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王府幕僚翟时雨一手策划的部署,在目前来看一切都进行非常顺利。
盯在暗处的将门八将已经传回了消息,青竹帮的堂主廖英连夜往东平湖赶去。
看来已经算是初步惊动梁山水泊的那帮人。
接下来就是明日前往济宁府,做一出戏,彻底把梁山水泊那帮人的胃口给吊起来。
就看到时候,号称齐鲁一道黑道第一家的梁山水泊是不是会动心思了。
口号喊得漂亮,替天行道忠义肝胆,他是真不信这些混黑的人当真不对上百万银子和价值连城的白盐不动心。
不是说刚换了东家嘛,吃下这一单可让梁山水泊好几年不用出山干些打家劫舍的买卖。
至于说会不会合作一起做这门生意,完全不用考虑,一切都在算计当中。
因为姜商真要是那中原之地手眼通天的大盐枭,在齐鲁找合伙人也不可能找匪名在外的梁山水泊,必然是要搭上百年世家范氏才对。
说穿了,在齐鲁,不管你梁山水泊有多少人手,都是不够范家看的,既然是做得杀头买卖自然是要找个能在朝廷说上话的合伙人。
难不成跟你们过街老鼠一般的梁山水泊一同抱着送死。
他们这些人也会考虑这些事情,所以在听到有这么一批货的时候,必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吞下来,而不会异想天开的真要来插足。
为了显示自己财力雄厚,直接是把滨州最好的有福客栈给包圆了下来。
姜商回来的时候,都能瞧见街边还有几个盯梢的人鬼鬼祟祟。
今晚的热闹可还没闹够呢,有得折腾了。
秀英楼的蔓莹在这时候已经放开心态随遇而安了。
自己整个人都给买了下来,也就看这位手眼通天的姜三爷如何摆弄自己了呗。
在看到纪清辞假扮的幽怨小娘子之时,不免又暗叹了一声自己身世悲凉。
你说你都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还跑去青楼买什么红牌呢?
看来也是个贪新忘旧的负心人,也不知道夺了自己初夜之后还有几天新鲜感。
至于那什么三人行之类的荒唐事,有钱人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却是幽怨地望了一眼楚天阔。
真希望这位公子能看上自己才好。
楚天阔这会儿哪里顾得上蔓莹有什么想法,见着如此装扮的纪清辞,眼睛都看直了。
姜商冷哼了一声,“小楚啊,见了姨娘也不喊人,懂不懂礼数啊。”
“老舅,敢问这又是几姨娘?”
“二姨娘。”
“小楚见过二姨娘。”
楚天阔还真是一心一意要扮姜商的外甥,这声姨娘喊得贼甜。
纪清辞却把那孤苦无依幽怨的小娘子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
“老爷。”
话也不多说,挂着一幅苦瓜脸回房去了。
蔓莹倒也想跟着去,但被其中一个姿色平平的丫鬟给瞪了一眼。
“老爷,有福客栈可没那么多厢房可住,领个人回来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姜商当然知道腊月在耍性子,嘿嘿一笑,“要没地方住就住爷那间去,可是爷花了十万两买来的清水倌人,难道还往外赶啊?”
“十万两!”腊月惊呼了一声,狠狠瞪了一眼世子殿下。
花这冤枉钱作甚,难不成自个儿伺候得还不够好,还需要一个青楼姑娘来打点。
“那就让这谁跟奴婢挤一挤,想要伺候爷粗手粗脚的可不成。”
蔓莹也是吃惊这丫鬟怎么这么没大没小,不是说好三人行嘛?怎么又不想了?
姜商摆了摆手,他压根就没准备给蔓莹上一课,人都到了这里,由腊月和初八看着也不会出了问题。
“随你折腾去,我去陪陪小娘子,可别对爷逛窑子胛醋才好咧。”
按照事先的计划,夜里纪清辞都要和姜商共处一屋,免得被人瞧出了破绽。
逗弄一下天上仙子,姜商早有这个贼心,还不抓紧机会往炕上爬。
倒把楚天阔看了个目瞪口呆。
连连悲呼,一直挂在嘴里碎碎念,说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
还去大堂要了几壶酒水就这么一人独坐,作那悲愁痛饮。
蔓莹这会儿一点也不想跟着那丫鬟回房,倒想移步去陪看了就心儿甜的楚公子喝几杯解解闷。
却被腊月一把给扯住了袖子。
“往哪儿去?记住,你现在是我们三爷的人,别心里想些龌龊心思,去,到房里我给你调教调教,伺候咱爷没点本事怎么成?要是学不会,明儿就让爷重新把你给卖到青楼接客去。”
蔓莹哭丧着一张脸。
这被人从青楼买来简直就连人家的贴身丫鬟也不如。
就是临走看了一眼楚天阔的背景,觉得他们二人才算般配登对。
外边的事,姜商不愿理会。
蔓莹是个可怜人,自己的打算是等事情办好了就再给她一笔钱让回老家去。
可就孤家寡人的一个弱女子在这世道到底能去哪里,就看她自己选择了,真要想在自己身边当个丫头伺候着也随她。
北辽王府那么大,还容不下一张嘴嘛?毕竟可是花了十万两的银子,二哥的钱就不当钱了?
至于对楚天阔有那念想,也随她,不过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博情公子看不看得上,就那百分百没得跑的魔宫身份,谁跟这厮走在一起都没好日子过。
让腊月去调教调教趁早死了这条心也好。
不就是爱俏嘛。
等爷把这易容术拿掉,还不美死你。
关好房门,就看着纪清辞盘腿坐在床上,世子殿下一颗小心脏就开始砰砰跳。
立马甩掉了鞋袜就要往炕上爬,却发现一柄木剑不知何时戳了出来。
“三少爷,要干什么?”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姜老爷闹腾了一晚自然要大快朵颐了啊。”
“呸,谁让你大快朵颐了,你可不能趁机欺负清辞咧。”
“娘子,做戏要做全套呀,总不能在这些小地方给露出了马脚,外头盯梢的人可多着咧。”
纪清辞立马摆上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
“要闹出点动静可以,要么我睡床,你要睡,我就去椅子上打坐。”
一时半会儿僵在了那里。
要说翟时雨为何大投世子殿下所好,这厮就是一肚子坏水。
恰当的敲响了房门。
“爷,外头来了几个小毛贼,该给弄出点动静来咯,最好大声点,那个,激烈点。”
姜商开始挤眉弄眼,趁着纪清辞疏忽地劲,一下子就爬上了炕。
两人几乎快要贴着身子,一股子幽幽体香只往鼻子里钻。
凑在了纪清辞耳边,吹了一口气,逗得这天上仙子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耳根子红得发烫。
“娘子,做戏做全套,可要激烈一点咧。”
纪清辞却只是一个恍惚,立马就恢复了原本模样。
嘴角一勾,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
“不就是动静嘛,你摇晃着便是。”
却是捏了捏嗓子,还真给喊出了一声略显霏糜的吟叫声。
有些生疏,有些不愿,还有些兴奋。
这种意味却是把扮演的角色那种矛盾的心里给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仅近在身侧的姜商给听傻了,包括在外头一直顾耳旁听的众人都给听楞了。
腊月气呼呼地扭了一把蔓莹,把这可怜人弄得莫名其妙。
就在隔壁的老杨头嘿嘿一笑,狠狠饮了一口酒葫芦。
天上仙子的叫床声,可真没那么多机会旁听哦。
翻上屋瓦的韩小兑会心一笑。
咱爷的手段,管你是月宫仙子还是圣地弟子,到最后难免沦陷。
徐鸦闷哼了一声,心底酸溜溜的,抬头望着黑夜明月。
不自禁地想,老娘多久没碰男人了呢?
阴谋得逞的翟时雨不由竖起了大拇指,世子殿下这会儿该给老翟记一功了吧。
而在大堂愁饮的楚天阔,发出了一声悲呼。
姜商,你丫的,要不要这么刺激人啊!
那可是瑶池玉林的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