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很是迷人的挂在树梢,青莹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站在廊下,陆六六隔着一座门看着站在廊下年青莹,月下的青莹是那样的迷茫和无助。
“俊俊,你确定你研制的那东西管用?”陆六六在脑海里与俊俊神识沟通道。
“比你靠谱多了。”俊俊傲娇的说道。
“行,有你这句话就成了。”陆六六转身回房。
将近天亮的时候,青莹才回房,毫无睡意的她坐在桌旁端起放在那里的茶杯一口饮尽。片刻后,茶杯掉在地上,一双银色靴子站在茶杯旁边,捡起地上的茶杯,看了看趴在桌上边上的青莹,嘴角划角胜利的笑容。
朝阳照射在刚刚睡醒的秦都城墙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辆马车在大街上缓缓驶来,刚到城门口,守城的将士拦住了马画,车夫下车接受盘査,片刻后,马车顺利出城。
“老爷,我们到了。”
马车行驶到一座小桥旁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不是沈老御医又是谁。
“老吴,去看看人来了没有。”
“哎。”老吴腿脚利索的穿过小桥,站在桥中央向另一边看去,空空如也,他回头对着沈老爷摇摇头。沈老爷不再说话,直到日上三竿,才听见一阵阵的马蹄声和人的哟喝声,沈老爷循声望去,一少年驾着马车而来,那正在驾驶着马车的人正是陆六六。
陆六六今日身穿青色长衫,腰间系着黑色金边腰带,一手驾着马车,一手抽着鞭子,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一般。
“吁……”陆六六扯住套在马脖子上的缰绳,“沈老爷果然信守承诺。”
“可惜六六可不怎么守时啊”沈老爷笑道。
陆六六但笑不语。
“你要的东西就在车上。”沈老爷说。
“哦,那就要麻烦沈老爷与我换乘一辆马车了。”
“哼老吴,我们走。”
沈老爷自行踏上陆六六的车,然不忘喊上老吴。
陆六六看着马车开心的笑。
“哎,听说了吗?”酒楼的大厅里有人在窃窃私语,“锦兰园里的小娘子今早没了。”
“你听谁说的啊,这话可不敢乱说。”
“这还能有假,我那婆娘在锦兰园里厨上帮工,今早锦兰园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沈老太御医已经去诊断过了……。”
正在说话的人还想说什么,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人揪住。揪住他的人胡子渣渣,面容憔悴,一身酒气。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眼前这个蓬头诟面满身酒气的人正是沈四爷,自那日见到青莹和陆六六两人亲密无间有说有笑的情景后,他便如此了。
“哪来的酒鬼一边去。”被揪住的人一把甩开了沈四爷的手,蛮横的说道:“再说十遍也是一样,锦兰园的小娘子不在了。”
沈四爷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旁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见,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不在了。
“不……”沈四爷痛苦的喊道,然后奔向锦兰园。
当沈四爷到达锦兰园时,锦兰园的门头上已经挂上了清一色的白色布帆和灯笼。沈四爷只觉身子一颤就要倒下去,他摇晃的向锦兰园走去,往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今天却觉得脚下有千般重,万般沉。
园内只有几个仆人正在忙着搬东西,看见沈四爷过来大家都默默的退到一边。沈四爷好不容易来到青莹的房间,只看见青莹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沈四爷不敢相信的扑倒在床边,摸着青莹的手,冰凉无比,搭脉一听,没有丝毫脉相。沈四爷抚摸着青莹那安静的脸庞,滑过眉眼,似是要将这面容烙在心里。
“青莹,你好狠的心啊。”沈四爷大吼,“竟是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让我见,”沈四爷伏在青莹的身上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吗?你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走的,不该走的。青莹……”沈四爷一拳砸在床梗上,手出血他也不觉疼。
“哥哥。”一道女声在沈四爷身后响起,
“紫苏,”沈四爷依旧伏在青莹的身边,悲伤的说:“她走了,她连我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就走了。”
“哥哥,你别这样,”沈紫苏在沈四爷身边坐下,“我理解你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振作起来,我想青莹泉下有知也不愿意看到你是这个样子的,而且,青莹的身后事还需要有人来操办,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青莹夫家的人,哥哥,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沈紫苏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沈四爷刚刚发生的事情。
青莹原是楚都之人,十三岁那年与人订下一门亲事,只可惜那人在订亲一月之后突然暴病而亡,青莹因此落了个克夫之名,正在这时,青莹的父亲又因外出乘马而摔断腿,事情就这样凑巧的发生了,青莹又多了个克亲之名,事情发生后,青莹被要求出家修行,但是青莹也是个有主见的人,自那之后,青莹自行梳起了妇人头,凭借着自己一手过硬的刺绣功夫而在秦都立足。青莹自爱自强,身上有一种秦都名门之女所没有的活力,更没有她们身上年骄奢之气。
“人在哪儿?”沈四爷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花厅。”
刚说冠沈四爷的人影已不见。沈紫苏赶到的时候,就听见沈四爷那满含愤怒的声音:
“青莹她是我的妻,现在是,将来也是。滚。”
一道人影怆惶而逃。
“哥哥?”
“我要娶青莹为妻,你有嫂子了,你高兴吗?”沈四爷阴沉着嗓音说。
沈紫苏没由来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