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怡惊喜地抬头,“什么主意?你快说,只要我能恢复身份的分位,自然大大有赏!”
“奴婢是小主的人,小主恢复分位,奴婢脸也有光,哪里敢要主子的赏赐呢?”画眉的话是谦虚,也是实话。
画眉生怕吕文怡会迟疑,赶紧将主意说了出来:“小主,现在不是整个王府都对三王妃的美容药膏充满了兴趣,都想从三王妃那里得到药膏吗?咱们不如也去问三王妃要一份。”
“你要我去求长歌那个贱人?”吕文怡的脸色冷了下来,“不可能,我恨不得杀了她,绝不会求她!”
“不,小主,你听奴婢说完……”画眉附在了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不错!”吕文怡连连点头,夸赞道:“果然还是你聪明,云芝那个蠢货只会让我动手教训人!”
小星子又动了一下,拦住了,赔笑道:“吕小主请留步,不巧得很,我家小主不在,她给太后请平安脉去了,请吕小主回去吧,改日再来。”
“哦。”吕文怡打定了的主意哪能这么简单就作废?
她继续往里走,道:“既然是去请平安脉,太后身体已经大好了,虞王妃很快就回来的,我进去坐着等她便是。”
哪知才走了一步,又被拦下了。
吕文怡不禁微怒,冷下脸道:“你一个奴才,竟敢拦我的架?难不成想找打?”
小星子对这位吕小主的事迹可早有耳闻,别的不说,云芝还在倒座房里躺着,生死不知呢,谁敢再惹吕小主?她可是会真的动手的!
正在为难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道:“咦?这不是吕小主么?”
吕文怡转身一看,正好虞长歌带着花七进来,她努力在脸堆着笑,亲热地叫道:“王妃,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奴才好不懂规矩,竟然敢拦着我!”
她丝毫不掩饰脸的提防与不爽,解释道:“我院子不同其他地方,有许多药材,小星子是怕吕小主在屋子里碰到不该碰的东西,若是再出现皮肤过敏怪到我头,我这下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暗指当日吕文怡抢走花叶万年青,把自己弄过敏了,却怪虞长歌下毒害她,若不是刘夫人和李夫人相救,已经被吕文怡打死这件事。
吕文怡自然听得出来,她忍着心里的尴尬和不爽,在脸露出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还是王妃院子里的人小心懂事,画眉,你学着点,知道么?”
“是,奴婢谨遵小主教诲。”画眉欠身道。
“王妃你看,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不如请我进去坐坐?”吕文怡亲密的伸手过来,想拉住虞长歌的手。
虞长歌当然是毫不犹豫地躲开了,甚至退了一步,狐疑地看着她,问道:“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吕小主若是有话,不如直说。”
其实她本来想说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吕小主见她怎么都不放下提防,只能将来意说明了,她低头拧着手臂的披帛道:“王妃果然聪明过人,是这样的,听闻王妃医术过人,我自小饱受过敏之病困扰,不知王妃能不能给我,治治这病?”
她说着便叹了口气,脸露出哀伤的神色。
“我自小便有这个病,闻不得花粉春夏秋冬都不敢出门,只怕那些花粉、柳絮、灰尘,别的女孩儿都能簪花,我就不能,实在是羡慕不已,这眼看着就是春末,夏天来了,我也想去湖赏赏荷花呢!”
这话说出来,虞长歌还没说什么,花七已先冷笑了一声,“吕小主说笑了,咱们小主纵然医术高明,又怎么治得了吕小主的病呢?”
“这万一药是对症下了,到了吕小主手中却变成了花粉,说咱们小主害了你,要杀咱们小主,咱们小主心肠软又没心机,可怎么办才好?不见得每次都能救咱们小主的。”
“花七!”虞长歌忙喝了一声,“主子面前,谁许你多话的?若是吕小主怪罪下来,要掌你的嘴,我可怎么能救你?”
她都这么说了,吕文怡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摆手道:“不碍事、有了前车之鉴,王妃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次的事,总是做我的不好,还请王妃原谅。”
即便如此,虞长歌也下打量着她,目光闪烁,不敢开口。
但她这闪烁的目光落在吕文怡眼中,却是被说动了的迹象,吕文怡继续摆出可怜的样子,哀求道:“王妃,你是学医之人,应当知道过敏之病发作起来有多难受,这浑身瘙痒就不说了,更恨的是鼻子不停地打喷嚏。”
“这在平时还好说,若是在王爷面前失仪,可是杀头的大罪,更可能连累全族。王妃,你是心善之人,难道忍心因为这我也不能控制的病,而连累我全族人没了性命么?”
虞长歌再度露出迟疑的神色,依旧不说话。
吕文怡见她还是不答应,心中不禁有些急,干脆豁出去了,“王妃,若是你还为从前的事怀疑我恨我,那我给你跪下赔罪了!”说完她便提着裙子,便要跪下。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跪下,虞长歌有也不可能真的让她跪下,赶紧伸手扶住,叫道:“吕小主,你这是做什么?”
“王妃,就让我给你赔罪吧!”吕小主哽咽道。
“若是跪下能让王妃消除心中的恨意,原谅我,为我治病,莫说是跪下,便是磕头我也愿意,实在是……我实在是被这病折磨得不想继续活下去了!”
她都把戏做得这么真了,虞长歌也只好陪她演下去,叹息道:“吕小主,你实在不必如此……唉,你进来吧,我给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小主!”花七不赞成地叫道。
虞长歌却吩咐道:“去准备茶,款待吕小主。”
花七气得不行,却也只能遵命离开。
吕文怡跟着虞长歌走进厅中,眼底暗含着得意的笑。
虞长歌这样的小白兔,别说是一个,一百个也不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