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绫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握拳，万幸此刻她的鬼力还被阿火之前所施的术法所克着，无法畅快流转，否则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控制得住自己不现出厉鬼本相。

“厉鬼，冷静。”阿火不知何时走到了楚绫身边，手里还拿着一壶酒，瓶身古朴，不似如今的物件。

“她……她这时候多大？”楚绫闭了闭眼，好容易才缓了过来。

“十四。”阿火仰头喝了一口酒，姿态妖娆，从骨子里透出十足风情。

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没消退，竟就遭遇了这些事，承受了任何人都不该承受的痛苦！

这是何其的悲惨！

楚绫听闻顿时铁青了脸，双拳紧握，如果她还有肉身，想必此刻手心已是鲜血淋漓。

站在她们身旁的杜若也听得一清二楚，脸色也很是糟糕，忍不住叹息一声：“哎。”

“她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不想活了？”良久，楚绫才终于平息了心头愤怒，只是响彻在他们耳边的凄惨叫声依然未曾停止。

阿火摇了摇头，仿佛突然心情低落一般灌了一大口酒，酒水来不及吞咽，从她嘴角流了下来，染得她那鲜红的唇更是莹润。

“这只是开始。”阿火终于低声了一句，然后似乎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喝酒，那古朴的酒壶瞬间在她的手心消失无踪。

杜若和楚绫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心头仿佛被一块大石压住，沉重地透不过气来。

陆离的耳朵被杜若的手捂得严严实实，当然她若想听也是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的，可在这种情景下，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于是几人中只有她还算平静。

此时，终于，赵昕的惨叫声停下了。

楚绫一个闪身，想飘过去看看情况，阿火忙拉住她的衣服：“别过去。她现在的模样不会想让你们看到的。”

楚绫听闻阿火的话，这才停了下来。她的眼中却是泛起了红丝，她忙拼命平复情绪。

厉鬼无泪，目中只会流血，一旦流目中血失的可是鬼力！

又过了片刻，耳边依稀传来那三个不良少年离开的声音，其中一个走的时候似乎还摔了一跤，跌跌撞撞。

夜色中，寂静如死。

杜若放下捂住陆离耳朵的双手，看着眼前矮了他近一个头的娇女子，明知道她强大如斯，他的心却依然如水般软成一团，他想像她保护他那样地保护她。突然空虚下来的手，如有自我的意识一般，牵起了她的手。

“别怕。”杜若轻声道：“我在。”

陆离的手和她的人一样，的，软软的，却是冰凉的。杜若的手在男人中并不算大，却是刚好包住陆离的手。

陆离地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杜若的手：“我不害怕，你不必如此。”

“阿离……”杜若的语气带了几分哀求、几分撒娇。

陆离心下暗叹一声，终究随他去了。

许久，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

楚绫一个闪身飘向赵昕所在的方向，杜若他们只听到她的一句：“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们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