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在手的谢烟雨就是“剑神”,哪怕他此刻没有丝毫的内力,但他的剑依旧能让冯克心下发寒。
孤阳断剑,它的原主人不知是怎么了,让其剑心寂灭,近乎变成一柄废剑。如今,它被握在谢烟雨的手中,剑心被重新唤起,犹如获得新生。
谢烟雨剑势狠而疾,孤阳断剑在他剑意的催使下,散发着如山似岳般的气势。一个吐息之间,孤阳断剑已经来到冯克身前三尺位置。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冯克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人能带给他这样的压迫感。
“破!”一声怒喝,冯克布满真力的右掌拍向孤阳断剑。
冯克的右掌真力澎湃,之前谢烟雨制造的剑势压迫在这样的掌力面前犹如摧枯拉朽般地散去。随后,冯克的这一掌直接抵在了孤阳断剑的尖端位置。
谢烟雨没有内力,所以他根本就无法硬接下冯克的这一掌。但他变招很快,在掌力即将触碰到剑端的瞬间,谢烟雨立刻收剑再攻。
这一整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等到冯克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孤阳剑的剑锋已经划向冯克的咽喉位置。
谢烟雨此刻无意伤他,所以这招的出手速度故意减慢了几分。冯克避开谢烟雨的这一剑后,立刻后撤了几步。
“冯少侠,如何?”谢烟雨停剑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冯克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在下谢大,只是一个普通的剑客而已。”谢烟雨微笑着回道。
“呵,你剑法很强,今天我就放你们一马!”冯克深深地看了一眼谢烟雨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到冯克走远,宋明三人围了上来。“谢兄弟,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宋明激动地说道。他身后的陈临川和宋秋烟两人,看向谢烟雨的眼神也是和之前截然不同。
“哪里,哪里。”谢烟雨客套一句后转身走向抱着孩子的那女子。
“姑娘,多谢了。”谢烟雨说着伸手接回孩子,然后将手上的孤阳断剑还了过去。
那女子将孩子递给谢烟雨后并没有去接他手上的剑,“你刚刚用的剑法是谁教你的?”那女子盯着谢烟雨的眼睛问道。
“在下得蒙袁直前辈传授了几式剑法,倒是姑娘你是?”谢烟雨猜到眼前这女子和袁直关系匪浅,所以故意这样问了回去。
“袁直是我父亲,我叫袁红衣。”那女子解释道。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阵伤感,似乎预示了什么。
“袁姑娘原来是袁直前辈的女儿,难怪这孤阳剑会在你的手上。”谢烟雨说着再次示意袁红衣接回孤阳剑。
“谢公子,在你面前,我又有什么资格拿起这柄剑呢,哈——”袁红衣自嘲般笑了笑,随后她接着说道:“父亲他也只会认为你才更适合这柄孤阳剑。”
“袁姑娘,此话何解?”谢烟雨心下隐隐有了猜测。
“父亲他已经过世了,这孤阳剑就交付给谢公子了,告辞!”袁红衣眼带感伤,直接扭头离去。
“哎,袁姑娘,你?”谢烟雨正想追上她。只可惜袁红衣用上真气,一眨眼,人就已经消失无踪。
“他死了?莫非?唉——”谢烟雨心叹了一声。
“谢兄弟,这位姑娘是?还有你怀里的孩子是?”宋明这时走了过来。
“此事说来话长了,倒是宋大哥,你们三个为何会被阎罗教的给盯上?”谢烟雨反问道。
“这嘛,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宋明无奈道。
……
谢烟雨带着宋明三人回到客栈房间,“哇,哇——”不知为何,孩子此时又开始哭闹起来。
“乖啊,不哭,不哭。”宋秋烟走近谢烟雨,安抚着他怀里的孩子,“哦,哦,不哭了,不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子身上天生带着母性的光辉,谢烟雨怀里的孩子在宋秋烟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了下来,随后他缓缓地睡了过去。
“谢兄,这个孩子是?”此时,宋秋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是个孤儿,名叫王不凡。”谢烟雨说了这句后,便不再解释。宋明三人见谢烟雨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在接下来四人的交谈之中,谢烟雨故意透露几天前此地有阎罗教的弟子被杀的消息,让宋明三人结合冯克之前说过的话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该尽早回去。”陈临川建议道。
“确实。”宋明也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谢兄弟,你呢?若非你出手,我们三人怕是已经命丧冯克手里。”
“我留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办,你们三位赶紧先离开吧。”谢烟雨回道。
“谢兄,你虽然剑法高觉,但没有内功,你也尽快离开这里吧。”宋秋烟关切地说道。
“多谢宋姑娘好意,我自有自保的手段。”谢烟雨接着说道,“你们三人还是尽快走吧,晚了,我怕冯克他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师兄,走吧。”陈临川催促道。
“好,那谢兄弟,我们先告辞了。”宋明说完,带着陈临川和宋秋烟两人准备离去。
“三位走好,恕在下不能远送。”谢烟雨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后说道。
“告辞!”说完,三人走出了房间。不过宋秋烟在走之前回头看了两眼谢烟雨,她在见识到谢烟雨精湛的剑术后不自觉地已经倾心于他。但谢烟雨此刻只是关心怀里的孩子,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宋秋烟的目光。
三人走后,谢烟雨静静地坐了下来。“希望他们三人能平安回去吧,希望吧。”谢烟雨看着怀里的孩子喃喃道。但他心里很清楚,冯克他是绝不会放过宋明三人的,接下去就看这三人自身的运气如何了。
……
离开黄家集,宋明、陈临川、宋秋烟三人抓紧时间赶路,现在的他们只想尽早回到秋水宗。
但在太阳下山前的一刻,一声催命鬼般的冷笑在三人的耳畔响起,“呵,想走,我们之间的账还没了解呢!”冯克似幽灵鬼魅般在三人面前现身。
客栈房间内,谢烟雨推开窗户,看向天边。残阳似血,染红了半天天空。
“不凡,你说,我这样做,对吗?”谢烟雨回头看向了床上伸着小手的孩子。但孩子无知,他此刻正高兴地笑着,哪管外面的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