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能掐会算。”彭长宜神秘地说道。
丁一哧哧地笑了,说:“那您说我有什么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方便回家的原因是没办法安置你宿舍里的那个小家伙。”
丁一吃惊的看着他,随后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道:“什么小家伙?我听不懂您的话。”说着要走。
彭长宜说道:“我可以给你找个地方寄养那个小家伙,保证不让它受屈。”
丁一见再也瞒不住了,没想到这么秘密的事被科长知道了,她的脸有些红,说道:“科长,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彭长宜笑而不答。
“是王圆告诉您的吗?”
“王圆?不是,我没见过他。”彭长宜收住了笑,丁一果然和王圆有交往:“你是发愁不让它公交车吧?你如果放心的话,回家时可以把它寄养在我家里。”
丁一犹豫了,说道:“再说吧,我刚才给哥哥打电话了,如果哥哥回家我们可以搭他的车回家了。”
彭长宜又说道:“或者你可以把它装在包里,带到公共汽车,没人能发现它了。”
“哥哥说不行,我还是不敢冒险,到时被乘务员轰下去糟了。”丁一说道。
彭长宜说道:“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回去,到时我还可以给你观敌瞭哨打掩护。”
丁一听科长这么说,好像看到了曙光,高兴地说:“好,如果哥哥不回,我跟科长一起回去。”
“唉,你说你一人在外,养它干嘛呀,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呢。”说着,去翻课本。
“哥哥怕我寂寞,给我送来了。其实自从有了一一后,我真的不寂寞了。不然每天看着你们下班回家,整个大楼几乎没人了,好寂寞的”她说着走了出去。
彭长宜理解她一人在外的感受,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只要晚江帆叫他去喝酒,他都毫不犹豫,因为他理解江帆,理解丁一。
望着丁一的背影,彭长宜有了片刻的出神,他甩甩头,想继续看书,找遍了自己的抽屉,没有发现一本稿纸,这才想起前几天郝东升说稿纸没了,丁一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稿纸给了他。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到丁一的办公桌前,这才发现丁一的抽屉没锁,而且那个红色绒球的钥匙还在面,他拉开丁一的抽屉,果然里面有一本稿纸,他拿出后扯下了一半,又给她放了回去,刚要关抽屉,看见了一个精致的日记本,想到丁一每次都往本写什么,下意识的拿出这个日记本,翻开看了几眼后心血沸腾了
里面记着丁一看见他的第一印象,而且每篇几乎都有他的影子,还有一页写了一行字:今天午没见到科长,他下午来了,穿来了一件新恤,人显得的很精神。
从字里行间,他感到这个女孩子似乎对他有了某种说不明白的爱慕。他快速的翻到最后一页,居然写着:科长要去听课了,希望能在阆诸跟他相会。
彭长宜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手微微颤抖,难道这个女孩子对他有了意思?这时,他听到了丁一的脚步声,吓得他赶忙将笔记本放了回去。
丁一是了楼后才发现自己的钥匙忘在了办公室,她转身又跑了下来,在她跑到三楼的时候,看到了樊书记、王部长和江市长三个人拿着水杯和笔记本,往贵宾接待室走去。
丁一回到办公室后,果然发现钥匙挂在抽屉,她下意识地看了彭长宜一眼,见彭长宜正在低头看书,还不时往笔记本记着什么,她拉开抽屉,看了看那个笔记本,见笔记本还呆在原来的位置,放心地锁抽屉,拔出钥匙,说道:“我刚才下楼的时候,看见樊书记、王部长和江市长了。”
彭长宜一愣,说道:“还有谁?”
“他们三人,去接待室开会去了。”
“他们三人?”
丁一点点头。
尽管彭长宜觉出三位大领导肯定是商议人事问题,因为有部长参加,但他绝对想不到的是,今晚樊良三人的秘密碰头会,居然导致了他的命运出现转折
这一切都要从江帆从北京回来说起
江帆在参加完书画摄影作品展后,便前往北京肿瘤医院去看望北城区办事处主任张良。这是江帆任后,第一次作为市长去医院看望他。
江帆向他转达了市委书记樊良同志对他的慰问,并表示无论是市委市政府还是北城区党委和政府,都会帮助他度过难关的,希望他有困难向组织提出来,一定为他解决。
很显然,这是一次临终前的慰问。
张良已经明显表现出了这种病人垂危的一切迹象。面色灰黄,毫无光泽,并且骨瘦如柴,完全脱相了。他说很感谢组织对他的关心,另外他口头正式向组织提出辞职,很感谢组织在他重病期间没有免他的职,自己虚荣心作怪,也没有向组织提出过辞职,给工作带来了一定的损失,他向组织检讨,希望组织尽快考虑北城区主任人选问题。
江帆安慰他说道:“你在一天,是北城区的主任,这也是良书记的意思,您要坚强起来,战胜疾病,早日回到工作岗位。”
话虽这样说,但是在场的人谁都知道他回来的希望渺茫。
江帆回来跟樊良汇报了张良的情况,并转达了张良辞职的申请。
樊良听了江帆的汇报后,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晚叫家栋,咱们三个先磨叨磨叨。”
江帆晚参加了一个接待酒宴,他惦记着晚的碰头会,没怎么敢喝酒。酒宴结束后,他径直来到了三楼樊书记的办公室,见办公室黑着灯,旁边的那间屋里亮着灯,他便敲门进去,看见樊书记正在练书法。
樊良见他进来,说道:“今天结束的很早啊?”樊良指的是晚的接待任务。一般情况下,樊良晚是不参加任何应酬活动的,所以这些活动都推给了江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