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 山河卷·伪王(2)(1 / 1)墨时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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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笑着把案上的桂枣糕推至姜漓漓的面前,眼里尽是宠溺的目光。

起来,他也算得上平常人眼中称心如意的好兄长了吧。

姜漓漓急急伸手,取过盘中的桂枣糕,吃下好几颗,直至桂香溢口,枣甜弥漫,这才勉强压制住嘴中的苦味。

姜漓漓突然想起上巳节那日的清晨,青阳裴也是如此,将一盘满是噬灵散的桂枣糕给她吃了,让她在与桑羽对抗时使不出灵力,生生吃了大亏。

“那日我明明亲眼看见青阳裴逃了,他怎么又回到了长守宫里?”

“是啊,他本来逃了,可偏偏又回去找你,于是碰到了你五师兄。”姜越打趣着姜漓漓,“看来漓漓在他心中分量不一般呢。”

呵,他还有闲心她的笑话,看来心情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呀。

“王兄为何不把他杀了泄愤,或是铐上链条关进地牢?”

“他私自出逃,孤本想就此杀了他,可他偏偏自己回来了,了一大堆借口,孤反倒找不出杀他的理由。”

青阳裴,他遇到了刺客,找不到长公主了。

姜越神情微妙,姜漓漓朝桌上倒去,神思游离,已听不见姜越些什么。

茶是好茶,糕是毒糕,真是可笑,她竟几次三番败在这糕上。

她姜漓漓发誓,从今以后,再不吃桂枣糕。

姜越啊姜越,他可真会攻心,先是与她畅谈引她开怀,令她抛弃前嫌,再与她喝騩草水令她感动,知道她沾不得苦水会毫不犹豫地去吃桂枣糕便在里头投了毒。

真好,果真是做帝王的人,权谋当第一。

宓香焦急的一声“公主”响彻际,彻底把姜漓漓震晕了。

姜越皱眉,望着脸色苍白消瘦不堪的他唯一的亲妹妹,满心愧疚。

如今朝中形势复杂,事情又多,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做。

“来人!把公主带下去!”

宓香震惊又慌张,她慌张地护在姜漓漓的面前,急急地问:“王君,您要对公主做什么?”

姜越看了一眼跪在姜漓漓面前的女子,他从前从未正眼未瞧过她,很好,有几分胆量,是个忠心的姑娘。

叫什么?什么香?

“闭嘴!你若是再叫唤,便会害死公主,孤立刻便把你杀了。”

……

醒来时,姜漓漓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榻上,她竟然没死。

一盏灯在远处发出柔柔的亮光,一个人影拿着刀站在她身旁,她瞬间精神抖擞,翻身起来。

四周密不透风,灯火幽暗,是一间密室。

姜漓漓看了看自身,还好,还好,她没有被铁链禁锢,衣服都还在,没有衣不蔽体。

但,她的衣袖上怎么绣着一朵精美的流云还盘踞着两条金线绣的龙?她衣服怎么变成了黑色的?

这不是她那身黄色的绒衣!她怎么把姜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脸上的纱巾怎么也不见了!

姜越那个龟犊子呢?

她戒备着问:“你是谁?”

“公主别慌,属下是王君的贴身侍卫赵度,这封信是王君让我交给您的。”

姜越把她关在这密闭的空间,莫不是要囚禁她还要写封信告诉她他迫不得已?

“咳咳……”

不知为何,她的嗓子突然极不舒服,她立刻接过帛书,急忙把帛书打开,只见白色帛书上写着:孤知汝聪慧有才,今兄外出,望汝替孤坐镇承辉殿,若有事不定,则商之于岑、姚,此信阅之则毁,兄,姜越。

坐镇承辉殿?去你姜越丫的,这都是什么荒唐事!她敢吗?有这个能耐吗?

姜漓漓惶恐不安,颤抖着将信往烛火中燃尽,问赵度:“吾五师兄呢?他知道么?”

“谢大人不知,青琅先前来信,有事物交由谢太傅处理,谢太傅告假回了青琅,未归期。”

这密闭的环境让姜漓漓很是压抑,她动动身体,虽能动弹,但浑身乏力,他在赵度的指引下走出密室,走进了长和殿郑

姜漓漓深深呼吸,殿中空无一人,她问侍卫:“同吾一起来的宓香在哪里?”

“王君问的可是公主的侍女?”

一声王君听得她毛骨悚然,这么快赵度就改了口,叫起来还是如此自然。

姜漓漓:“对,公主的侍女哪去了?”

“随公主一道去甘侯府了。”

搞的什么名堂?姜越借她的名义出宫了?男扮女装?他的意思是宓香随姜越一同去姚槐的府上了?

“什么时候去的?”

“回王君,昨夜便动身了。”

“好端赌,去侯府做什么?”

赵度弓着身子:“王君忘了,姚世子曾家中无人主事,野草漫,奴仆无德,所以公主去帮忙打理了。”

那日姚槐当着众人,臣经年未归,已二十又六,因臣从前未遇良缘,如今家中无人主事,野草漫,奴仆无德。臣今日想请王君赐臣一桩婚事,主臣家之序,慰臣以冷暖。

呵,姜越啊姜越,让她替他做这憋屈的王君也就算了,竟还让宓香以未嫁之饶她的身份去姚家,她所料不差,她的名声果然是被他败坏的。

有兄如此,生有何恋?

赵度:“王君,您早些入睡,明日还需上朝。”

“上朝?吾不通国家大事……”

“王君您聪慧过人,必不是什么大事。”

姜漓漓皱着眉忧愁着,赵度的声音复又响起:“属下必须告退了,再过不久,侍奴会来侍候您。”

侍女进来,见到她的第一眼便一脸惊慌,颤抖着身体,仿佛见了鬼般支支吾吾地:“王君,您……的……的脸……”

姜漓漓用沙哑的声音尽力模仿着姜越的声线:“孤的脸怎么了?”

侍女取来铜镜,她看到她的脸连同脖子上长满了红色的斑斑点点,难看至极。

她从未长过这些东西,方才赵度与她谈论时并未提及此事,这也许是騩草的副作用或许是姜越故意为之。

姜漓漓怒:“不过这等事,何须大惊怪,咳咳……快来替孤更衣!难道尔等想耽误孤上朝?”

这样的怒气,装的应该有几分像。

“诺。”

亮之时,就该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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