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孩子学习都好，向阮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参加生物竞赛，当时我们就注意到她了，本来她当时获得了IBO（国际生物学奥林匹克竞赛）头筹，已经拿到了保送名额，不过她还是参加了高考，以高分被京大录取的。”黄老师对向阮的关注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谈起向阮时，莫名有种养成的错觉。

何怡姝张了张嘴，最终那句“老师，你说错人了吧”还是咽了下去。

“孔霖的荣誉也就不用我说了吧，这学校的小姑娘，有几个不喜欢孔霖的。”黄老师意有所指的话戳到了何怡姝，她脸色倏尔红了个透。

“诶，老黄啊，过来，帮我看看这个Excel怎么弄哦。”办公室里另一个老师呼唤着黄老师，黄老师起身，悠悠然然地晃悠过去了，嘴里还嘟囔着，“小年轻哦。”

何怡姝趁黄老师走后，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向阮的名字，果真搜出了几条新闻，但确实很少，比起去年的市理科状元，向阮几乎可以算榜上无名了。

风头小了不止一点。

只有极少数的新闻有提起过向阮。

一是因为向阮从未接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二是榜眼本就不如状元来的博关注，且加上去年的那位状元文采飞扬又爱在镜头前表演，所以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

何怡姝那眼珠一动不动，跟粘在了手机屏幕上一般。

这世界也太玄幻了？

向阮居然是去年盛京市理科第二名？而现在却是生科院倒数第一？

学霸到底是如何堕落成现在这样的？

关于向阮的疑问盘桓在何怡姝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再想想之前向阮看《物种起源》、扬言本学期要考第一居然都不是装B，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谦辞了……

何怡姝觉得甚是丢人。

她年少无知，居然嘲讽了一个大佬！

正当她还沉浸在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中时，向阮从小仓库里走了出来，小仓库是黄老师临时放服装道具的，向阮正好在里面换衣服。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几位老师都屏气凝神地欣赏着，生怕一个呼气吹走了眼前的仙人似的。

这本就是一个普通袄裙，上衣是极淡的粉色直领大襟短袄，下身是梅子红马面裙，但在向阮身上，硬让人觉得那裙摆都如雪水飘落在此流光溢彩。

她本就生的肤白，在梅子红的映衬下，更显得娇嫩白皙，仿若映着桃花红。即使烽火戏诸侯的主角褒姒也不过如此吧。

何怡姝看的都有些呆了。

黄老师在向阮四周转了一圈，合身，娇艳。

孔霖也从另一个小仓库出来了，在目光触及向阮之时，也愣了一秒。

惊艳从他眼里迸发出来。

美女孔霖见得多了，但能让他目不转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的美女，向阮倒是第一个。

“这套好适合你。”孔霖走了过来，不吝夸赞，“真好看。”

收到孔霖夸赞的向阮只是动了动眉，道了谢。

“向阮，孔霖，过来，我看看搭不搭。”黄老师将两人叫到面前，一番点头，两人站在一起如风光霁月，顿时让人眼前一新。

办公室的老师们也都伸头看热闹，纷纷赞赏了起来。

只有角落里的何怡姝还在网上搜索向阮的信息，越搜越不得了，高中各种竞赛的奖杯拿到手软，体育上也一点没落下，还是国家二级运动员。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掉马甲？

再看看眼前花容月貌的向阮，与孔霖别说有多登对了。

第二套是新生服，也是特意为两人定做的新的，去年的新生服已经旧了。新生服只有上衣短袖T恤，生科院的是蓝色的，而孔霖所在的经济学院是黄色的。

向阮下身穿着牛仔短裤，宽大的新生服正好遮住了短裤，那一双雪白的铅笔腿仿佛玉石砌成的，线条柔和，孔霖甚至有一瞬间心神荡了。

将头发束成马尾后，更显得青春靓丽。

“对，就是要这种感觉。”黄老师拍着手，秒啊。

以往拍了那么多招生宣传片，这一次是他最满意的。

试完衣服后，三人告别离开，何怡姝埋头跟在两人身后。莫名地有一种被迫与大佬并肩而行的压迫感。

孔霖：“现在准备去哪？”

大概孔霖的声音太近，何怡姝以为孔霖是在问自己，猝然抬起头，回答：“图书馆。”而后才发现孔霖是面对向阮的，并未回头。

啊——恨不得用脚指头抠出个地堡钻进去。

“嗯，我们打算去图书馆做题。”

这话从向阮嘴里出来着实诡异，连孔霖都察觉到了异样。

“真的是做题？”

潜台词便是：你做题还专业倒数？

向阮努努嘴，漫不经意，“比较笨，不做题的话成绩会更差。”

何怡姝再次猛地抬头，大佬，您可别说这种话了，您叫我们这些所谓的专业前五脸面往哪搁。

“向阮她是去年盛京的理科第……”何怡姝的话才说了一半，硬生生被向阮切断了。

向阮：“何怡姝，我们先去超市买点水吧。”

“哦，好。”何怡姝乖乖闭嘴，向阮从不是爱插嘴的人，刚刚明显是有意为之。何怡姝虽然满腹狐疑，但毕竟是向阮自己的事，她也没有再多说。

初夏的热风吹拂起向阮额边的刘海，那双黑眸跟明镜似的，让人觉得格外清爽。

孔霖笑笑，向阮是个学渣早已不是秘密，在人才济济的京大生科院，她虽落得下风，但也比外面的人强很多了。

“如果微积分线代有不理解的，可以问我。”孔霖去年还拿了国奖，学习成绩十分优异，且团体活动也都不缺，可以说是老师们眼中的完美学生了。

向阮只是轻轻应了声。

虽说用不上，但还是不好拂了他的心意。

孔霖还有课，在图书馆前与二人分道，向阮与何怡姝去图书馆楼下的超市买了瓶水，带进了图书馆。

京大的图书馆颇具气势，总共有八层，其中一到四层都有大片可供自习的空间。

两人选了三楼靠窗的位置，采光好。向阮习惯性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有一条来自秦睿的消息。

【向阮，我换了个盛京的工作，下周就过去。】

秦睿在忙别的，但时不时地就看一眼手机，有没有回音。

这段时间，令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

叮叮——

【嗯，祝你新工作顺利。】

秦睿盯着看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嘴角轻扯了一下。

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呢。

又在失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