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转动着手里的铅笔,跟钱守望说:“老钱,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钱守旺说:“嗯,应该。”
“那你辛苦一趟,去看看她。”彭长宜看着老钱说道。
老钱说:“等一会小郝回来后让他去,他年轻,爬楼不费劲。”
彭长宜皱着眉:“老钱,小郝去和我去有什么区别吗?人家是个年轻女孩子,你年岁大,你去总我们俩去方便吧?”
钱守旺想了一下,笑了,说道:“也是啊,行,我去。”他说着摘下老花镜,走了出去。
这时,郝东升打水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两个包子。进门说:“食堂的大师傅还问我着,怎么没看见小丁,科长,她是不是病了?”
彭长宜说:“老钱去楼看她了。”
过了一会,钱守旺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他进了门冲着彭长宜摆摆手,半天才说:“没在,我又是敲门又是叫的,里面没人应声。”
彭长宜有些纳闷了,丁一向来遵守纪律,而且懂事,她即便有什么事出去的话也会跟彭长宜请假的,是彭长宜没来也会给他留下个纸条的。
她去哪里了?
彭长宜没有心思跟郝东升讨论这个话题,他满脑子都在想丁一去了哪里?他想给江帆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否知道丁一的行踪。
但是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昨晚江帆和自己在一起,再说了,丁一不见了,他彭长宜凭什么怀疑丁一跟江帆在一起?难道,因为他从江帆的眼看出了对丁一的喜爱?因为那天在良农家院,江帆曾经跟他说过喜欢丁一的话?
要说喜欢丁一,不只是江帆一个人吗?他自己不是也喜欢吗?还有部长的公子王圆,难道丁一不见了,他还要去问问王圆不成?
荒唐!他不由的甩甩头,暗骂了自己一声。
两年多的机关生活,而且又在部长身边,彭长宜明白了一个道理,是在官场,无论做什么,说什么话,都要找到理论依据,如果没有理论依据,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尽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彭长宜却越来越焦虑了。
丁一到底去哪儿了?
他开始有些心神不宁。
他感到丁一迟迟不露面,而且也没请假,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丁一牵动了他。
的确,他已经习惯每天早班的时候看到丁一,习惯他一进门看到清爽的办公室环境,习惯了空气弥漫的她特有的那种书卷气息,习惯了每天她甜甜糯糯的叫自己“科长”
自从丁一来到他的科室后,彭长宜的确是每天的心情都变得爽朗起来,更加喜欢在办公室逗留了
他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了。有些坐不住,去趟办公室,也许侯主任知道,可刚才看见了侯主任,侯主任并没说,那么也是他不知道丁一迟到的事。
彭长宜坐立不安了,要知道,她在亢州没有任何可以亲近的人,难道,她被劫持了?
想到这里,他“腾”地站起身,开开门,咚咚地跑下楼,来到二楼,他径直向江帆的办公室走去。
“彭哥,市长不在。”
彭长宜刚要敲江帆的门,背后却传来了秘书林岩的声音。
彭长宜一愣,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自从次从锦安回来后,林岩不再跟他称呼彭科长了,改称“彭哥。”
彭长宜看着他,半天才说:“市长他他还没班来吗?”
“是的,他还没到,我也在等他,他从来都没晚过。彭哥你找市长有事吗?”林岩问道。
“没没什么事。”彭长宜说着,转头往回走。
“要不,到我办公室等等?”林岩说道。
“不用了,我没什么要紧的事。”彭长宜冲林岩勉强笑笑走了。
丁一没来班,江帆也没来班,而且秘书都不知道江帆的去向,这说明了不正常。
如果丁一真的跟江帆在一起的话,除去有些失落外,从某种程度他倒认为这是好事,毕竟江帆很快会离婚的,而且作为男人,江帆仪表堂堂、温尔雅,除去年岁丁一大很多外,还真没什么不好。
尽管是这么想的,彭长宜的心里有种酸楚的感觉。
酸楚归酸楚,假如丁一真的是跟江帆在一起也好,总她出了意外好吧。
这时,电话响了,彭长宜如同弹簧一样从座位弹起,抢在郝东升之前,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他急切地问道。
“长宜啊,我,江帆。你找我?”
是江帆。
彭长宜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他非常恼怒自己的失态,说道:“是啊,我没要紧的事,您先忙,等我腾出空儿再去找您。”
“好的。”
江帆说着挂了电话。
彭长宜满腹狐疑,听江帆的口气镇静而自如,没有激动和欣喜,而且昨天他们在部队一起喝的酒,即便是跟丁一在一起,那么晚了,他们又是怎么到一起的?再说了,如果现在在一起,是不是速度也太快了?
江帆行事稳重,是个有思想的人,而且对待周围的人彬彬有礼,凭他的学识和身份,他应该不会这么早对一个小姑娘下手的呀?
彭长宜似乎推翻了自己的假设。
但话又说回来,男女的事,也是说不清楚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许多不可能的事,都在男女之间发生了。
江帆风度翩翩,谈吐不俗,是非常能吸引丁一这样小资的人青睐的,他们发生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
彭长宜甩了甩头,他感觉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丁一还没有来,彭长宜有些坐不住了,他预感到丁一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最起码他应该跟部长说一声。
正胡思乱想着,又有电话打了进来,郝东升接了电话。
“喂,您好部长,哦,小丁,她不在啊”郝东升睁大了眼睛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起身,接过了电话,说道:“部长,您找小丁,她目前没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