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言表情一僵，他没想到黎洛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心是痛的。

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就像是一种打扰。

漆黑的夜也掩盖不住司嘉言现在眼里的痛苦之色，深呼吸一口气，司嘉言有些强颜欢笑，“洛洛，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什么？”

黎洛沉默不言，司嘉言的存在是什么？

在自己的记忆里。自己和司嘉言从小认识，是邻居，是竹马，是敌人。

司嘉言从小就喜欢欺负自己，但是痛并快乐着，他会给自己过生日，会带自己去玩，自己从小和保姆生活在洛杉矶，家里冷冷清清，除了一个保姆，就剩自己，黎语一年也不来两次，对她更是不关心，唯一一次记得自己的生日，却给自己带来了一声的噩梦。

黎洛是感谢司嘉言的，如果没有他，自己的生活也许就没有这么丰富。

可是现在，他们分离几年，再相见，司嘉言一系列的行为，自己不得不多想，就当自己肥皂剧看多了吧。

其实刚刚那句话，黎洛也是随口一说，她没想到司嘉言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黎洛，对你来说，我是不是和那个人一样龌龊，一样的令你厌恶？”

司嘉言突然的冷声道，让黎洛有些不知所措，“不是的，只是......”

只是什么？

黎洛别过头，她只是不想再和过去的人和事再有什么联系，她害怕自己再也逃不出来。

司嘉言紧攥着方向盘，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

黎洛觉得这气氛有些让人窒息。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送我回去吧。”

司嘉言没动，而是烦躁的从储存柜里拿出一包烟，烟是新的，还没拆包装，吱吱呀呀的声音打破寂静，黎洛就这么看着，突然伸手，“给我一支吧。”

黎洛抽烟，五年前逃离洛杉矶就开始的。

为了遗忘，抽烟，喝酒，黎洛从乖乖女到留恋街头酒吧，这两样没少干，只是这两年少了，自己是护士，抽烟喝酒影响形象，陆忆初也劝自己，再加上，事情遗忘了些，黎洛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安稳了，就很少再碰这些。

从司嘉言手里拿过一支烟，借着司嘉言的火，黎洛深深吸了一口，白皙是手指之间夹着那根烟，在这个深夜里，显得异常性感。

黎洛有些迷离，司嘉言看着有些心疼。黎洛以前不是这样的。

“司嘉言，我的事不用你掺和，最好离我远一些。”这样可以避免伤及无辜，黎洛不想殃及别人，如果傅棋真的和司嘉言说的那么容易解决，他也不会到现在还这么逍遥。

自己和他们之间的事，自己可以应对，哪怕真的有什么，她希望，痛苦的只有她一个人就好。

吸了一口烟，红唇轻启。

司嘉言垂眸，点火，启动，车子“嗖”的冲了出去。

心中有愤怒，又不甘，司嘉言想告诉黎洛自己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原本在黎洛离开前，他就已经策划了一次精心的仪式，希望黎洛成为自己的女朋友，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黎洛走了，自己一个人在国外边上学边找她。

在那所大学里，司嘉言自己经常望着校门口发呆，虽然他们一起吵吵闹闹，但是最后都约定上同一所大学，黎洛学服装设计，而自己学金融。

那时候司嘉言还开玩笑的对黎洛说，“我得赚钱才能撑得起你的梦想啊！”那个午后，他们在庭院葡萄树下畅谈梦想，司嘉言看到黎洛耳根子红了。

那些时光，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黎洛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远离，一次又一次的推开自己。

好像，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现在的黎洛，不再是打雷都害怕，下着大雨都要司嘉言从自己家里跑去她家陪她彻夜打游戏的那个女孩子了。

记忆越来越遥远。

有些事真的，无法强求。

比如现在让黎洛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