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扭头问香君:“凉王?”
朱雀皇朝的皇帝忒能生,加上太子起码十三个儿子。
呵呵,她仿佛预见了一出宫廷夺嫡大戏。
香君并不知自家小主子早已从这些零碎的八卦之中,提炼出了自己想要的许多信息。
杨曼到底是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自从得知十四岁的姐姐已经定亲后,她心底有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在包办婚姻和浪迹天涯之中,思考了一秒钟,觉得还是后者适合自己。
毕竟,自己十四五岁的身体年龄,生孩子那真是九死一生过鬼门关了。
鬼知道,她看见这辈子的亲妈三十不到的时候,怎么也喊不出娘这个字来。
上辈子的自己三十岁才刚刚分手。
初婚都没有。
本来有一个谈了七年的男朋友,因为房子和彩礼谈崩了。
男朋友爸妈付了首付不想加她名字,说家装他们自己搞,房贷两口子一起还,并且要求她婚后立马生孩子。
合着她就是上赶着帮人还贷款顺便传宗接代。
对此她只有一个想法:我拿青春喂了狗。
闪电分手,拜拜了您。
日常恐婚族在得知自己可能未成年就要被包办婚姻之后,毅然选择去仗剑走天涯。
或许这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这确实最合心意的选择。
如果不是她手贱,百无聊赖在沙地里写下了小时候语文老师布置的凉州词二首。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写完,杨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殊不知,莲花巷的上空,生出长虹贯日彩云堆砌之奇景。
杨曼看了看天,感叹这个世界空气清新环境无敌以及今日天气真特么的好。
浑然不知自己被上方彩云环绕,处于云彩的正中间。
一股磅礴的气流卷动云彩。
杨曼对香君说道:“要下雨了,收衣服吧。”
此刻,天龙寺中,方丈站在众和尚之首,身前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一同观赏这天地异象。
贵公子正是
其中一位大儒感叹:“老朽还言凉州荒僻之地,委屈了殿下,却不知这里有人竟能做出锦绣文章,引来天地异象。
将来此人必然是我儒教大能。”
言外之意,催促凉王赶紧去寻,莫要让着引动天地浩然正气的学子泯然众人矣。
儒教掌握天下学宫,学子万千,气数乃是三教之首。
佛教道教外加一门兵家,天下呈现四角鼎力之势。
兵家儒家共辅朝廷,勉强能和佛道抗衡。
如今有大能降世,自然是莫要让他跑了。
天龙寺主持但笑不语。
凉王赵云澈,剑眉星目,气质绝然。
其母崔贵人就是以貌美获宠。
容貌卓绝朱雀王朝十二王之上,不知夺了多少女子芳心。
唯一缺陷就是母族式微,是前朝清河末支旁遗。
众人皆知,朱雀赵氏立国之时,前朝氏族全部擒获,男子被诛,女子被充入浣衣局。
赵云澈母妃崔贵人便是浣衣局奴婢之后,后为华清宫宫女,因貌美被皇帝宠幸,侥幸孕育皇子。
所以,凉王自幼心里便憋着一股恨。
众兄弟中,各有门路,最后只留下不甚富庶的险要之地,让他来镇守。
藩王无旨不可出藩,不可掌军。
如今朱雀皇帝意图谋取玉锦王朝唐家天下,让天生武胎的凉王掌领凉州千机营二十万大军。
将来必然会面临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朱雀皇帝尚会因为怜子之心,放他一条生路,可太子不会。
易地而处,凉王若是为太子,自然也不会让一个兵家武胎的藩王活着。
真龙卧榻,岂容他人鼾睡。
凉州与玉锦王朝边境接壤,一旦南下,凉王便是首当其冲的马前卒。
凉王如今是不进则退。
眼下第一要紧的事,便是网络人才,将来为他所用。
否则一旦与玉锦开战,他怕是第一个祭旗的龙子王孙。
赵云澈吩咐身边近卫魏子屠,命他追寻踪迹,必要找到这写出锦绣文章之人。
朱雀王朝建立不过百余年,三年一科举,也只有三位状元郎写出的文章引来了天地织锦作绣。
此人,必然是下一位状元郎之才。
魏子屠出身世家,初选便是宫中羽林卫,家中更有仙家传承,自有一种探查蛛丝马迹的秘法。
一炷香时间,从城外天龙寺飞奔到了了人口足有百万的凉州城另一边,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是羽林卫出生的同僚,落在了杨曼的绣楼之前。
地上的四句诗,十六个字。
依稀能辨认得出,魏子屠轻声默念,读来竟有一种血肉魂魄澎湃飞扬之感,对写出这首诗的人,更加敬畏。
魏子屠拱手对绣楼大声拜道:“凉王府侍卫魏子屠,求见儒先生。”
文人最忌莽夫无礼,这人十六字便引来天地异象,定要礼数到位。
三教一家,只有兵家不沾因果,却因杀孽太多被三教排斥。
兵祖姬昌不飞升不入轮回,散尽一身修为为天下习武之人留下兵种。
兵家武胎和道教道婴、佛门佛子、儒教圣贤;生来便是要有大造化之人,命格奇谲,沾染天下因果,妖邪不近。
如赵云澈这般天生武胎,便是兵种转世,生来战神。
朱雀皇帝的陈皇后对此耿耿于怀,他降生之后便撤掉了崔贵人的绿头牌,湿的她身份再无寸进。
赵云澈的身份在宫中,亦同尴尬起来。
杨曼和香君看见三个汉子从天而降,她玄幻了,香君已经吓傻了。
门外老妪听见院内有男子声音,惊的大叫:“来人呀,二姑娘院里进贼人了。”
府里二管家带着家丁们拿着棍棒盗抢进了二姑娘的院子。
魏子屠这才惊觉,这绣楼制造简陋,门前确实挂着红色灯笼。
的确是闺房模样。
这这这…先生是位女子?
儒教也并非没有女子圣人,只是他们往往都…
封妃拜后。
后面的话乃是大逆不道,凉王得遇此女,想必是天意。
自家主子天生武胎,比那只擅权术的东宫机缘造化大多了。
外面来势汹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二管家见倒是有些眼光,三人并未藏头露尾,赤当当站在院落中间。
怒问:“何人敢闯杨府,我家三位老爷都是朝廷命官,今日若没个说法,打杀你们,太守老爷也救不了你们。”
几息之间,魏子屠三人已经被手持枪械棍棒的十几个家丁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