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川倒是见怪不怪。
这小少爷变成小恶魔,都是她这个爸爸宠的。
没多久。
顾兆安随钟国辉进来,看到屋里形势,额角的汗也顾不得擦,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莫爷。
莫淮点头,看莫珩昱。
意思是,这事由他来主持。
莫珩昱瞧了眼坐在父亲身边,作威作福的莫时惜,没拖沓。“兆安,你再把那晚的事说一说。”
顾兆安犹豫的沉默着。不知是怕说了也没人信,还是没有编织好故事。
胡美妍拉着他手,慈爱温和的劝慰。“兆安,你如实说吧。是对是错,我相信莫爷会做出公正的处理。”
她说着,望向莫家家主。
莫淮英俊睿智的脸,看不出情绪。
做为血狼的狼头,气势没年青人的锐利,却让人不由感到威慑。
顾兆安看了下母亲,又看莫珩昱与莫淮,低头不安又详细的,把那晚的事说了遍。
莫时惜微眯起眼睛瞧着他,没吭声。
他说与自己起争执,两人推诿间,自己不小心跌落窗户。
实际是他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在她问及电话的事时,他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骇人。
莫时惜害怕,说要去找父亲,他便抓住自己手臂拖进走廊尽头,在窗户前激烈争论时,将自己直接推了下去。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他凶狠不寒而粟的眼神。
他是血狼的保镖,身手了得,不可能是误将自己推下去的。
他是想杀自己。
“莫时惜!”莫珩昱冷着声。“你这什么眼神?想打人吗?”
莫时惜立即清醒。
她敛去眉头的戾色,无害的笑。“大哥,我能打得过谁?”
也是。
要不是有莫淮的宠爱,她哪嚣张的起来。
莫淮看坦荡的女儿,没说话。
莫珩昱对她嚣张的态度,非常不满,直接问:“刚才兆安说的事,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莫时惜挑着眼尾,看垂着头,老实忠诚,一幅等着裁定的顾兆安,故意拖着、吊着。
她迟迟没开口。
顾兆安紧攥着拳,在长久的等待下,忍不住抬头看她。
莫时惜对上他视线,看到他眼里的紧张与深层次的寓意。
半响后。
莫时惜平静讲:“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以前她如实说了。
可她家每个房间的隔音都非常好,承认自己在门外的莫时惜,是根本听不到书房里面的声音。
上一世大家都以为,是她欺负顾兆安,为他拉得不少同情票。
所以,现在完全没有说的必要。
尤其是他母亲胡美妍,还这么深意的跟父亲讲情面的时候。
大伯的死,父亲是最难过的。
她丈夫的死,也不是父亲所愿。
保镖本身就是件危险的事,父亲在能做的范围,已经做到了最好,根本不欠她。
莫珩昱得到她的话,没就此了结。“你们因为什么事,争执的这么严重?”
按流程,他是想知道前因后果。
但以他们兄妹两的关系,这就像逼着莫时惜承认后,还追问她做错了什么事。
莫时惜忽然就不高兴了。
那晚就算是自己摔下楼的,莫珩昱不关心她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向着顾兆安?
她一下就不想跟莫珩昱和好了。
莫时惜冷漠的瞧着顾兆安。“让他说吧。”
顾兆安微松口气。
他犹豫下,看到旁边候着的女佣。“是件小事。当时我见少爷拿鞭子打梅姨,上前制止了。少爷可能因为这事,有些不高兴。”
莫时惜打下人,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是鸡毛蒜皮的事。
对莫家的人来说,早习以为常了。
瞧瞧,现在他们听了,都没什么反应。
莫时惜拧着眉,见他们准备散,忍不住拔高音。“我打人,顾光安你凭什么制止我?”
顾兆安微垂着头,恭敬又为难。“少爷,武姨她年纪大了,要哪里做的不满意,你说就行,没必要动手。”
梅姨就是那个年纪大的佣人。
现她频繁被点到名字,哆嗦的弯着腰。
莫时惜踱步到她身边。“我打她,是因为她偷我东西。”
闻言,梅姨扑通跪地上。“少爷,我、我怎么敢偷东西啊。”
对她欺负人的作法。
莫珩昱看不下去了。“莫时惜,你脾气不好可以慢慢改。但你不能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胡美妍也讲:“是啊少爷,梅姨在莫家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莫时惜不急,好整以暇。“有没有偷,你们去她房间找找不就知道了?”
钟国辉看莫淮,见他没意见,就带上两个保镖去员工房。
“钟伯,我记性不好,只记得最喜欢的钻石项链不见了。”
“少爷,我尽量帮你找到。”
莫珩昱看傲慢又不悔改的莫时惜,冷着声。“莫时惜,要钟伯没找到,你给梅姨低头道歉,再关一个月禁闭!”
莫时惜浅褐色的眸子瞧着他,不带怕的。“好啊大哥。”
在钟国辉去搜房间时。
跪在地上的梅姨,满头大汗,不停颤抖。
没多久,钟国辉回来。
梅姨听到脚步声,一下崩溃。“老爷、少爷,我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了糊涂,你们怎么责罚我都可以。”
“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老公孩子整天游手好闲,天天问我要钱……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