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没有回怼。
掉价。
驯兽嘛,当然是一根大棒,一根肉骨头。
大棒已经饥渴难......咳咳,已经高高举起,是时候扔骨头了。
“爷爷,这是姑姑寄来的钱。”
从兜里拿出五张崭新大票,叶成每一张都要甩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爱了爱了。
一看到钱,两妯娌便乖乖闭嘴,眼睛火热起来。
“爸,还没吃吧,我帮您搞饭去。”
“爸,家里卫生还没搞吧,我帮您整理整理。”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两妯娌,立刻变得孝顺的不得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讨好老爷子。
“爷爷,这是我比赛的奖金,五千块!”
叶成从背包里拿出五千,厚厚一沓,阳光下,仿佛散发着金光,是那么温暖,可爱,漂亮,招人喜欢。
两妯娌正要进屋,这时停下脚步,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五千块?
她们家男人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这小子比个什么赛,奖金就有这么多?
哎呀我滴妈呀!
两妯娌对视一眼,心里那个悔恨莫及啊!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这小子,谁知道他才是大财主啊!
不管了,脸皮算什么。
“成成啊,你说你来了也不下去玩,你叔叔堂弟可想你了......走,跟婶婶回家吃饭,中午给你杀只鸡,补补身子......哎,我可怜的侄儿哟。”
见状,悍如虎的胖伯母不甘落后。
“成成,你可要长点心,把钱收好,莫给人骗了......不如存在伯母这里,将来给你娶老婆用......放心,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
两人一左一右挤在叶成身前,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跟川剧变脸似的。那股子亲热劲,比看到亲爹还殷勤。
可虽然是对着叶成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他手上那一沓钞票。
狠不得一口吞下去。
这戏演的,能他妈走点心嘛!
连郑健都看不下去了。
太赤果果了。
哪有半点亲情?
对奖金的事,老爷子半信半疑,不过看在敲了钢印的获奖证书上,也没有多问,而是盯瞩叶成把钱存银行,将来上大学用。
“行了,你们俩有事说事,没事该干嘛干嘛去。”
“我要去做饭。”
这两妯娌的做态,老爷子都受不了,直接赶她们走。
这一赶,两妯娌顿时脸色一变,一个个愁眉苦脸,眼泪汪汪的。
一个说自己家好些天没吃荤腥了,大人无所谓,苦了他的孙子孙女哇。
另一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房子漏雨漏风,没钱修缮,一到刮风下雨,孩子睡觉都没地儿。
可怜啊!
她们很精明,抓住老爷子弱点。
孙一辈!
郑健是服了。
什么是影帝级的表演?
这才是!
不,影后!
向你们学习......
叶成看在眼里只想笑。
见多了。
随后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满地跑!
老爷子最疼爱的就是孙一辈。
手心手背都是肉!
也不多说,从五百里面抽出两百,一人一百。
要是往日,这两妯娌早就欢天喜地接过来,再顺手蓐点东西走了。
但现在都没接。
而是眼巴巴看着叶成手里那厚厚一沓,眼里跳动着贪婪。
老爷子来气了,不要拉倒,转身进厨房做饭。
“成成,走,上咱家吃饭。”
瘦婶子不哭了,直接上手来拉。
胖伯母立马挡住:“上我家去吃,有牛肉。”
这一来一往,两妯娌顿时有了火药味。
叶成趁势煽风点火。
“婶子,我也想去你家吃饭,可伯母说莫叫人骗了。”
“伯母,我把钱存你这里吧......”
话不多,就两句。
但就像火里浇油,两妯娌一下子就叫骂起来。
“你瞎说什么?我叫侄儿吃个饭,这是感情,你以为都像你,掉钱眼里的东西。”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
“你才是鸡!”
“......你个婊子,怎么骂人啊?”
“@#¥%……”
一来二去,叫骂变成撕打。
你抓我一把。
我扯你的头发。
你撕我衣服。
我扒你裤衩......
两人在院子里,顿时打得鸡飞狗跳,哭天喊地。
叶成和郑健早早就让出战场。
拿出小板凳,泡杯茶,抓一把瓜子。
旁边趴条大狼狗。
两人一狗,看得津津有味。
老爷子在杀鸡,冷冷看了一眼,也懒得管,实在是见多了。
眼不见心不烦。
直接走开。
“好一个九阴白骨爪,又准又狠!”
“好一招无敌撩阴腿,又准......嗯,又狠!”
一开始,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到后面,胖的开始占上风。
毕竟不是每只猴子都是孙大圣。
最后,胖的以体重优势,把瘦的压在地上,让她再也动弹不得,只剩下叫唤的劲了。
Over。
战斗结束!
两妯娌分开,胖的坐在地上气喘嘘嘘,瘦得躺在地上如同烂泥。
两人头发乱得都跟疯子一样,脸上倒处都是抓出来的血痕,衣服破烂,鼻眼脸肿,狼狈之极。
叶成这才假惺惺走过去劝架。
“何必呢?”
“都是一家人!”
“你们是想借钱吧?”
“我可以借给你们......借多少都可以。”
两人一听,气也不喘了,躺在地上的立马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成成啊,我也不借多了,就借三千块!”
婶子伸出三根手指。
叶成点点头:“嗯,是不多。”
见状,胖伯母赶紧伸出四根手指:“我借四千,家里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
叶成又点点头:“也可以......不过我没那么多啊!”
两妯娌你瞪我,我瞪你,却都不肯让步。
叶成想了想。
“这样吧,你们谁能保证把钱还给我,我就先借给谁。”
两妯娌虽然从来没还过钱,但这时都争先恐后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会还,可以打借条,还可以算利息。
叶成面露难色。
“伯母,婶子,不是我不信你们,实在是这么多年,你们也没还过一分钱。”
“这十多年来,你们跟爷爷借多少了?”
“最少上万了吧。”
自打叶成懂事以来,她们每个月都会上来借钱,多则几百,少则几十,积少成多,何止上万?
她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要是以前,坚决不认,反正又没打借条,空口白牙,凭什么?
但现在有求于人,只能讪讪陪笑。
“这样,你们多少先还点,让我心里也有个底......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