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皮鞭的倒刺刮入血肉的那一刻,疼痛刺入骨髓。
那人手中拿着皮鞭挥出来之时还染着鲜血。
一滴一滴,血液滴在了地板。
被打的那人面目的一瞬间狰狞,像是一条毒蛇一样,阴森森地看着眼前人。
那人不像是华夏人,也许是,但是他的五官身陷,整个人瘦的脱骨,眉目之中还流露着邪念,让所有的人都看着为之一厌。
“我放过你,谁又能放过那群死在你们手下的人呢?”
声音之清冷,气质之孤傲。
虽不见青年的面容,但他挥鞭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圣洁,像极了地狱之中的天使。
周围所有的黑暗都被青年身散发的气质所泯灭掉,“说!你们把他们藏在了哪里?!”
“桀桀桀。”那人笑声怪异,在这样的阴冷之中,有些瘆人。
“要找么?去地狱找吧。”而后仰头疯狂大笑,似乎是陷入了魔怔的状态。
青年扔下手中的鞭子,“看住他,不要让他死了。”
环绕着夏小满灵魂的,就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她似乎是跟着那青年,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地方。就当她以为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窗外风卷残云,黑暗遍布了这个世界。
青年坐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她也只能躲入黑色车子内,蜷缩在了一个小的地方。
声音沙哑,他低声和前面的人说了一个地点,夏小满没有听懂,但是很快,他们就坐了飞机。
让夏小满感觉到头皮发麻的,是他们乔装打扮了一翻,简直判若两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青年手中带了一串染着檀香的佛珠时,女孩儿就感觉自己有些眩晕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一幕疯狂刺激着她的眼球。
夏小满被吓醒了,她哭了——
“宋嘉禾,宋嘉禾。”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紧紧抓住了少年的手,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凉,颤抖着,脑子里漫天的红色充斥着,她连话都说不出啦了。
“不怕。”少年身染着薄荷的清香,似乎是在舒缓着女孩儿的情绪,可是夏小满真的被吓住了,她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
“我看到了人人皮。”女孩儿的眼神里的惊恐并不作假。
“呜。”短暂的哭泣声之后,“他们”
“他们被,被钉在了十字架。”
手紧紧地抓住了少年的手臂,她哆嗦着身子,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死了,死了血,好多血血被抽干了。”
少年抱住了女孩儿,轻轻拍着女孩儿的背,“不怕不怕,都是一场梦。”
可是他眉目间的阴暗并没有藏住,因为女孩儿做的不是一场梦,而是共情,她在梦中,似乎在经历他过去的事情。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少年从不知道人脑还有这样的功能,他猜测,夏小满似乎在寻找着记忆,但寻找错了。
眼泪大滴大滴沾湿了少年的衣服,已经很久很久,少年也想他没有祭拜过他们了。
因着身份的原因,他们也只能被立无名碑,但没有一个人会忘记他们的付出。
女孩儿紧紧抓住了少年的手,她就是那样的哭着,眼泪沾湿了少年的衣服,“我真的看见了。”
那一天,没有风,在森林之中,血腥味飘散的很远很远。
人,被钉在了木头做的十字架。
夏小满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却可以看清他们似乎只剩下了一个人皮和被固定在板的头颅。
于是夏小满胃里的东西不断地翻滚着。
“”最后在少年的抚慰之下,女孩虽然还是紧紧纂住了少年的衣角,但明显是放松了身子下来。
只是她一闭眼,脑子里就是全部的血腥扑面而来。
少年沉默了半晌之后,低声唱起了歌。
“明知是妄想”
“却还忍不住去想”
“明知一见面”
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哑,但是在这样的安静的环境之中,似乎有着别样的风采。
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轻柔地拍在了女孩儿的手,大概是有节奏的。
女孩儿的眉目渐渐由紧皱到放松下来抓着少年的一根手指,也渐渐地放松了力度。
“不念则忘不念勿想”
“大话我说的有模有样”
“破碎的自尊维持我的逞强”
少年的歌声没有任何的伴奏,却带着独有的曲调,很慢也很轻柔,渐渐地,引着女孩儿进入了一个新的梦中。
夏小满又做了一场梦,梦里不再是一个冷漠的青年。
而是关于她的家。
夏小满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过去跟随着父母还有爷爷奶奶住在了一起儿,因为是分家抓阄的时候,夏小满抓到了祖屋,也就是夏父要照顾着爷爷奶奶。
原本祖屋就是水泥和红砖黄泥摸索起来的一个房子,有着一个大大的院子,四边还竖起了围墙。
夏小满的爷爷很疼爱夏小满,她总是会骑在爷爷的脖子,那时候她笑得很开心。
大大的笑容,夏小满总是喜欢飞高高,她也喜欢说话,成日叽叽喳喳的,像只爱唱歌的小黄鹂,怎么都停不下来。
然后她梦见爷爷奶奶养了几只白胖白胖的大鹅,她去追赶它们的时候,那群大鹅可凶了,扑哧扑哧着翅膀,以为夏小满是来夺食的,就反过头去追着夏小满跑。
夏小满也是满院子的窜,哭得可大声了。
然后夏小满的爷爷出来,看见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夏小满,就将夏小满抱了起来,“啊,不哭不哭,满哥儿,爷爷给你做烧鹅。”
院子那处长着一荔枝树,年纪不大,但就是不怎么结果子。
夏小满一开始也是嘴馋着想吃荔枝,于是夏小满的爷爷就听着夏小满的话,把原本种在那里的桃树给砍了,种了一株荔枝树。
桃树烧柴并不香,但是荔枝树干当柴烧,却有着独特的香味。
“来来来,爷爷给你做烧鹅。”
其实年幼的夏小满不知道,长在g市,生活了一辈子也在g市的爷爷,怎么就懂得d市的特产怎么做了。
那时候她也没问,她就坐在一边,看着电视,然后等着爷爷给她抓了一只大鹅,等着爷爷在院子里堆得那个烧炉,做烧鹅。
每次奶奶看见爷爷,就会不高兴,其实也算不不高兴,大概是因为他们养的这些家禽都是拿去卖的,哪里能惯着小孩子,说给她们吃,就给她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