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等于在给他交了底,那是对三台提前进行内部整合和改革,宣传部肯定会支持他的,殷书记点头还是问题吗?
朗法迁知道蔡枫的意思,这种支持是有成本的,蔡枫还好说,殷家实不一样了,年初,殷家实出了一本书,阆诸风物大全,蔡枫给了朗法迁三千本的销售任务,说他下辖那么多的县级台,三千本足可以在内部系统消化掉。
话是这么说,朗法迁也确实这么做了,至今,还有一半的书在电视台的库房里,但是钱早打到了殷家实的账户,见了面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这是权力。
尽管他们三人还有林稚君是曾经的同学关系,但是,只有朗法迁自己心里最清楚,这种所谓的同学关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他们三人在高时期,的确关系非常好,后来,殷家实和蔡枫考了京州大学的时候,朗法迁没有考,他则通过当时任广播站站长的父亲进了广播站,后来晋升为人民广播电台。
朗法迁不甘心他们俩人落后,在参加工作初期,利用业余时间报考了市电大新闻系,取得了大专学历,后来又继续深造,又攻读了电大本科的课程,拿到了电大本科学历,尽管他跟殷家实他们多次说自己这个凭其实是利用职务之便混来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电大这几年求学的艰辛和不易。
当拿到电大本科凭的那天,殷家实和蔡枫都对他表示了祝贺。这也的确缩短了他跟他们的距离,这让他在工作、生活两不误的情况下,当了广电局副局长,后来兼任三台台长,他认为自己不他们差在哪儿。
但是,从殷家实和蔡枫的身,他又的确看到了这种差距的真实性,这种差距目前对于他来说可能是终生都无法逾越的了,也只有这种关系在不对等的情况下,才能真正显露出关系的本质,这个本质是权力大小的区别,而没有关系远近的区别。
无论是殷家实、蔡枫,还是林稚君,作为朗法迁,他都是有求于他们的,尽管是工作的需求,但在现实社会,很难分清哪儿是工作,哪儿是私人关系了。
他离了他们可能有些事情办不了,但是,这些人离了他朗法迁,工作生活却能照常进行,这决定了他在他们面前大都处在服从的层面,当然,他们也给他帮了不少的忙,办了不少的事。
眼下,他想扶正,是他终生最想办的事,这事,必须有赖于他们的帮忙,尤其是殷家实和蔡枫,他们两人在常委是两票。
而殷家实还是分管党委和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在阆诸市委排名,位居第三,说话是有相当分量的。
尽管如此,作为太了解殷家实的为人的朗法迁来说,他还不能完全相信他们,所以,他又将目光投向了丁一,投向了丁一背后的江帆,因为他知道殷家实是无利不早起的人,蔡枫也可能是位置的关系,在这方面殷家实强不了许多。
前些日子,殷家实暗示他去给佘秀送礼,说只要佘秀点头,用不着求别人,他的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他举棋不定,倒不是没有送礼的钱,是他不敢,也不想,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给佘秀送了礼,那自然少不了他殷家实的,某种程度,送给殷家实的还要送给佘秀的多。
再有,他知道殷家实跟佘秀的关系是面和心不合,他必须评估出殷家实这个主意的真伪和用意,因为他太清楚殷家实的为人了。
殷家实给人的印象是不哼不哈,但骨子里却是非常的贪婪。
对权力的贪婪,对金钱的贪婪,甚至是对美女的贪婪,只不过后者更隐蔽一些罢了。
因为,他早已把矛头对准了聂东,所以,最近两三年他在各个方面都有所收敛,因为他懂得,只有收敛起自己的锋芒,才有可能给对手最致命的打击。
因为了解,所以害怕,不光是他朗法迁,连蔡枫对殷家实也不是没有防备的。
蔡枫为人远殷家实厚道一些,也没有殷家实那么高的权欲,他早是宣传部部长了,殷家实进常委的时间还长,却没有他升的快,对于殷家实的某些做法,他也是不能完全认同的,不过出于政治联盟的考虑,他大多时候都是站在殷家实这一边的。
丁一去采访殷家实,殷家实说请记者们吃饭的那次,丁一因为家里有事没有去,殷家实显得对丁一非常感兴趣,私下问朗法迁:“我看稚君那个学生回来班了?”
朗法迁一时没明白过来。
殷家实又说道:“丁一,丁乃翔的女儿。”
朗法迁这才明白过来,他说道:“是的,回来后班了,我让她到了时政组,今天不是还才采访你了吗?”
“是啊,我是看到她今天采访了才想起来。朗台啊,你很会做事吗,歇了这么长时间,回来还能接受她,了不起。”殷家实有些阴阳怪气。
朗法迁笑了,说道:“你刚才不是也说稚君的学生吗?是没有这样一层关系,丁乃翔如果去找你殷书记或者是蔡部,你们能不开绿灯?另外,台里也没有给她开支,再有,她是咱们招聘进来的,又的确是一个出色的电视主持人,说真的,台里缺这样的人。”
殷家实从京大毕业后,曾经留校任教过,跟丁乃翔共过事,蔡枫跟丁乃翔也有过短暂的师生关系。
听他这么说,他们两人便笑了。殷家实又问道:“小丁在亢州呆过,咱们江市长也在亢州呆过,而且那个时候他是市长,听说在亢州时期,跟小丁关系不错,为这事他的妻子还闹过。”
朗法迁张大了嘴,吃惊地说道:“这件事我还真没听说,我知道小丁和岳素芬是同事,她们两个都在亢州电视台工作过。”朗法迁在心里翻过,难怪岳素芬的表弟这么追丁一都追不,是不是丁一真的和江帆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