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好,那这样,你们晚找个清静的地方等我。”
彭长宜赶紧给老顾打电话,让老顾直接到家里来,他没跟老顾说什么事,又跟丁一联系,丁一的电话也占线了,估计是江帆正在跟她通话。
等丁一的手机通了后,彭长宜跟她说马老顾去接她。
丁一急忙说道:“不用,我还能赶末班车,实在不行我明天早再回去。”
彭长宜说:“明天我回三源了,你怎么也得跟我见一面不是?市长说了,晚请咱们吃饭。”
丁一想了想说道:“这么远,来回来去的要三四个小时,别了,我自己回去。”
彭长宜故意说道:“老顾都从家里出来了,我把他的号码给你,过会你跟他联系。”
“科长,他来不太好吧?”
彭长宜心一动,如果是他去,可能丁一不会有这句话,但是眼下他不能去了,谎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再改的话恐怕江帆对自己有看法,尤其是在丁一的问题,他要自觉。
他说道:“我喝多了,不然我去了。放心,老顾是自己人,我说咱们晚有聚会。”
丁一想了想说:“科长,还是不合适,人家那么大年岁了,这样,我马往车站赶,如果赶不车我再给科长打电话,如果赶了不打了,到了亢州你来车站接我一下行了。”说着,挂了电话。
彭长宜想不到丁一还很执拗,又给老顾打了电话,老顾说刚要出门,彭长宜说:“你不用来了。对了,跟嫂子商量了没有。”
老顾说:“商量了,她完全同意。”
这个结果在彭长宜的意料之,他说:“那好,替我谢谢嫂子,你明天头午赶到政府行,咱们吃了午饭回去。”
老顾说了声没问题,挂了电话。
彭长宜午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两样东西引发了他的回忆,一个是丁一给他买的电动剃须刀,一个是电信部门配给市领导的小手机。
其实,当他拿到这个手机时,第一个反应是给丁一,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江帆也有一个这样的手机,他在等着江帆。
如果江帆自己用了这个手机,他把这个给丁一,后来,江帆当着他的面把手机送给丁一,彭长宜当然没有机会给丁一了,但是这个手机他留了下来,谁都没送,连沈芳都没给。
他很想让丁一给他写两幅字,是诸葛亮的两篇出师表,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他和江帆一样,同样喜欢她那清丽、干净的小字,温庆轩说过,自如其人,一点都不假。
想到这里,彭长宜给齐祥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办公室墙壁什么都不要挂。
其实,那天坐在徐德强坐过的椅子,抬头看见他手书的“无欲则刚”的时候,他想,自己不要任何表白胸臆的字。
那时他想,对面墙最好有一幅画,一幅江帆的摄影作品,最好要那张春天田野的照片,清晨,碧绿的麦苗,使劲钻出地皮,顶着晶莹的露珠,精神抖擞,充满勃勃生机。
他希望每天抬头的时候,都能看见这样充满希望和生机的绿色景色。等一会见到市长,一定要他的这张照片,稍带着要丁一的作品。
尽管丁一说如果赶末班车不给他打电话了,但是他还是接到了丁一的电话,丁一让他晚到长途汽车站接她。彭长宜欣然答应。
他刚挂了丁一的电话,女儿娜娜进来了,娜娜靠在他的书桌旁,小大人似的说道:“爸爸不许和女人约会。”
彭长宜一愣,说道:“为什么?”
“任大大是总跟女人约会,被撤职了。”
“你听谁说的?”
“妈妈。”娜娜撅着小嘴,说道:“爸爸不能学坏,爸爸当了大官,再和女人约会,会跟我们离婚了。”
彭长宜一听,拉过女儿的小手,有些心虚地说道:“谁说爸爸和女人约会了?”
“我听见了。”女儿抬头看着他说道。
“你听见我跟女人说话了?”
“因为你小声说话了,妈妈说爸爸偷偷打电话是跟女人通话?”
彭长宜最反感沈芳这一点,什么都孩子说,他摸着女儿的小脑袋说:“爸爸今晚要跟你江大大谈事,爸爸不跟女人约会,你是小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以后不许你再说任大大的事,如果让我听见,我会不喜欢你。”
娜娜有些委屈,撅着嘴低着头不说话。这时,沈芳进来了,她一见彭长宜脸色严肃,娜娜低着头,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又训我们了?好几天不见你人影,见了训人。”
彭长宜看着沈芳,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以后当着孩子的面,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说!”
沈芳嘴硬地说道:“我说什么了?什么叫该说不该说?”
彭长宜想自己以后会经常不在家,这一点他真要好好嘱咐一下沈芳,说道:“你说你说什么了?任小亮的事是不是你跟孩子说的,我当大官是不是你说的?你看你平时都给孩子灌输的什么知识?”
沈芳的脸红了,但是她向来没理搅三分,说道:“你每天那么晚回来,没有一天不是喝了酒的,一大晚我们娘俩,我闷得慌,有话当然跟她磨叨了。”
彭长宜一听,居然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说:“你这叫什么理由啊?”
“是这理由。”沈芳嘴硬地说道,
“不是,你说她这么你给她灌输这些,以后到了外面瞎说道,不让人笑话吗?人家笑话的不是孩子,是你这个大人。那任小亮和女人的事,是她一个孩子该说的吗?我刚小声接了一个电话,是女人的电话,马说是跟女人约会,这还没学呢,要是了学,天天学写一篇日记,还不都得把这些写到日记里去?最好题目是我爸爸和女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