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不语达成了合作的协定,舒贵妃便一直暗中寻找机会打探君靖那边的虚实,想确定自己下的毒究竟有没有起效,无奈君墨尘派人一直守在殿外,不让她接近君靖和自己。
“也罢,待到事成,你不得不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你一定会接受我的。”
是夜,不语再次来到舒贵妃寝宫。
“皇上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舒贵妃急忙问,这也是父亲一直想要得到的消息。
“至今未醒。三王爷安排王妃为皇上诊治,但一直未见疗效。而且中毒已久,皇上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不语说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兴奋,“怕是时日不多了。你这边要抓紧了,我只是想让主子坐上那个位置,可不希望天下大乱。”
“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保证万无一失。”
舒贵妃话音刚落,不语就闪身出了寝宫,赶回皇帝的寝宫。
为避免消息泄露,君墨尘和虞长歌一直没有离开,还维持着皇帝病重时的状态。长歌依然每日焦头烂额地研制解药,君墨尘则日复一日代替兄长执掌朝政。
在朝堂上活脱脱一个火药桶。这不能怪他脾气暴躁,实在是这些大臣过于愚昧,每日翻来覆去都是那些问题,还一个个拿不出解决方案,都等着他解决问题。
“禀王爷,江南地区已连降五日暴雨,低洼处的农田已被淹没,而且出现了不少流民。臣请拨发赈灾款,以安置百姓。”
君墨尘欣慰地点头:“张大人总算是提了点建设性意见,准了,具体事宜与户部尚书商议。”
“王爷,具天星阁通报,今年的雨期将比往年都要长,而洪涝过后紧接着便是饥荒,到时流民四起,更不利于管控。臣以为,应从即刻起便建立流民安置点,以防社会动荡。”
说话的是舒大人。
“舒大人此法倒是很有先见之明啊,诸位都好好向舒大人看齐,明白吗?”
君墨尘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警觉。舒越行伍出身,在沿海打了十几年仗,因伤病才留居京城做了兵部侍郎,若真是他自己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个方案,倒真是难为他这么用心了。
若不是,那他身后的这个人倒还真有些治国理政的才能。
“准了,此事交由工部”
君墨尘话说一半,便被舒越打断。
“臣曾常年在江南及沿海作战,对地形十分了解,臣请前往赈灾,望王爷允准。”
君墨尘暗暗思忖:“舒贵妃,舒越。这父女二人究竟想干什么?”
“舒大人心系江南百姓,是我朝之福。准了。”
下了朝,君墨尘直奔皇帝寝宫偏殿,来找他的小王妃。
君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还有余毒未清,加上之前中毒时间过长,对身体伤害极大,虞长歌便一直没有闲着,为君靖调理身体,根本不需要做戏给别人看,因为她是真的很忙。
君墨尘进门的时候,虞长歌正抱着竹笾晒里面的药材,背对着他,不知道他进来。
君墨尘放轻脚步,向虞长歌走了过去。一边的不语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狗粮我是不缺的,能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吧
趁其不备,君墨尘将手臂环上了虞长歌的腰身,给长歌吓了一激灵,手里的药材都差点脱手。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是要跟我炫耀你轻功有多好吗?”
长歌颤着声一通嗔怪,轻轻拍了下君墨尘不安分的手。
“对不起嘛,最近我们都太忙了,我都好久没抱你了。”君墨尘委委屈屈地用下巴蹭了蹭长歌的肩头,蹭得她耳畔一阵发痒。
长歌轻笑出声:“好了,皇兄的药煎好了,一起送过去吧。”
君墨尘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放手。看着长歌在屋内忙碌的身影,君墨尘自言自语到:
“瘦了过几天得给她补回来。”
君靖喝罢药,虞长歌接过碗依然十分贴心地退了出去。君墨尘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小王妃,直到长歌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才叹着气转回了头。
君靖忍俊不禁:“阿尘啊,何时见过你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啊。”
君墨尘竟然发觉自己脸颊微微发热:
“皇兄,她不一样。我一直隐隐约约觉得,她是能与我并肩,陪伴我一生的人。
“她看似柔弱,实则聪明而强大。很多事情几乎不用我点明,她都能明白,这种感觉我从未体会过。
“只是,正是因为她的内心太强大,让我总觉得与她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明明她就近在咫尺,我却总是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君墨尘为情所困的苦恼模样,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冷宫时二人相依为命的情景。那时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分担痛苦,分享快乐。
幸好,我们都没有变。
“啊,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君墨尘感冒揉了揉脑袋整理了一下思路。
君靖也适时提问:“计划进行的怎样了?”
“昨夜不语向舒贵妃透露了假消息,说皇兄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今日早朝后她便请了舒大人入宫。而今日早朝时,舒大人突然自荐要下江南赈灾。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舒越下江南有什么具体安排吗?”
“说是提早准备,安置流民,避免动荡。”
“”
“流民!”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
君墨尘眉头紧锁:“若灾情长时间没有缓解,而流民也没有及时安置,那便会形成一股难以控制的流民队伍。”
君靖接上君墨尘的话:“这股流民若被有心之人煽动利用,可是会危害江山社稷啊这舒越,是要谋反?”
君墨尘意识到不对,立刻起身跪在君靖身侧:“皇兄据臣得到的消息,舒贵妃是要”
“是要如何?”
“舒贵妃是要拥臣弟为帝。”说罢,重重地一记响头磕在地上。
“咳咳”
君靖一阵咳嗽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