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搭上一件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的衣服，谢烟雨持剑警戒着周围。

很明显，他听到的是一种野兽的声音。但他判断不出这究竟是何种野兽，现在他只能听出声音是来自洞穴的内部。

声响越来越近，谢烟雨手持三尺三站在火堆之后朝着洞穴深处看去。

寒气，一股莫名的寒气自洞穴深处透了出来。紧接着，洞内的气温很快就低了下来，那火堆的火焰于此同时也是减弱了几分。

“呦——”一声叫声响起，谢烟雨借着火光依稀看到了那猛兽的模样。

是一头巨鹿，一头白色的巨鹿。它的鹿角是白的，它身上的毛发也是白色的，甚至是它的四蹄也是纯白色的，唯独其双眼泛着幽幽的蓝光。

“呀——”谢烟雨一惊之下，手上的三尺三一个不稳险些脱手。身体的寒冷直接影响了谢烟雨此时的判断能力，换做平时，他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白鹿缓缓地靠了过来，谢烟雨手持三尺三朝着后方退了几步。他估摸着这头白鹿的身形高度，想着自己若是实在不行也可以逃到刚刚的通道之中，以那头鹿的身形是绝对进不来的。

白鹿来到火堆旁，不似普通的野兽那般看到火光有所畏惧，它看着面前的火堆显得有些兴奋。

“呦、呦——”白鹿叫唤了两声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看上去有两三个人那般高的白鹿身形急剧缩小，最后变到不足一人高的小鹿大小。

小白鹿蹦蹦跳跳地围着火堆转了几圈，随后它看向了不远处的谢烟雨。

“呦——”小白鹿兴奋地朝着谢烟雨叫唤了一声，似乎是想让谢烟雨过来这边。

“嗯？”谢烟雨心下疑惑，但看到小白鹿这样人畜无害的模样，他也逐渐放心下来。

收起三尺三，谢烟雨尝试着靠了过去。小白鹿就这样站在火堆旁，静候着谢烟雨走过来，看上去很是温顺。

等到谢烟雨走近，“呦、呦——”小白鹿朝着谢烟雨蹦了两下，然后绕着他走了一圈。

“呦——”又是一声鹿鸣，小白鹿身上忽地泛起一阵白光。

看到白光闪现，谢烟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白光并没有谢烟雨想象之中那样带来一阵寒意，他现在并没有感受到白光所带来的气温变化。

随后，小白鹿在前面引路示意着谢烟雨跟上去。

……

一人一鹿，一前一后。在小白鹿身上光芒的照耀之下，谢烟雨跟着它走过曲折的通道来到了这洞穴的深处。

“这，这是！”谢烟雨看到了深处的一片寒潭，心中的那种感觉让他认定面前的这片寒潭应该就是天河水的起源。

“呦——”又是一声鹿鸣，小白鹿身上的白光愈发的耀眼，随后其冲着寒潭一跃而去。

寒潭水不深，刚刚没过小白鹿的四蹄。这里似乎是它洗澡嬉戏的地方，小白鹿此刻正在开心地玩着水。

“它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呢？”谢烟雨看着面前的寒潭心中忖道，“还有这鹿究竟是什么鹿种，莫非是传说中的那种灵兽？”

心里这样想着，谢烟雨朝着寒潭走了过来。

他伸出右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水面，随后他的脑中开始浮现了一副模糊的画面。

画面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盘膝坐在一头小白鹿身旁，似乎是在习练什么武功典籍。

很快，画面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只见那老人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轻拍了拍身后的水面，瞬间水花漫天飞起，紧接着，这漫天的水花在短时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只见这些水花化作一根根水箭，每根水箭的外形都和普通的箭矢无异。随后，老人手掌挥向一个方向，这漫天的水箭就朝着他手掌挥去的方向激射而去。

老人手掌所示方向上的一块岩石根本就无法承受的漫天水箭之威，顷刻间化为齑粉。

突然，画面一转，那老人面色一沉，紧接着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溅而出。

老人颓然地跌倒在地，他无奈地对着身旁的小白鹿摇着头，神情萎靡，似乎是失去了精神信念一般。

老人身旁的小白鹿情绪也跟着低落下来，它低着头蹭了蹭老人的脸颊，似乎是在安慰他一般。

“这是？”谢烟雨心下疑惑间，画面随即消散于无，他只能感受到手下冰冷的潭水。

“这老人究竟是谁呢？”他对此感到异常的好奇。因为那老人做出那般动作的时候并没有使用丝毫的内力，不用内力就能做到这般的神技，谢烟雨真的是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谢烟雨心下这样想着，随后用双手捧起寒潭的水。他发现虽然小白鹿在寒潭之中嬉闹，但这寒潭之水却是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污染。

“真的是神奇啊。”谢烟雨随后将双手捧着的水一饮而尽。

见到谢烟雨引用了寒潭之水，那小白鹿突然暴躁起来，它急忙朝着谢烟雨冲了过来。

谢烟雨不明所以，只能是暂且先避开。

见小白鹿极具灵性，谢烟雨开口对着它说道：“就喝了你一口水嘛，不用这样子对我吧。”

“呦、呦——”小白鹿不耐烦地晃动着脑袋，随后它又冲着谢烟雨冲了过来。

“它到底怎么了？”见小白鹿行为有些异常，谢烟雨只好先行闪避着，不与它进行接触。

“呦——”又是一声鹿鸣，小白鹿突然暴躁起来，发疯似地攻向谢烟雨。

“你——”谢烟雨正想再说些什么，随即他脑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我，怎么了？”紧接着，谢烟雨便已不醒人事了。

……

不知过去了多久，谢烟雨自先前的那柴火堆旁醒了过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他心下疑惑道，“刚刚的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我的梦境？”

谢烟雨站起身来，柴火堆此刻还在燃烧着，他先前放着的衣物此时已经被烘干了。

“莫非，那一切都是我做梦？”谢烟雨带着疑惑，朝着梦中所走到道路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凭借着记忆，他来到了近乎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地方。但现实中，这里并没有一片寒潭，自然也不存在那头所谓的小白鹿。

“真的是梦吗？”谢烟雨心道，“为何我感觉那般的真实呢？”这样想着，他按照原路走回了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