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陈舟畔摘了帽子，头发凌乱地顶在脑袋上，“我没有支气管炎。”

江清浅率先笑了。他还真是越活越可爱了，果然陷入爱情中的人智商都为零，不论男女。

唐也白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了啥，指了指，“舟爷，夏世言。”

“那小子过得欢，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却从来不承认。”唐也白啧啧出声。

确实，夏世言此刻身边绕着四五个女的，各个都衣着暴露，染着头发，看起来很成熟，似乎是校外的不良。

“被绕在女人堆里的感觉一定棒极了。”

林知秋听见这个名字串一下子拍断在桌上，噌地站起来。

“你干什么？”陈舟畔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去拉她，却根本拦不住。

“林娘娘。”陈舟畔追去已经晚了。

林知秋利落地把拉开人群，一个巴掌落在了夏世言的脸上，极其清脆的一声。

“你！”夏世言挥手就要扇回去，却被陈舟畔稳稳地接住。

他沉了声，“你敢动她试试。”

夏世言看清来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双下三白的眼睛更加明显了，“我当是谁。”

夏世言自然知道陈舟畔，多少是了解的，虽然不是那么熟，但井水不犯河水，还是能和平共处，创造美好生活。

“这女的，你女人？”夏世言冷冷地看着林知秋。

林知秋豪不畏惧地瞪了回去，“看你妈看？死渣男。你他妈就应该把你浑身上下全切了阉割了！”

夏世言周遭的一个穿短裤的女生忍不住了，“言哥！这人谁啊，敢这么说你。”

“闭嘴。”夏世言喝道。

“就是，言哥都发话了，赶紧滚吧。”

“我说你。”

“什么？言哥！她骂你啊。”

“滚。”夏世言动了怒，那群玩伴即使不愿意也没办法，只好恋恋不舍地埋冤嘟囔道，“打电话哦。”

很快空了人。

“说吧。为什么打我。”夏世言点了烟，呼在空气中又消散。他总喜欢看着它从显现到消失的过程。

“打你心里没点数吗！”林知秋有点情绪失控，想到花朝暮为此住了院便要冲上去再扇巴掌才解气。

陈舟畔一把搂住她，“别闹了。”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狗男人！”少女不停地挣扎，想要挣开他。

“别他妈闹了！”陈舟畔吼了一句。

在这样闹下去对谁也没好处，这夏世言报复心理极强。听过章席平日说，初中有人不小心绊了夏世言一跤，他转头把人打废了腿。

赔了不少钱，动用了不少关系。可那又怎样，对他来说只是小事。

林知秋默了声，转而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乖，别闹了。嗯？”陈舟畔细声哄道。

“你说我闹？”林知秋冷笑一声，“因为不是你的朋友对吗？你他妈要是她！”林知秋指了江清浅。

江清浅有些意外。

“她他妈被夏世言强奸了，你不冲上去扇他一巴掌？”林知秋措辞激烈，红着眼睛有些失控。

夏世言翘起唇角，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你他妈说什么！”陈舟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胡言乱语。努力地平复情绪不让自己当众发飙。

“哼。说不出话了是吧？”林知秋甩开他，“滚开。怂包。”

陈舟畔强压着翻涌的情绪，只感觉血液往脑袋上冲，涨的快要发狂。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袖子撸了起来。

“花朝暮的事我和你没完。”

夏世言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花朝暮的朋友。想到花朝暮今早说的话就郁闷得不行，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却很快烟消云散。

他笑着拍了拍手，“好戏。”似乎全然不记得他被删了一巴掌，只是看了一场声色俱全的戏。

“我替花朝暮谢谢你，有这么好的朋友。”夏世言勾着唇角，凶狠的眸子含着不善的笑意。

“你配吗？”

夏世言不介意，看了眼她身后的少年，“我不打女生，但这账我也得算清呀。”他拱了拱脸颊，白皙的皮肤有些发红，是一个不算明显的手掌印。

“看来已经做好准备了。”夏世言慢慢道。

林知秋没有听明白，“狗屁不打女生，别他妈墨迹。”她仰了仰头，活动了筋骨，准备上场。

下一秒，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扯在身后。还没来得反应，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陈舟畔挨了夏世言一拳，结实地还了回去。两人不相上下，逐渐的，陈舟畔占了上风，而夏世言似乎快要招架不住。

蓦的，林知秋看见了一闪银光。便知事情不妙，在思考之前便尖叫道，“陈舟畔！他有刀！”

陈舟畔一个分心，刀已经捅了进去。

这小子，耍阴的。

他震惊地看着腹部不见刀面的凶器，一把水果刀，这个疯子。

捅得好深。

夏世言像是大功告成，松了手，手上还染着他的血，邪笑。似乎已经疯癫。

“你这个疯子！！！”林知秋尖叫。

远处的江清浅打翻了酒杯，玻璃碎片摔了一地。

似乎世界都安静了。

“舟爷！！！”唐也白冲了上去，磕磕绊绊摔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扑了上去，失声痛哭，表情早已扭曲。

林知秋愣在原地，看着癫笑的夏世言，又看见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陈舟畔，她感觉她要疯了。

混乱中，她拿起了手边的啤酒瓶砸在了夏世言的脑袋上。而他还沉浸在捅了陈舟畔的愉悦中，戛然而止。

一切，都结束了。

夏世言应声倒地，抽搐着，血顺着脸颊往下淌，他跪在了陈舟畔的对面。极近地感受痛苦，与来自地狱的欢悦。

林知秋看着他倒在她的面前，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却也笑了出来。强忍的疼痛让她感到轻飘。

“夏世言......”她指着他哈哈大笑，讲话断断续续，全然不顾一切，“你该死......你该死！”

夏世言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哼出只言片语，以及破碎的音节。

“你完了！哈哈哈哈哈你完了！”林知秋抓住了唐也白的胳膊，“你看见没？他完了哈哈哈哈他完了！”迈着错乱地步子抓住了江清浅的胳膊，“看见没？”随后又自问自答，“你肯定看见了哈哈哈哈哈他完了！”

江清浅看着眼前这个疯癫的少女，哽咽着，“快看看舟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