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面来了三个捕快,等明个他们走了,这尸体再处理。”李功德看了看已经烟气的林峰,语气毫无波澜的对着凌坤吩咐道。
凌坤缓过神来,他有些忌惮的看着李功德,生怕他会也这么给自己来上一下。
其实他完全没有这个担忧的必要,但是现在的凌坤不是原来的“凌坤”了,见识到了他的杀伐果断之后竟然有那么一些难以接受。
固然他先前也有过杀人灭口的想法。
“...知道..了..”凌坤咽了咽口水。
看了看语气怪异,行为很僵硬的凌坤,李功德似乎想到了什么,询问了一句:“那个珠子你真没见到?”
凌坤额头的汗水再次渗出,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终究还是要问的。
他让自己不要慌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回答道:“当然没有,那锦囊...”
凌坤的话还没有说完,或者说李功德根本不需要凌坤的解释,他把杀人刀擦拭完之后就走到凌坤身边,递给他道:“刀洗干净就好了。”
随后,李功德拿起自己的斗笠,戴好,就抬脚走了。
凌坤呆呆的站在那里,喉咙里咽下一口口水。
其实李功德根本就不想管那么多,管他什么宝物,或许赵老坛会在乎,但他李功德根本不在乎什么宝物。
他出现在这里,只是照例完成自己的任务罢了,至于其他的,知不知道又如何呢?他没有心情去管那么多。
凌坤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暗自骂了自己两句不争气。
刚刚和那个叫林峰的汉子对峙的时候,自己的心里纵然打鼓,可是明面上还是稳得住的,最起码他是被绑着的,对自己的生命造不成威胁。
可刚刚自己嘴里的李叔,轻飘飘就把一个人脖颈给割开放血,举重若轻的样子着实让他的小心脏受惊了。
所以对这个世界还保持警惕的凌坤会如此紧张。
看着鲜血淌了一地,死不瞑目的林峰,凌坤竟然有一种戚戚然的感觉,似乎自己可能也会落得这般田地。
摇摇头,让这种想法灰飞烟灭,自己可是有系统加身的大运气之人,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总感觉会有些异样,而且这个人的死或许和自己还有一些关系。
“狗日的人生啊!。”嘟囔了一句,凌坤皱着眉头握了握手中的刀,刚刚作案的凶器。
身为后世法治社会下的三好青年,凌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凶杀现场。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似乎他习惯了这样一般。
端着那盏灯,凌坤把手指放到林峰的鼻息处,确定他死去了,才转身离去。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似乎这一夜都不会停歇的样子,凌坤是记得自己的住房在哪里的,这个酒馆是提供很多住宿的房间。
主业就是卖酒,吃食都少的可怜,最多的就是下酒菜了。这倒是和凌坤得到的系统很契合。
凌坤根据自己的记忆,双手举着挡着雨水,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脚下踩的都是泥地,泥泞的道路让他的裤脚都是黄泥,还有瓢泼大雨,整个身上都是湿的。
因为是深夜了,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前面几个房间是亮着灯,还好路上也没有什么障碍物,所以,有惊无险的跑到了前院的一条木质走廊上。
“凌哥。”刚刚到走廊之上,凌坤左右抽了两眼,就有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田小七,他进去待了一会,发现没有自己事了,于是就退到后面来了,前面有赵老坛盯着,这老家伙交际也是个好手。
“小七。”凌坤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些做贼心虚,刚刚干完坏事,就这样。
“怎么样,我刚刚看到李叔也回来了,处理好了吧。”田小七对李功德也是很尊敬的,反正他自己是觉得这个老头不简单。
两个人并没有停留在走廊上,凌坤朝着自己的房间走着,田小七正好也回去休息,两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谈。
路漆黑,但是走廊很直,也很平坦,很快就走到了有灯光的房间。
这里一共有六七间厢房,最前面的一间是掌柜的,他从来不允许别人进入,哪怕是他爱慕的扈岚也都坚决不允许进去。
照他的说辞,里面都是他炼毒的东西,你们进去了会弄乱的。
但究其真正的原因,也没有人知道。
再往后的一个房间,从外面的装饰就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女子,外面有些许盆栽,都是赵老坛弄的,说是女人就得要享受生活。
此刻里面也亮着灯,应该还没有休息,当下的时间按照凌坤的推测应该差不离后世的晚上十一点的样子。
外面下着大雨,就刚刚两个人走路的空当,又劈落一道闪电,将道路染上一层惨白的光。
估摸着这里的季节应该是夏季,晚上天气渐凉,所以下雨的时候会有惊雷出现,而且格外的唬人。
有些朴实的百姓就会把天雷比作是上面的神仙发火了,所以他们会在翌日去跪拜土地公,或者附近的道观,无非求个心里踏实。
田小七明显不属于这类人,他的性子活泛,为人耿直,而且从来不怕任何牛鬼蛇神,胆子大的出奇。
“要我说啊,老掌柜也没必要毕恭毕敬的对那三个捕快,咱们又没有被发现。”田小七询问完正事就开始说起了赵老坛。
“毕竟是官面上的人。”凌坤只好应和了两句,在古代社会,官面上的人权势是很大的,一个小小的里正都能有不小的权力。
“官府的人咋了,凌哥,你就是性子太软了,还好不是在江湖上混,不然这性子肯定吃大亏。”田小七虽然年纪比凌坤小个几岁,但是说话的语气倒是很老成的样子。
凌坤知道他在江湖上混过几年,一些门道他是懂得的,他自己也确实啥也不懂,只能点头应和。
“你忘了咱们掌柜和云锦城的守备,也是“挚友”来的吗?”田小七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小子和“凌坤”的关系看来不错,现在的凌坤心里想,不然这些话题是不可能随意就谈起来的。
事实上也和凌坤想的差不多,两个人是酒馆里年纪相差最小的,两个老头,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着实没有什么话题。
所以私下里,两个人最亲近,也是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