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看着柳月倒打一耙的模样,虞长歌并没有立刻开口解释,而是勾起嘴角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柳月,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再次开口。
“按照柳姨娘的话,我应当是提前算好了,虞明珠会弄伤手再以此为契机,为虞明珠涂上我提前准备好的,有毒的药膏。可是,昨日春日宴上,众多双眼睛看着,就连尚书夫人和云嫔娘娘也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虞明珠她自己失手打翻了东西。不知,姨娘认为,我如何算到这一点?”
“春日宴上,虞明珠想要与孙姑娘比试琴艺,却失手打翻了杯子,不小心被杯子割伤了手,遗憾错失可以比拼一下的机会。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不知姨娘打算如何说?”
虞长歌就这样站在那里,她说的坦然仿佛事情就是这样一般。
“按照姨娘这般说,那岂不是我事先和虞明珠商量好,随后她在春日宴上开口挑衅孙姑娘再失手打翻茶杯,再由我将有毒的药膏的给她涂上,随后今日再叫姨娘在父亲面前告发我不成?”
“你……”
柳月真的很想开口反驳虞长歌什么,只是面对虞长歌这一番话,她只觉哑口无言。
“是这样吗?”
经过昨日的事情,虞水原本就是不大相信柳月这一番话的。此时听着这话,他的神色更是直接皱起眉头。
明珠身为庶女,挑衅人家孙家千金,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会为人所诟病。
听到虞水这话,柳月心中顿时就是一惊。她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将这件事圆过去,不然她便又是平白诬陷虞长歌了!
“老爷,妾身……”
“自然是这样,其实有一些事情,父亲大概还不知道。”
想着这些,柳月张口就想说解释。只是不等她将话说完,虞长歌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缓缓开口,说着虞长歌更是直接将目光放到了虞水的身上。
“什么?”
“昨日在尚书府,姨娘身为父亲的妾室,却以二夫人的身份自居,虞明珠身为庶女却叫女儿给柳姨娘道歉,只因昨日女儿称呼柳姨娘为姨娘。父亲,这件事若是……”
虞长歌故意没有将话说完,不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多说虞水自然也明白。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定然影响不小。甚至,以后会影响到云儿考取功名。
“放肆!”
想到这一点,虞水的脸色都直接难看了下来。他死死地抓着椅子上的扶手,脸色阴沉地仿佛可以滴出水了一般。
虞长歌一出,顿时柳月的脸色直接惨白了起来。只听“噗通”一声,柳月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爷,妾身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难道你以为,你平日里在府中的所作所为,我当真不知吗?”
此时虞水是真的怒了,他平日里纵着柳月,只因在自家里他实在是懒得理会这么多,而且柳月将府中打理的,的确还算不错。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尚书府柳月竟然还敢如此托大!
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父亲,女儿认为,姨娘身为姨娘,却掌管着府中上下,甚至是出门在外以二夫人自居,着实有所不妥。况且,母亲虽然不在了,但是女儿却是嫡出的二小姐。这打理府中上下,本应是女儿的事情不是吗?”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虞长歌自然也不客气。她看着虞水便直接开口。
“老爷,长歌年纪尚小,真能打理的好府中一切?”
柳月脸色惨白,听着虞长歌这话,她心中更是咯噔了一下。重新抬起头,她想也不想立刻开口。
不能,绝对不能将打理府中上下的权利交给虞长歌,不然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若是云嫔娘娘知道,女儿身为嫡出二小姐府中却由姨娘打理,这只怕会影响到云嫔娘娘对咱们虞府的印象。”
虞长歌根本就没看要理会柳月这话的意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虞水幽幽开口。
既然那个云嫔想要利用她。那么这么一个大的靠山,她若是不用,岂不是可惜?
“你说的很对,这件事的确是为父欠考虑了。从今日起,府中上下就由长歌你来打理!”
原本虞水心中还有些犹豫,但是此时见到虞长歌直接搬出了云嫔,他立刻做出了决定。为了虞府日后的发展,他就不能有所犹豫!
更何况,长歌母亲走后,府中一切本就应该由身为嫡女的长歌打理!
“老爷!”
“既然如此,那女儿便谢过父亲!”
柳月明显不甘心的还想说什么,只是虞长歌却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这一招便是移花接木,柳月想要用药膏的事情来叫父亲惩罚自己。那她就干脆将昨日的事情都说出来。
毕竟,这本就应该是属于“她”的权利,早就应当拿回来了!不然,府中的人只怕都快要认不清楚,谁才是主子了!
想着这一点,虞长歌心中更是一瞬间冰冷了下来。
“既然父亲已经做出了明智的决定,那我们继续来谈这药膏的事情吧。”
深吸了一口气,虞长歌便再次开口。
原本柳月还沉浸在失去权力的痛苦之中,此时听见虞长歌这话,她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晕过去。
方才发生了那么多,竟然、竟然根本就不是在说药膏的事情!
下意识抬起头,柳月看着虞长歌此时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颤。这个小贱人,当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虞长歌了!
“事实上,郎中拿过来的药膏,女儿根本就没有用。”
柳月心中想着许多,而虞长歌则是略微沉默了片刻,随后便直接将话说了出来。
“哈!老爷你看,二小姐自己都这般承认了……”
“不知姨娘想说,我承认了什么?”
柳月先是愣了愣,随后满脸惊喜的就想开口。只是就在这时,虞长歌便看着她反问地开口。
此话一出,柳月只觉得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中,再也说不出来。
“女儿一直认为,脸上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并不要紧。过段日子便会痊愈,事实上父亲一看便知,不过两日女儿脸上的伤痕便已经消失了。实在是没有必要专门涂抹药膏,所以才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