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佣兵工会怕也没有这种规定,可是偏偏这个寒霜城咬定了不松口,死活不给注册,要不然就是叫他们换一个名字。
那怎么可能?
总之是将乔安娜气了个半死,本来不喜欢说话的她回来之后一直在发火。
再加上霍尔身上的伤口,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说话,别把乔安娜惹急了才是。
“问问问,就知道问!”
乔安娜回过头,替霍尔擦拭伤口的毛巾砸在了拉姆的脸上:“你不是跟在霍尔的身边吗,怎么也不拦着他点,伤得这么严重,等下牧师来了说救不了怎么办?这条手臂废了么?”
“怎么会……”拉姆擦着盾牌的手一顿:“而且我又拦不住他,他一定要完成团长的遗愿啊。”
阿诺德也在旁边疯狂地打着圆场:“霍尔那脾气谁不知道啊,再说,现在团长的遗愿被完成了,是件好事。”
“那又怎么样!”
乔安娜背过两人,声音沙哑:“活人总比死人重要。”
“你怎么能这么说!”拉姆站了起来,满脸的怒意,他拿着手中的盾牌,看着盾牌长年累月的战斗痕迹,咬牙切齿地问道:“如果这个死人是科——”
阿诺德突地站起来,用力地给了拉姆一拳。
“混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吗?!”
拉姆沉默地低下头,捡起那满是血的毛巾擦拭着手上的长枪和盾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是科尔,我也会说这样的话。”
乔安娜也跟着沉默了许久,她拧着新的毛巾,一边替霍尔擦拭着血迹,一边说着。
“如果今天,霍尔死在霜熊的府里了,你们要怎么办?难道你们也觉得无所谓吗?”
她说完,又补充道:“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霍尔出了事,我们要怎么办?”
整个屋子之中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就连阿诺德也没有出声。
他不敢说,在乔安娜说出这句话之前,他也是觉得霍尔这次将团长送回去的举动没问题,哪怕是看着霍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也只是觉得霍尔吃苦了。
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现如今听见乔安娜这样说,阿诺德还真是心虚了起来。
乔安娜说的没错。
活人,总是比死人重要。
现在团长的遗愿已经完成了,他们也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对不起,不过霍尔真的是拼了命的。”
拉姆沉静了大半天,瞧着乔安娜的背影,小声地说道。
“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乔安娜只是照顾着霍尔,压根连头也不回:“就算是和霍尔说,霍尔也不会往心里面去,如果这次不是手臂冻伤,而是死在里面,他说不准心里面现在还在庆幸在死前完成了团长的遗愿呢。”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你们这些家伙,铁熊,布鲁,安德森,科尔,瓦伦娜,奥克多,杰拉德,克莱尔都走了,佣兵团只剩下你们这些人了,如果你们再出事,我要一个人撑起佣兵团吗?”
两个大男人被乔安娜一通教训,两人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终究是有些理亏,两人都沉默地摆弄着手中的东西。
好在马修的动作够快,就这一会便带着牧师从外面回来。
寒霜城之中的牧师和外面的牧师也有些不同,平日里在狼途城见到的牧师多半都是一副悲悯世人的模样,寒霜城中的牧师却彪悍得很,嘭地一下就将大门踹开。
惹得里面的人差点以为自己还在狼途城之中,还当成是敌人来了,纷纷摆出对战的姿势。
“谁受伤了啊?”
牧师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看着床上的霍尔:“伤得这么重?你们是挖霜熊一族的祖坟了吗?”
“……那倒不是。”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阿诺德挑了挑眉。
“这种程度的冻伤,在寒霜城里只有那群家伙可以造成。”
牧师摆弄着床上的霍尔:“霜熊一族,每年半熊人在寒霜城的族内大比,都会有一大批人被他们的寒霜冻伤,这种冻伤,寒霜城的牧师都快治烦了。”
而此时另一边,在霜熊府上......
六长老此时正满脸不爽地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的赖利以及阿姆斯特朗,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连两个普通人类都打不过吗!”
“那还不是你们平时不让我们出去战斗,天天守在家里谁还会打架呀。”
赖利小声地辩驳着。
“你还敢说!”
六长老气得鼻孔冒烟,最终却也只是愤愤地摔下手中的钥匙:“去训练吧,一个月之内别出来见我。”
正在两人拿了钥匙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整片霜熊府都爆发出了剧烈的响动。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赖利身形颤抖地扶着身边的阿姆斯特朗,疑惑地看向十长老。
六长老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是那些人要出来了吗?
但是现在离那个时候好像还差了几天吧?
怎么会提前出现啊。
六长老将面前堆着的两个小伙子推开,脚下一点也不敢耽误,径直地朝着先前祠堂的位置走去。
先前六长老带着霍尔去的,也只是祠堂的第二层而已,而祠堂一共有三层,最下面那层沉睡的就是霜熊一族远古时期的五位元老。
每年在年末族内大会的时候,这些元老们就会按顺序苏醒一位。
今年苏醒的应该是二元老。
可是分明还没有到时间才对。
六长老赶到祠堂之中,只见祠堂里静静站着一位中年模样的人,正盯着牌位的位置。
“阿里也死了啊,每次醒来看着多出来的这些灵位,还真难有什么好心情。”
中年揉了揉头发,回过头看着六长老:“今天族内是觉醒了什么绝世天才吗?”
他本来还在沉睡之中,突地被一种强大的血脉力量唤醒,就算他想要继续睡,也得看看唤醒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吧。
就算是在霜熊家族前几代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强烈的血脉羁绊。
“啊?没有啊……”
六长老听着二元老说的话,皱着眉不解地看着二元老:“今天没有啊。”
“不可能,我在这里沉睡中明显感受到了血脉的悸动。”
奇怪,如果没有人觉醒或者完成成人礼,怎么可能会引起血脉羁绊。
“今天府内出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么?”
“今天族内一切正常,如果说哪里不寻常,也只是来了一个外人。”六长老脑袋里面闪过某个叫他不爽的家伙:“但是那两个人,都是人类和我们霜熊家族的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