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昨天没睡好的马小丁早早的睡下了,见到余秀兰,知道百万投资,他再不失眠,一个囫囵觉睡到大天亮。
不用马小杨来叫,马小丁早早的起了熬了红薯稀饭,切好泡菜,就到院子里打拳去了。
阿公马耀宗总共教了马小丁两种功夫,一种是强身健体,大开大阖的长拳,另一种则是打熬筋骨,苦练内息的摔碑手。
长拳马小丁已经打的炉火纯青,虎虎生风。可是这个摔碑手却是刚刚入门,别说拍摔石碑了,就连树皮也拍不掉。
马小丁打了会儿拳,出了身毛毛汗,正洗脸呢?马增久带着几个民兵跑来了:
“快,看热闹去,秀峰村出事了。”
“啊?出啥子事了?”马小丁想到了柳春播,不知道这个险些被苏秋折腾死的家伙怎么样了?说起来自己也算他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天了,也不来表示一下感谢。
“边走边说,”马增久笑嘻嘻的说道,田溪和秀峰,两个村的虽说谈不上什么矛盾,但也是互相看笑话那种关系。
一行人抄山路到了秀峰水库,两帮人正在对峙,一边是聚集了上百号人的秀峰村村民,陆续还有村民加入,另一边则是有二,三十个市里镇里的干部和警察。
很快马小丁他们就弄清楚了状况,上次水库淹死人,案子虽说结了,可有些事情还是引起警察的注意。
首先是村里的财务,可以说是一团糟,尤其是关于水库的款项十分奇怪,支出非常大,给村民的分红高的让人咂舌,然而水库和养猪场并没有特别高的利润收入,换句话说,这两个地方一直是柳春播拿钱在补贴,一年几十万,已经有三,四年了。
更奇怪的是,等到工商税务的人接到派出所通知,派人前去查帐了,帐本不见了,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紧接着,派出所从水库取样的水标本经过检测,各种元素超标,检测单位的报告声称,水里含有特殊的辐射元素,不是简单的养猪污染。
相关单位又调取了秀峰村最近几年的医疗报告以及死亡人数,发现这几年秀峰村人的癌症发病率暴涨,死亡人数大增。
种种结果表示,秀峰村水库附近,存在辐射源,这个养猪场存在生产违禁物品的重大嫌疑。
事关重大,津港市立刻派遣专家还有执法部门,来到秀峰村水库,想要彻查这个地方。这个污染异常奇怪的水库终于还是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
不料被一帮村民拦在坝上,声称养猪场的人不在,不让执法部门进去。
柳春播不在现场,马小丁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出头的是秀峰村的几个村干部。
“到底是什么原因?秀峰村的人会跟政府顶牛呢?”马增久也惊讶的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呗!你们说这个养猪场会不会是什么毒品加工厂?”民兵杨伟杰紧张的说道,高污染,高利益,毒品加工厂的说法不无道理。
“不可能,毒品加工厂的话,警察不会在这儿纠缠不休,早就采取强硬手段了,”另一个民兵魏力说道。
马增久点头认同:“秀峰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因为毒品厂跟政府对抗,这又不是电视剧。”
田溪村的人越发的好奇了。
现在负责跟村民接洽的是闫肖锋乡长,还有镇派出所指导员孙小波,他们两个毕竟地头熟,来过几次秀峰村了。
闫肖锋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想不到手下有这么胆大妄为的村干部,等这事过去,秀峰村的村干部是肯定不能要了。
闫肖锋这几年原本还狠夸了秀峰村的班子,成功带村民脱贫致富,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辐射源,把闫肖锋惊得够呛,好在专家说这个辐射源应该时间不长,只要及时处理,还不会造成特别大的污染。
指导员孙小波被几个村民狠狠的推搡了几把,心里十分火大,上次捞尸就对秀峰村的印象很差,这次简直是无法无天,但是孙小波是老同志了,深知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只有咬牙耐心的解释:
“秀峰村的村民们,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向你们保证,我们来不是要抢大家的东西,而是来救你们的命,你们这个地方,有辐射源哎呦!”
有人上来一把推翻孙小波,正要发火,发现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牙都快掉光:
“呸,以前吃不起饭不见你们来管,现在村里刨到点好东西,你们就全来了,告诉你们,这是秀峰村的老祖宗留给子孙的一点血食,你们要想进村,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年龄虽然大,但是思路清晰,口齿伶俐,这样的老人家最难缠了。
乡长闫肖锋气炸了:“铁大娘,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呀,以前乡里的扶贫政策,哪次不是全力帮助秀峰村呀?远的不说,就这水库,下面田溪村出的力不比你们村少吧?可最后乡里还是把水库交到你们村里,可你们村现在干的这事,对得起合力修水库的五个村子吗?这水,专家说了,别说养鱼了,已经是一库毒水了,去年秀峰村死于癌症的,不少于二十个人吧?很有可能就是你们挖出的东西招惹的。”
这位铁老太婆没想到自己的话被人抓住话柄,一时理亏,只好倚老卖老,反正就是不让。
局面一时僵住了,马增久几个看得津津有味,
“我说小丁,你说嗯?人呢?”
马增久发现,刚刚还在身后的马小丁不见了。
这小子已经一个人溜进了养猪场,大门后的几条恶犬懒洋洋的打了几个喷嚏,全都趴下来了。
马小丁摸了摸兜里的特制香包,嘿嘿一笑,往里面走去。
养猪场里空空荡荡,人猪都没有踪影,猪场的尽头是个大大的铁门,门边躺着有个人一动不动,马小丁溜过去一看,居然是柳春播。
不会是死了吧?马小丁赶紧上去摸了摸脉,还好,脉息还在,一身刺鼻的酒气,外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他居然在里面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