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严脸色不好的离开医院。
今天简直就是玩命的一天,若不是那个女孩救了他,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回想起车子被撞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他有点后怕。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家,傅景严一声不吭,把自己关在卧室。
他需要时间好好平复自己恶劣的心情。
“景严!”傅太太在外面敲门:“你开一下门,妈有话要和你说。”
傅景严懒得从床上爬起来:“说什么?”
“你先开门。”
“算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他拒绝开门。
“混账东西,来开一下门会私人么?”傅太太恼火地大吼。
听到母亲近乎发飙的声音,傅景严一骨碌翻身下地,磨磨蹭蹭地去开门。
刚打开门,傅太太用力将房门推一边去,当即狂吼:“死小子,我看看,不是没缺胳膊少腿的么,这么没种?一个车祸就把你魂都吓飞了。”
傅景严无力地看着母亲:“妈,你还有没有人性了?我是你亲生的吗?”
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像是为了不见她装出来的,傅太太一愣,抬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咦,没发烧啊,怎么一副生病的模样?要不,妈带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生,我这不刚从医院回来吗?”傅景严不爽地道:“我求您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妈真觉得你病了。”
“我没病,我就是被吓坏了,需要平复平复,行吗?”
“哦,好,那你慢慢平复,等你平复下来,记得告诉妈,我好给你继续安排相亲。”
母亲的话几乎令他气得吐血。
相亲,又是相亲!
烦!
他的一堆心事,根本就没有人值得他去倾诉。
他的伤痛,根本就没有人了解,大概他们知道了真相,只会斥责他吧?斥责他刻意破坏别人的家庭?
傅景严一把将被子蒙在脸上,他哭了,从小到大,他几乎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哭过了,可他现在却哭了。
为了曾经悄悄付出的心思,为了少年的梦,为了所有!
从此刻开始,他会完完全全忘了她。
他也从来不属于她的世界。
从他看得出陆漫对乔莫恒的爱,对乔莫恒的伊莱,傅景严就知道,他只是一个可笑的存在。
好在,他还是她的弟弟。
他对自己说,永别了,曾经的自己!
他的鼻息越来越明显,他嗤笑一声。
骂自己:“傅景严,哭屁啊!”
哭只能代表你是弱者!
他告诫自己,他该向前看,不该留恋过去,不该留恋从小到大的梦。
梦醒来,你就是你。
睡一觉吧,或许睡一觉起来后就什么都忘记了。
晚饭都没吃,他就这么呼呼大睡,知道第二天早晨醒来。
他问自己,心情好些了没有?
答案是,没有。
傅景严下楼,傅太太见儿子下楼,他的脸色很不好,她立即笑了:“儿子,是不是饿了?妈给你做吃的!”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啊,这一大早的,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的。”
“你别管了,我就想出去透透气!”
“好吧!”
看和儿子阴晴不定的样子,傅太太他只能叹气。
傅景严慢吞吞地下楼,慢吞吞地往外走。
此时,手机响起。
他皱眉,看着手机,是个陌生来电,他想也没想,便直接挂断。
“叮”几秒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他很不耐烦地接通:“喂!”
电话里传出一道甜甜的声音:“您好,您的事故车辆目前在我们修理厂,我们的师傅已经做了详细检查,您是要选择走保险吗?”
他冷哼:“嗯!”
“好的!”
烦躁地挂断电话,傅景严到车库,开着母亲的车子,出门了。
傅太太从楼上看到狂奔而出的车子,忍不住暗骂一声。
“混小子,开车这么猛,都不长记性吗?”
不知不觉,又到了环山公路。
傅景严微微叹息,他怎么又来这儿了?
他心有余悸,看着蜿蜒的公路,心中一阵憋闷。
他找了块空地,停下车。
下车,依靠子路边的一棵树下,这一刻,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他难受至极。
“哎!”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傅景严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却发下一道隐约熟悉的声音。
是昨天救他的那个女孩,程清。
昨天她从医院逃走,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程清笑着道:“好巧!”
“是啊!”傅景严道:“你果真住在大山里!”
“总不至于骗你吧?不过,你的胆子真大,昨天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就又敢来了!”
“谢谢你,昨天救了我的命!”傅景严认真道。
程清好笑地看着他:“你,昨天已经谢过我了。”
“不过,昨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从医院跑走了。”
“哦,我只是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程清解释。
傅景严无所谓,管她有什么事情,反正与他无关,他随便找话说说而已。
眸光转到程清手中的提着的篮子上,看见里面有好几样瓜果,便指了指她的篮子:“这是你自己种的?”
程清将篮子提高一点:“对啊!”
“到处都是石头,真的能长出蔬菜?我看你八成在说谎,说不定你是从山下的菜场买的!”傅景严调侃道。
程清脸色微微一沉,语气赌气地看着傅景严,她不喜欢被人误解,这个人竟然怀疑她在说谎,很可恶!
“我没说谎,这真是我自己种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随我去看看。”
“好,那你带我去看看!”傅景严道,反正他已经够无聊了,能有一件事来调剂调剂,倒也不错,见程清往前走,他立即跟了上去。
走了不远的一段路,前方有一栋房子,不是很大,烟囱冒着白烟。
“那里不会就是你家吧?”傅景严指着房子。
程清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不多一会儿,便到了房子跟前儿。
“这么矮的屋子,能住人吗?”傅景严撇撇嘴。
“不然呢?”程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住大宅子的,而且这儿我们也不是一直住着的,只不过这个时节山里空气好,温度适宜度假,我们才会来这儿住上一阵子。”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傅景严讪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