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大……”架着贝浅浅的一名男子,毫无防备,就被钟离爵一脚踹飞出去。
另一边的男子稍微慢一点儿,打也没逃过被夜决的人一招击倒的结果。而距他们两三步远的三名男子,也算是反应迅速了,在发现了钟离爵他们跳出来,就已经作势朝着贝浅浅扑过来了,却还是晚了。
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斗声,沈阔、苍峻硕、阎沐遥、林枫及夜决的人,直接用车撞开大门,将院子里的人堵了个严实。
知道这边不会再有变数了,堵在公路口的人也都赶过来,前后不到5分钟,参与绑架贝浅浅的5名男子,全部被塞进一辆商务车。
在现场,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由此可见,这里仅是他们临时的一个落脚地,如果他们没有赶到得及时,贝浅浅一定会再被转移出去。
他们被关进夜决的一处农场,这里有一个地下室,里面有很多大小规模相同,内设不同的小屋子,走进其中一间,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那名最壮硕的男子就直接被带进了这里,有些人,对血腥味很敏感,一进来,还啥都没问,被套着头套的他,就开始浑身打颤,看得阎沐遥一阵鄙视,他还以为挑一个最有挑战性的来问,没想到,竟然这么怂。
“想痛快地死,还是一点儿一点儿被割肉疼死,还是浑身割口流血而死,给你20秒钟,自己选。”阎沐遥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找了一个磨刀霍霍的配乐。
果然,男子一听到磨刀的声音,连站都站不住了,要不是两只手被固定住,他一定已经摊在地上了。
“我不想死,我啥也不知道,就是跟着在那里看住被绑去的人,别跑了的。”壮汉语气里都是哭腔。
“那房子是谁的?”阎沐遥问。
“是我一个亲戚的,他们一家在几年前就搬到外省了,这房子就是留着动迁,好能得一笔钱的。因为我一直没地方住,他们就让我给看房子。”壮汉说。
至于今天在他那里发生的事情,完全是几天之前,有一个同住在棚户区的小混混找到他,问他有人出高价钱,借他地方用用,租不租?
一听说有钱,最多就用两天,且,也不用他做什么,壮汉立即就答应了。对方给了他2000元钱,当晚,又有几个人在房子周围和院墙上一顿忙乎,待安装好了之后他才知道,是在安装监控系统。
担心这些东西从他要钱,壮汉先跟对方约定,他们走后,这些东西可以带走,他是不会给退钱的。
对方只是,他们存在这里的东西很值钱,担心住在这里的小贼们动歪心思。这话壮汉没怀疑,他在这里土生土长,太了解哪些靠着手脚不干净吃饭的小混混们。
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壮汉又开始哀求,千万不要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那些人姓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我可以把2000块钱退给他们,至于你们跟那几个人的恩怨,你们自己算吧。”壮汉哭着说。
看着他这幅胆小如鼠的样子,阎沐遥感觉也问不出什么,所幸去了苍峻硕那个房间凑热闹。
“嘴还挺硬,要是不用点儿新花样,好像还挺难听到想知道的东西,是吧?”苍峻硕皮笑肉不笑地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露出这幅表情,就是又有坏主意了。
终于有热闹看了,阎沐遥兴高采烈地凑过来,等着看苍峻硕用啥招,自己也好学学。
之间苍峻硕在那个人的腿上和胳膊上,各割开了三四厘米长的小口,不深,血都没出多少。然后,苍峻硕在他的伤口上扫了一些粉末。
“从现在开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不会再逼问你,反正,在你四肢逐渐肌肉坏死之前,你的舌头还能动。”苍峻硕说完,就不再搭理对方。
阎沐遥凑近桌上的那包粉末,仔细嗅了嗅,气味跟麻药分超不多。阎沐遥看了苍峻硕一眼,对方得意地样子,似在说,等着吧,一定会开口的。
时间慢慢地流逝,近一个小时后,他们人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脸上不断有冷汗往下淌。
又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真的害怕了,他才咬着牙问:“你究竟给我涂的是什么东西?”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临床上还没推广,是我刚研发出的一种能堵死肌肉神经的新药。你知道给你用这些,在黑市能卖多少钱啊?最少30万,你算捡便宜了。”苍峻硕不冷不热地回答。
“卑鄙。”对方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那要看跟谁比,就你们几个人渣,靠绑架一个小姑娘要挟别人谈判,你们的作为是坦荡荡?”苍峻硕直接回怼。
“谁说我们要拿他谈判?我们只是要吓唬吓唬她,让她涨涨教训,不该争的东西别争,不能因为……”突然,男子不说了。
一听这话,苍峻硕和阎沐遥对看了一眼,如果不是他演戏太好,就是真话。那么,如此说来,这几个人的目的是不同的,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是受到不同人的指派。
想到这里,阎沐遥马上去找钟离爵。此时,钟离爵正在办公室里,这是一个套间,里面有一间休息室。
贝浅浅又睡了过去,她被下的迷药还没过药效。林枫已经回去警局了,他要先稳住那边的情况,待钟离爵这边审完想要的信息,他在知会那边来把人带走。
阎沐遥将刚刚从苍峻硕审问那个人嘴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钟离爵,钟离爵深邃的眸子里,漩涡在不断地加深。
起初,他也以为是因为生意上的竞争,比如钟离皓,在找不到冲他下手的机会,才绑架了贝浅浅,而现在看来,这可能仅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或者仅是一个障眼法。
“去看看沈阔审得如何了?”钟离爵轻声地说。
阎沐遥又去了最里间的审讯室,里面坐着的正是被几个人成为老大的男子。
阎沐遥进来时,沈阔正拿着手机在玩。看到阎沐遥,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什么也不说。
“不说也没关系,他的身份已经知道了,那边都说了,其中有一个都吓哭了,还提供了不少我们暂时没查到的消息。”阎沐遥故意说。
“那这个不用审了?”沈阔问。
“不用浪费时间了,老大已经跟警局打好招呼了,另外几个人交代的所有问题,都冠在他头上,那几个人送过去意思意思行了,反正有替罪羊,咱们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了。”阎沐遥说完,直接离开了。
听了阎沐遥的话,一直稳坐如山的男子,突然挪动了一下屁股。然后,他好像听到有人在收拾东西,因为他们几个人都戴着头套呢,仅能凭感觉猜。
沈阔故意将手中的一摞资料在桌子上蹲了蹲。然后,又拉动了一下椅子。
“等一下。”突然,男子大叫一声。
沈阔没接茬,等了差不多快一分钟,他才慢悠悠地说,你啥也别问,也别说,我还得在这陪着你,我们该问的都问过了,他们几个都已经说了,所有事情都是听你的安排。警方已经过来领人了,你马上就不归我们管了。
沈阔说着,往门口走去,期间还故意不小心踢到了铁质的桌腿。
“我说,他们凭什么把事儿都推到我身上,又不是我一个要这么干的,他们都拿了钱了,想让我给他们当替死鬼?”男子激动起来,一改之前沉稳的模样。
“有啥话,你到警局去说吧,我肚子饿死了,你追你们,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沈阔说着,又就往前走。
“你不听会后悔的,这次不成功,他们还有后面的动作。”男子好像也是急了,他就怕沈阔离开,自己没了主动的机会。
之前在被带到这里来到路上,从车上看押他们的人交谈中,他能听出来,这次绑架女孩的未婚夫不是一般人。
“真要说?”沈阔终于问了一句。
“说,他们想让我替他们死?要不然就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好。”男子恶狠狠地说。
据男子交代,他仅是因为在几个人中,年龄最长,且,另外几个人的钱,都是通过他的手转交的,他们就说他是主谋,其实,他也是听命于人。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也不清楚。就知道是一个男生,我从来没见过他,只是接过他的电话。”男子说。
“说具体点儿,你最好别隐瞒,我可没那个耐性在这里跟你磨叽。”沈阔催促道。
男子接着说,几天前,他在夜未央遇到一个身材火辣,举止大胆的女孩,别人都叫女孩燕子。他在女孩身上花了不少酒钱,就像把她哄去开房。
结果,有一天,不知女孩怎么查到,他是一个没房没车的假富豪。他以为,女孩一定会嘲笑他,没想到,对方不但安慰他一切都会有的,还主动替他找赚钱的机会。
这次这件事,就是那个女孩帮他联系的,女孩给他介绍了一个大老板,并当面央求,以后有钱赚的就多照顾自己这位朋友。
男子很感动,没几天,他就接到大老板电话,让他领着人到棚户区把房子装上监控,并在这里等着接“货”。
开始,他有些担心,让他接的是违法物品,但大老板笑着说,自己还想好好地过下半辈子,犯法的事可不碰。
这么一说,男子放心了。
今天上午,他突然接到大老板电话,让他把院门打开,然后,一辆出租车开进院子,直接进了车库。
之后,开出租车的人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那个人你见过吗?”沈阔问。
“没有,她带着口罩、墨镜和一顶棒球帽。身材清瘦,不算太高。”男子说。
“男的?”沈阔问。
男子突然停下来,想了一会儿,他不太确定地说:“本来,我觉得做这事的应该是男的,但刚刚一回忆,发现他好像没有喉结。”男子说。
为啥会留意这个细节呢,是因为出租车司机从车上下来之火,直奔大门走去。男子没有接到大老板的交代,说他可以离开,所以,男子就将他拦在了大门里。
出租车司机虽然隔着墨镜,但男子也能感觉到,他很不高兴。而且,男子身高本就不高,跟一般的男生站在一起,多少都需要抬起头,但跟这名出租车自己站得很近,他感觉两人身高好像差不多。
正因为平视,他在打电话给老板的时候,没经意地扫了那么一眼,正好是多方的脖子。
这个细节,让沈阔眉头一皱。也就是说,他们一直盯着的都是男性,从而放过了那名出租车司机很可能是女扮男装。
男子又说,老板给他们的酬金,也在出租车上。那几个人都是前一天,老板喊来让跟着他的,至于那几个人是不是听命于老板,他不清楚。
说到这样,也差不多了,沈阔又问了几个不疼不痒的八卦问题,就让男子先等着,他去跟老大讲讲情,别可他一个人定罪。
沈阔离开后,男子气得攥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要是这次他能平安回家,一定会给那几个死小子好看,竟想把他抛出去,想都别想,要死大家一起死。
剩下的两个人也交代了,他们俩都是那个叫燕子的女孩喊来的,只是到这里帮着看好一个人,就每个人能拿5000元。为了安全起见,已经先通过那个被他们叫老大的人,给了他们3000元。
同时,他们也同样交代,那个叫燕子的人是在酒吧认识的,平时出手很阔绰,但一直是浓妆艳抹的,要是她不化妆,不知能不能认出来。
因为之前提到,燕子在夜未央出现过,所以,钟离爵直接让人查燕子的身份。可一整个晚上,都没找到叫燕子的人。
“老大,你说,会不会是燕可菲?”沈阔突然问。
钟离爵的眼神一闪,很久没想起这个人,倒是把这个名字忘了。
“查查燕可菲最近的行踪。”钟离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