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灯给夜晚的陵口城带去了黄昏的光芒。
徐北渚在河岸边仰望这轮新日,心里满是震撼。
“你真是一个充满惊喜的男人。”
一个高挑倩影出现在徐北渚的背后。
徐北渚眼神一瞥,便知道来的是吴玫,索性不搭理她。
白日里自己胖成那样,都是因为此女威逼。
“还生气呀。”吴玫俏皮地说道。
徐北渚冷哼一声,“这轮太阳全是托您的福,吃了十五屉包子,我才吐出了这个玩意儿。”
“但是,它很美哎。”
徐北渚瞪了吴玫一眼,不再搭理她。
“呐,白日里没能好好说上话,现在补上,你不会怪我吧?”吴玫掩嘴笑道。
“说吧,吴店长的话,小的哪敢不听。”
“呐,最近有什么打算?”吴玫笑盈盈地问道。
“马上要带一个朋友去治病。”
“治病?”
“对,兄弟会的那个叫陈姣的名医不是要来陵口吗,我准备带我一个朋友去看病。”
吴玫的眉毛微微皱起,“提前给你提个醒,这个陈姣不是一个善茬。”
徐北渚来了兴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被称作肥猫,是个肥壮的女人,她行医,一般的小病随手也就治了,可若是大病,需要抽取一笔费用。”
“行医收费不是正常?”
“不……并不正常,她完全看心情行医,曾经有一个奇丑无比的男子去她那儿治疗左眼,肥猫帮他治好了左眼,但是因为患者长相太丑了,肥猫觉得不舒服,竟然擅自收走了他的右眼。”
徐北渚听得汗颜,“这人也太恶劣了,就这样还能有行医资格?”
吴玫叹了一口气,“虽然任性,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医术高绝天下。兄弟会内,九大团长个个对她敬重有加,包括鸢尾花团团长肖诡。”
徐北渚嗯了一声,看着吴玫,对她点点头。
“消息我了解了,我会小心的。”
说罢,告别吴玫。
一个……让九大团长都敬重的医师,这个陈姣好大的来头。
要知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如此高绝的医术说不定真能医好茅海棠的魂魄。
徐北渚走在回旅馆的路上,街边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都出来看那轮黄昏的太阳。
回到旅馆,窗外的灯光已经暗了一些。
徐北渚接着练了一会儿虎步,大汗淋漓。
冥冥之中,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响。
“惆玉?怎么回事?是什么的声音?”
廖卉在丹田里伸了个懒腰,“大惊小怪的,那是你细胞重组的声响,你从七等武夫升六等了。”
徐北渚双手虚空握了握。
“这么说以后我就是六等佣兵了?”
“那还不是垫底。”
“嘿嘿,总得一步一步来呀。”
练武何其容易,徐北渚能达到六等佣兵已经很是不易。要知道魏双儿的身体素质也不过是五等佣兵,赵骨王莽二人,混迹公会几十年了,堪堪四等佣兵而已。
徐北渚此后几日,便一直在修炼功法。
天不亮就开始练功,练到繁星满天才休息。
约莫半个月过去。
虎步极刀中的虎步,这种玄奥的步伐飘忽不定,徐北渚已经摸索到其中的诀窍,每当使出,当真有虎虎生风的威猛之感。
当然光学虎步是不够的,虎步极刀说到底是一门刀法,步法配上刀法方能完美。
虎步极刀的极,并不是说这个刀法有个等级。极意思是九州极,涵盖天地的意思。
极刀练到极出,每出一刀,都是极为缓慢的,但是每一刀都带动着天地间的“势”。
顺着“势”劈出一刀,那么此刀金石可碎。
徐北渚看着秘籍的描述,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势的运用,是二等佣兵的特权。
徐北渚清晰得记得吴玫战斗时的样子,她本身的力量并没有多强,但是借着“势”的力量,可以一拳崩碎徐北渚的动力甲。
日夜参悟功法的徐北渚,不经意间对这个世界的武学规则渐渐明晰起来。
徐北渚不知道的是,每当他闭目参悟秘籍。他的身体看上去,就像一个小锅炉。体表温度高到了吓人的地步。
廖卉起初见了也是一惊,想不明白徐北渚穿越之后,变异出了什么怪物体制……
这日徐北渚,闭目参悟之际,赫然睁开双眼。
廖卉一惊,激动地问:“如何?悟了?”
“没,我腿蹲麻了。”
廖卉满头黑线,“那你把腿撑一撑……出息!”
徐北渚站起身开始撑腿。
此时窗外开始喧嚣起来。
徐北渚趴到窗户口,向下看。
只见有乡绅组织青壮年集合。
“两柱香后,兄弟会的医圣将会驾临陵口城,欢迎的声音都给我叫大点,听到没有?!”
“听到!”
徐北渚笑着看这帮人在排练欢迎的用语。
“真像我们学校欢迎领导的做派。”
徐北渚翻窗从二楼一跃而下。
在旁边青年惊叹的目光里扬长而去。
徐北渚飞速出了城门,一个虎步晃过城门处的守备,守备只觉得像有一阵风吹过,不曾见到人影。
徐北渚跨过小河和小桥,在郊外发现了茅海棠的住所,一座带园子的小木屋。
上前敲了两下门。
“咚咚!”
“谁呀?”门内传来一个女人懒懒的声音。
徐北渚清了清嗓子调侃道:“恩客来啦。”
门打开了。
茅海棠侧着脑袋,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向外打量。
徐北渚和她双目一对视,一下子就被这双狐狸眼攫住了,死活也移不开自己双眼。
如果可以,徐北渚想拿出一天时间,让茅海棠坐在一个靠近窗户的桌子边,逼迫她眨一千次眼睛给自己看。
他想好好研究,她上眼皮一开一合,所覆盖的面积,想好好看看她闭上眼睛后,上眼皮上会有多少条娟秀的青筋脉络。
如果还可以……如果谁都不知道的话,可以用嘴唇轻轻亲一下她的眸子。想必那娇嫩的眸子,即便是碰上嘴唇这样的软物,也会忽地闭上吧。
“公子?”茅海棠在徐北渚眼前挥了挥手,见徐北渚依旧没有反应。
“欸……”徐北渚收回了目光,忧愁满腹。
“公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姑娘如此倾城貌,他日将便宜谁家儿郎。”
茅海棠脸一红,嗔道:“公子说什么呢,海棠一介娼妓,若是哪家儿郎能不嫌弃,嫁谁都是海棠的荣幸。公子进来坐吧。”
“不坐了,快,我带你去瞻仰医圣尊容。”
徐北渚拉起茅海棠就往城门方向跑。
“公子……公……”
徐北渚运起虎步,一路上风驰电掣。
“公子……你……停一下……”
徐北渚得意地说:“速度快,忍一忍啊,一会儿就到了。”
“不是公子,你这是在……散步吗,为什么不用轻功呢?”茅海棠睁着大眼睛看着徐北渚。
徐北渚头顶一个大问号,这还慢?
“公子你停一下,我牵你。”
徐北渚停下了步子。
茅海棠将右手搭在徐北渚的背后,左手搂过徐北渚的膝盖弯,一个公主抱将徐北渚抱起。
“使不得!使不得!”徐北渚放声大叫!
茅海棠脚步轻挪,虚空中幻化出九个身影。
太乙九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