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的头部没有伤口了?”
云瓷剃掉李四的头发,用手术刀指着:“看看这里的是什么?”
林秀才凑近一看,有一个细到不可见的针眼,要不是他视力好根本就发现不了。
“你是说致命伤是这个针眼?”
云瓷摇摇头又点头:“准确的来说是这里面的针,而不是针眼,恰好这个位置又是人体的死穴。
若是医术好的人下针在此处死穴有可能成为生穴,但很显然这只是意外被插入的针,那此人就必死无疑。”
接着,云瓷很小心地解剖着李四的头颅,到最后百分百确定了。
“所以,李四的致命伤就是头脑后的这根绣花针。”公堂上林秀才举着一根绣花针说道。
李媒婆完全不敢相信,依旧不依不挠:“不可能,我儿子就是被陈素素给打死的,不可能是什么绣花针。”
林秀才看都不看她一眼,双手作揖:“大人,李四胸口上的瘀伤只是皮外伤,根本就不足以致死,真是的死因就是这根绣花针。
我并不是口说无凭,李四打开的头颅里可以明显看到这根针留下的痕迹,大人,你可以让刘师爷拿着这根针去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云妹子的解剖技术太厉害了,居然还能把内部的创伤给完好的保留下来,还能做二次比对,这得要多精细的切割手法才能做到啊。
方县令给了刘师爷一个眼色,刘师爷会意,从林秀才手中拿过绣花针,离开了公堂。
不过一会儿就小跑了回来:“大人,李四的头颅内确实是有一根长针的针痕,而且针痕贯穿了好几个大血管,想想都不可能活得下来。
而在李四胸部,不管是内脏还是血管都没什么损伤,看来皮肤上的确实只是瘀伤。”
这时,林秀才看着李媒婆,继续说道:“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李四因为刚打完架人不舒服,所以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好就扎到了这枚绣花针。
虽然这种摔法有很高的技术难度,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也不是不可能。
金针扎进脑里也有可能不是立即死亡,而是循序渐进地死,所以你们还能看到李四活动了一会儿,直到你们察觉不对劲去喊他才发现他死亡。
这位妇人,你要是还不相信,可以回家查看查看,家里的绣花针是否少了一根,一切就都清清楚楚。”
这个时代连一根针都是珍贵的,所以不会有那种丢针还没意识到的情况。
李媒婆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显然林秀才是说中了某些事,她再也无法狡辩。
刘师爷一边在心中感叹,这云瓷小妹子有大能耐啊,不但能劝说李四验尸,还能让他在公堂上这样帮着她说话。
而且还是在乡试的前三天,以林秀才的性格,是家里着火都不会去管的那种,居然能做到这地步。
真是奇哉,奇哉。
最终,方县令惊堂木一拍:“事情已真相大白,本官现在宣判,陈素素无罪,李四实属意外死亡。
李媒婆,李四的尸体你想办法弄回去,如果你不要也行,本官会按大秦法律派人扔去乱葬岗。”
这个时代安葬也要花费一笔钱,这些贫穷小山村卷一块草席把人扔了的也是常事。
本来李四的死推到陈素素头上,她还能要来一笔安葬费,现在这算盘也是打空了。
李媒婆哭丧着一张脸:“那就请大人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