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朝暮回到学校,几天足够风平浪静。
入了校门口便看见一张处分的单子。
秦无言记过处分。
花朝暮垂了眸,入屠苏把女孩的神色收入眼底,并未开口。
“暮暮!”夏世言出现在校门口。
阳光却意外地灿烂,撒在三人周遭。
就这样僵灼。
花朝暮抬步想走,他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女孩顿了顿,转而对身旁的入屠苏,“你先回教室。”
少年面容俱淡,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听话。”女孩仰起头,露出了笑容。
眼里的冰封被解冻,心中的某处在慢慢融化。
“好。”
.....
“暮暮.....”夏世言上前一步,想要拉她的手。
花朝暮却不动声色地后退,刚刚好的距离。
夏世言失落,身侧紧握的手松了开来。
“你讨厌我了吗……”声音有些颤抖,“暮暮......真的对不起。”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我不怪你。”她,“你还记得我说的吗。”
“......”他的眼睑发红,“记得。”
短短两个字他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终是轻轻地笑了。
“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对吗?”他抬头,嘴唇被他咬得发红,眼里似乎有泪,只是直直地盯着她,想从她眼中找到他想要的。
“她们之中传我的谣言,你也相信吗。”
“你不是吗?”花朝暮狠了心,“你说是谣言,那我问你,秦无言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花朝暮笑了,“好。”
她径直走过他,“记住你那天说的。”
“你不相信我?”他拽住她的胳膊,看着她。
眼中莫名的东西。是她所不懂的。
花朝暮抽回手,“扯平了。”
夏世言手中的温热消散,空了。
女孩纤细而带有温度的胳膊告诉他,他的心要不回了。
......
教室。
“小花!你来啦!好些没?”林知秋一连串的,让她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没事啦!”小花偷瞄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入屠苏,笑着。
“耶!”林知秋扑了上去。
“喂!慢点。”陈舟畔不满地看了眼她扭伤的脚。
林知秋一把扑了过去,小花都没站稳,后背被一只冰凉的手稳稳地托住。
他手心沁凉,隔着衣料却升温,女孩的背红到了耳根。
“慢点。脑袋不想要了?”入屠苏冷冷地。
林知秋听出他责怪之意,对他做了个鬼脸。
入屠苏幼稚地歪了歪头,挑衅似地怂了怂肩。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响起,不用看就知道是殷老师来了。
“哟。小花来啦。脑子好些了么?”
小花:我怎么感觉在骂我......
.......
最欢乐的吃饭时刻,除了刚开学那会吃的盒饭,现在可以去食堂自助打饭。
花朝暮兴冲冲地站了起来。
却被某人摁住了肩膀,“吃什么。”
“没事!我可以!”女孩期待着,眼睛亮晶晶的。
“你不可以。”淡然。
“我可以!”兴奋。
“不可以。”冷淡。
“可以.....”
“.....”
“好吧......”
一旁。
“给老子坐着。”陈舟畔踢开凳子站了起来。
林知秋一个眼神。
“林娘娘今儿个吃啥。”陈舟畔弯了弯腰狗腿样。
“石锅拌饭。”
“喳。”他揉了揉林娘娘的头跳了开来,一下子就不见了。
下课铃一响,教室里早就空无一人,都涌去了食堂。
两位在食堂相遇。
同一时间。
“石锅拌饭。”“徐州米线。”
陈舟畔一转头看见了入屠苏。
入屠苏扯了扯嘴角,拿了票坐了下来。
陈舟畔把票揣兜里,在他旁边坐下了,“还疼吗?”
“......”入屠苏异样地瞟了他一眼。
“......”陈舟畔摘了帽子,“我是说你的脸。”
“哦。”入屠苏,“就那样。”
“嗯。”
两人沉默地坐了会,就在快要尴尬至极时,轮到他们拿饭了。
两人到了教室,俩女孩早就饿得不行。
“快快快!”花朝暮敲着课桌,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两碗米线。
林知秋直接扑了上去,“墨迹。”
香喷喷的石锅拌饭,陈舟畔自然地拌了起来,把拌好的递了过去。
林知秋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嘿嘿嘿。”花朝暮意味深长地凑了过去,“香不香?”话里有话。
林知秋挖了满满一勺子塞进了她的嘴,“吃也抵不上你的嘴。”
花朝暮含含糊糊地嚼着,“怪香的。”
接过自己的那份米线刚吃几口发现没有香菜,“为啥没香菜。”
入屠苏一愣,“你没说。”
花朝暮眼巴巴地看着入屠苏碗里飘着的香菜,就差没流口水了。
入屠苏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无奈,“我吃过了。”
“没事!我不嫌弃!”不吃香菜吃什么都如嚼蜡。
入屠苏无奈,把她的那碗对调,“好了吃吧。”
“耶!”花朝暮埋头苦吃。
入屠苏拿起筷子看着她那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慢点。”
说着将碗中的米线夹了许多在她碗里,“别急,还有。”
林知秋看见旁边的甜甜蜜蜜耸了耸肩,大概这就叫旁观者清吧。
.......
由于大家都在食堂,教室里没几个人,很安静。
此刻陆陆续续大家吃了饭走回教室。
入屠苏打包了垃圾走去厕所。
在门口,他碰见了夏世言。
夏世言面色阴沉,戾气比平日更重,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
入屠苏目不斜视,只是把垃圾丢入垃圾桶,到水池边洗手。
夏世言自然看到,三步走去,“胆小鬼。”
入屠苏的手一顿。
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少年接着洗手,手上的皮肤被用力地搓红了。
夏世言一把拉起他的袖子。
“你干什么?”
“帮你拉起来。”夏世言的目光落在他他手腕的疤痕上。
七八条伤疤,有细的,有粗的。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果然,装的再像。你也不是正常人。”
夏世言仰了仰头,拱了拱舌头恶劣地哼道。
少年拉下了袖子,熟视无睹地关了水龙头。
“也不知道花朝暮知不知道,她喜欢的是个.....神经病的儿子?”
入屠苏撑着水池边缘并不作声。
“哟!你妈还好吧?还在神经病医院吗?还是在.....”
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要说的话掺着血,咽了下去。
“靠!”夏世言一拳挥了上去,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气。
入屠苏挨了那一拳,偏过头,一口血吐在水池里。似乎口腔内壁也破了皮,牙齿嵌进了肉。
夏世言摸去嘴上的血,“花朝暮?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