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上,一道七彩虹光聚集在她的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之前她就怀疑是不是自己写出来的诗引来了异象。
今夜,不过是猜测而已。
果然。
这是什么玄幻的世界啊,要是诗仙李白来写将进酒蜀道难,这天还不得下彩虹雨。
那画面太美,掐掉。
杨曼已经不去纠结自己所在的时空是不是玄幻世界了。
封建王朝,男尊女卑。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只针对于男人。
上京作为朱雀皇朝的首都,比凉州这种边塞之地风气要开明一些,却并不代表可以接受一个卑微的妾室拥有才名。
越想越觉得憋屈。
用枝条胡乱把地上的诗句弄散了。
眼不见心不烦。
香君站在她身后,虽不明小姐为何这样做,只觉得怪可惜的。
凉王就藩,乃是朱雀皇帝的为了削掉外戚萧氏一族的兵权。
赵氏开国太祖皇帝出身寒微,发妻只是商户女,后迎娶豪族萧氏女为后,太祖逝世后,皇后萧氏发动政变,杀掉太祖五个儿子,立自己的幼子为帝。
是为太宗皇帝。
太宗朝后,萧氏占据朝堂半壁江山。
朱雀帝心有丘壑,自然对这百年豪族多有戒备。
萧氏近些年人才凋零,唯有萧战一人凭借和玉锦皇朝上柱国楚捷的洛水之战,一战成名。
萧战颇有些萧氏一族最后荣光的意思。
恰逢朱雀帝第九子是天生武胎,如今的赵云澈已经被朱雀帝打磨的锋利无比,弱冠之年便已经是凡人境巅峰,离半仙之体只有半步之遥。
朝中有人把凉王就藩,看做朱雀帝剑指豪族萧氏的开端。
凉王赵云澈自然知晓自己的用处。
只是,他并不甘心就这般被朱雀帝当做为太子铺路的踏脚石。
天下之大,谁是执棋之人,不到最后,怎么能见分晓。
这些日子,凉王就忙着交接凉州大营,试探萧战深浅,如果可以把萧战拉到自己这边,那最好不过。
那萧战也不是黄口小儿,三十有五,孙子都出生了,自然看不上凉王这个母族卑贱的九皇子。
天生武胎又如何?
太祖当年还是真龙转世,口含天宪。
还不是要弃了发妻,里萧氏女为后。
算起来这朱雀皇朝的皇帝,有他萧家一半血脉。
如今宫中萧贵妃已经怀孕,太医医生保证绝对是个皇子。
朱雀帝想要清理世家门阀,也要看太子的命够不够硬。
同为兵家。
萧战看不上东宫太子那只敢在背后推波助澜玩弄权术的模样。
倒是这凉王,像极了一匹没吃过肉的饿狼。
朱雀帝分封十二王,为的不就是让儿子们去收复集中各地的兵权。
只是此举,怕是吓坏了儒家养出来的太子殿下。
皇位只有一个,十几个皇子,谁能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只有天知道。
凉王接管凉州大营,并不是很很顺利。
这小半月都忙着军机大事了。
倒是暂时忘记了那个被魏子屠称之为占凉州八分春色的妾室。
今夜又见潇湘苑有荧光烁烁。
凉王召人问那边发生何时。
尚宫已然派人问了明白。
后花园中只有潇湘苑的杨侍妾有夜游花园的习惯。
满桌的折子看的他头昏脑涨,内侍相勾端来一盏春茶,温度适宜,正能入口。
他端起来品了一口。
入口滑润清甜。
相勾见他神色,猜了有七八分,顺着尚宫的话说:“杨侍妾虽然深居简出,美名却是传开了。
王爷劳累了大半个月,今日何不松懈松懈。”
从来没有皇子自己说想要睡哪个谁的,都是尚宫和内侍瞧着主子意思安置。
凉王思忖了下,点头。
若说美人,萧家去年才进宫的萧贵妃,那才那是一等一的美人,比他还小两岁。
现今肚子就揣着一个龙种了。
萧家都觉得,这位小皇子能再保萧氏百年富贵。
哼,在他看来,催命符还差不多。
太子殿下看起来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可诸位皇子们哪个敢不敬太子。
他是运气好,入学的时候太子已经有太傅单独教养了。
看看二哥三哥这两个跟太子前后脚生出来的皇子,夹着尾巴做了三十年的空头皇子。
父皇怕养大了皇子们的歪心思,硬是等着二哥都抱孙子了才给他封王。
称孤道寡,谓之帝王。
赵云澈眉头紧蹙,心事重重。
郑尚宫和相勾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杨侍妾,运道不大好。
杨曼都歇下了,香君打地铺睡在屏风外边儿。
郑尚宫领着侍女们来敲门。
八只半人高的灯笼照的门外跟白昼似的。
大晚上能劳动郑尚宫的事情,也只有侍妾初次事情这种大事了。
侍寝,规矩很多。
南边玉锦皇朝出现过宫女谋害皇帝的丑事,所以侍妾们侍寝,都是一丝不挂被抬进寝殿的。
杨曼虽然洗过澡了,但是依旧还是要香汤沐浴,郑尚宫带了一辆香车来接她。
和她同乘。
给她看避火图,讲解侍寝的规矩。
一般女子看见这阵仗多半已经吓傻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哭不准动不准发出声响。
杨曼正在看古代不可描述画册,说实话,画工真好。
听了郑尚宫说的话,她内心还是忍不住吐槽:这是要把人当充气娃娃造?
凉王可真是浪费。
深受岛国大片教育的杨曼对王府的规矩表示嗤之以鼻。
凉王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不会喜欢这种骚操作。
没有伴奏和娇喘的不可描述是没有灵魂的。
难怪那天那个清秀美人被搞得抬回去。
她一进王府就一直奄奄的病着。
路途似乎很遥远,杨曼合上画册,看过动作片这种画册缺少了动感。
她问郑尚宫,是否会点助兴的香薰,或者来电镇痛的药。
郑尚宫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若不是已经要到寝殿了,她会立马给杨曼报病。
郑尚宫急急解释:“宫中禁止一切这类药物,若是被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
香汤沐浴后,杨曼被裹成粽子送到了床上。
帐子是金黄色,有些晃眼睛。
屋子里点着十几只半人高的宫烛。
现在大约已经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