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怔怔地看着方晨。
“夫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方晨不解。
“你刚刚说医生安排莫恒住院?”陆漫问。
“是啊。”
不对,若仅仅只是普通感冒,哪怕是发烧,医生也不至于安排乔莫恒住院,所以,他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感冒。
“所以,那天他去把我救出来,实际上他原本是在医院?”
陆漫感觉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是啊,刚刚办好住院手续,总经理就接到了夫人的电话,当时情况紧急,总经理不顾医生的劝说,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所以......”方晨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且说了很多,完蛋了,明明总经理吩咐过他,在夫人面前切不可多话,他立即闭上嘴巴。
方晨越是如此,陆漫越是疑惑。
陆漫脸色微寒:“方晨,我希望你能够说清楚些。”
“夫人,真的没什么?总经理就,发烧啊!”方晨看似轻松,实则强颜欢笑。
“乔莫恒现在到底在哪里?”陆漫又问。
方晨几乎是一副哭腔:“总经理在医院。”
“在哪个医院?麻烦你带我去见他。”陆漫冷冷道。
方晨无奈,只好开车将陆漫母女二人带去第一医院,很快,他们到了病房,乔莫恒躺在单间病房的病床上,一身病号服,静静地躺着,病房里惊得几乎可以听到点滴的声音。
霎时,陆漫的双脚犹如千斤之重,就这么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乔莫恒,整个人摇摇欲坠,曾几何时,乔莫恒会这般的脆弱?
她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落。
颜颜突然挣脱陆漫牵着她的手,朝病房里面跑去。
“爸爸,爸爸。”颜颜用力摇晃乔莫恒的手臂。
乔莫恒从熟睡中醒来,入眼的是他的宝贝,他立即坐起身来,陆漫的身影就这么投入他的眼中。
陆漫此刻眼睛红红的,咬着唇,看不出到底是难过还是委屈,亦或是克制。
他的眸子里一片讶异之色,随即看向方晨,见方晨垂着脑袋,乔莫恒恍然。
乔莫恒
“爸爸,你怎么了?”
颜颜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沉默,陆漫这才缓缓朝乔莫恒走去,很快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乔莫恒紧盯着陆漫,陆漫亦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乔莫恒,你怎么了?”
果然,她的语气平静了许多。
忽而,她看向他打着点滴的手,那里依然青紫一片。
“我没事。”乔莫恒轻声道:“不必担心。”
陆漫狠狠地瞪向他,然后笑了,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乔莫恒,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担心了?不就是感冒吗?有什么值得担心的?颜颜,我们回家。”
乔莫恒的脸色比方才苍白了许多,他抿着唇,无奈地看着陆陆漫。
“妈妈。”颜颜从未见过这样的妈妈,她好害怕,可是爸爸生病了,不可以把爸爸一个人留在这里。
陆漫用力拉着颜颜的手:“我们走!”
颜颜一边哭一边道:“妈妈,你不管爸爸了吗?”
陆漫顿住,她今天大概真是气疯了。
快要离开医院时,颜颜转身朝病房跑去,只是快要到达的时候,脚底一滑,整个人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小家伙趴在地上,不哭不叫,吓坏陆漫了。
陆漫连忙朝颜颜奔去。
恰巧有个男人经过,扶起颜颜。
陆漫连忙将颜颜抱在怀中,小家伙的额头已经红了,陆漫真的后悔了,都怪她,要不是她负气带着颜颜离开,颜颜就不会摔着。
“谢谢!”陆漫对男人道,只是当她看清这个人的脸时,她微微一怔:“秦先生,怎么是你?”
竟然是秦宴!
“孩子应该没事,过两天就没事了,你不必担心。”秦宴淡淡道。
“我知道了,谢谢秦先生,再见!”陆漫微微点头。
熟料秦宴叫住她:“稍等,看你们的情形,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对于陆漫来说,秦宴只是个陌生人,她自己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告诉一个陌生人。
“没什么事,多谢秦先生关心。”陆漫疏离道。
“好。”秦宴也不介意,自然不会多问。
病房内。
方晨连连认错:“对不起总经理,我原本是带夫人道酒店安排工作的,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你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乔莫恒冷冷道。
方晨出去看了看又回来道:“总经理,颜颜刚刚摔跤了,不过有个男人帮忙扶起颜颜,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和夫人应该认识。”
“颜颜怎么样?”乔莫恒担忧地问。
“应该没事,小孩子走路不看路,就是容易摔跤。”怕他担心,方晨故作轻松。
听方晨这么说,乔莫恒放下心来。想到方晨的话不由自言自语:“认识?”
“总经理,其实,您生病的事情真的不该瞒着夫人,也难怪夫人这么生气。”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乔莫恒十分阴沉。
方晨自知理亏,没敢再说什么,总经理的脸色令他通体发寒,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颜颜,额头还痛不痛了?”陆漫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女儿。
“妈妈,我已经不痛了。”小人儿虽小,却懂事,为了让母亲放心,明明头很痛,她偏偏说不痛,然后难过地看着母亲:“妈妈,爸爸到底怎么了?”
“你爸爸只是感冒了。”口中虽如此说,可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陆漫的双臂不由得紧了紧。
......
走出医院,陆漫才想起刚刚是方晨开乔莫恒的车带她们来医院的,她的车子还停在酒店总部停车场,她必须打车回酒店总部。
只是医院外面人来人往,出租车却很少,很难拦到出租车。
“我送你们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陆漫身后响起。
是秦宴。
怎么这么巧?
“秦先生来医院肯定有事,我就不麻烦秦先生了。”陆漫立刻拒绝。
“不麻烦,我刚好离开,也许很巧,我们顺路。”秦宴似乎很是坚持。
陆漫尴尬道:“不用,肯定不顺路的。”
她和这个秦宴,只不过在酒宴时见过,分明不熟,可她就是觉得巧合,比如那晚她等出租车,要不是秦宴及时出现,她可能已经出事,还有刚刚,他帮她扶起颜颜,还有此时此刻,他又是突然出现。
巧合多了,还会是巧合吗?
她不认为秦宴的出现次次都是巧合。
莫非,他有什么目的?
陆漫正在心中衡量,颜颜却甜甜地道:“叔叔,谢谢你在医院里帮我。”
秦宴笑了:“不用谢,是叔叔应该做的呀。”
“叔叔,你笑起来可真好看。”颜颜毫不吝啬她的赞扬。
“哦,是吗?”秦宴越发笑颜舒展,心情很好的样子。
陆漫无奈,这两个人也太自来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