笑什么笑啊。”
小侯爷突然抑郁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安知忆这边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谁又惹着他了。
礼成,大家都一股脑涌上来,拜贺永平王。
墨镇铎看着安知忆,心里安慰,本来是有意给他选一位如意郎君的,但是,扫了一眼,心里又恹恹的,一个都配不上他的安儿。
这时候宫里的候公公来了,满脸的喜气,也带来了旨意:“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封安知忆为福安郡主,愿以后礼顺父母,平安康乐。”
众人跪拜,安知忆接下圣旨,外公这是在给自己镀金啊。
人群里一道阴冷的目光几乎一直跟着安知忆,她后脖颈都有些发凉了。
宁夏青几年前不认识安知忆,但她害自己被表哥责骂的事情她还没忘记呢,如今看到她如此风光,心里更是酸到了牙,决意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当事人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快无聊死了,本来只是请些关系好的亲友就好的,爹爹突然要办的这样隆重,繁文缛节,礼部的人还一大早就来了,实在不胜其烦,她身量单薄,但是常年和路十安学武没有普通女子柔美,但是洒脱明媚,别有一番韵味。
还要应付这些见都没见过的人,在场的世家公子眼睛都挂在她的身上,她还保持着礼部来的宫女教导的,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皇室的风度,微笑,仪态,真的是打拳绝对没有这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