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儿跳出来挡在了马三叔的前面,平伸双手,天真的看着我,倔强说道:“不许你骂三爷爷。”
二狗子砸了砸嘴,拉我的衣袖说道:“算了,柱子,反正我也没事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不能算!”痛心说道:“咱两诚心诚意为了他们马家村办事,他却这样对我们,我们凭什么还要帮忙!”
“呵呵……苍天呐,我们马家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马三叔竟然哭了起来,模样十分憔悴,哭着喊了一句,扑通一声跪在了我和二狗子的面前,哽咽说道:“我求求你们,帮帮我们马家村吧,这事儿过后,你们就是想要了我的这条命,我也给你们呐……”
我和二狗子对视一眼,心里一酸,二狗子拉我的手说道:“柱子,算了吧,马三叔已经知道错了。”
村里人看见马三叔跪在地上哭,有的也抹泪站了出来,替他说话。
“娃子,马三叔也是为了我们村子,求求你们了,留下来吧。”
“是啊,陈道长,李道长,马三叔是为了我们马家村才这样的,你们也知道,这几天,我们马家村死了好几个人了。”
“马三叔也是不想村子里再死人了,村子里的人谁不是马家的后代啊?”
……
众人连声哀求,我也是心里一软,不知道该怎么办,同时也觉得很是奇怪,按理说我们是站在马奇文这一边的,马三叔应该很愿意我们离开才对,怎么会反过来求我们留下呢?
看他一副后悔的样子,难道是良心发现了?想想也是,虽然马三叔平时都是扳着一副脸,毕竟是村子里的长辈,他是肯定要为村子里的人考虑,但是,公道自在人心,他也知道对不起我们,所以才会哭。
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们留下来,但是,薛寡妇的棺材不能在沉到井里去了。”
两个晚辈把马三叔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抹掉眼泪,诚心说道:“两位道长,这棺材沉到井里是那老道长的意思,马修武犯六煞,村子里死了六个人,这你们也是亲眼看见的,现在五个人都按照方位埋下了,现在只剩下薛寡妇了,那老道长说了,只有吧薛寡妇沉到井里才能改变马家村的风水格局,不然,以后马家村会死更多的人。”
“这……”
说不出话,事情发生到现在,虽然我对那老道士很是怀疑,但是心底也难免有几分赞同,毕竟老道士说马修武犯六煞,村子里每晚会死掉一个人,结果真就如老道士所说每晚死了一个人。
马奇文站了出来,说道:“老三,这棺材不能沉到井里,不然会出大事儿。”
村民们讨论了起来,周围闹哄哄的,约莫过了两分钟,村民们纷纷问了起来。
“棺材到底要不要沉到井里去啊?”
“二叔,那老道士说的话没错,我看我们就依了三叔吧。”
马奇文说道:“要是在以前,我们可以依照那老道士的意思,但是现在不行了,你们当中,不少人都知道镇上的吴文清吴半仙吧?”
“知道啊。”
“知道,二叔,怎么了?”
马奇文说道:“吴文清算卦,一算一个准,从没出过差错,他和陈道长、李道长的师父张道长是故交,今日出了计策给我们,就是让我们不要把薛寡妇的棺材沉到井里,要是把薛寡妇的棺材沉到井里,那可就铸成大祸了啊!”
村儿里有不少人以前都是找吴文清算过卦,这些人又议论了起来,随后,吵着要把棺材沉到井里的声音少了。马三叔环视一圈,睁大眼睛说道:“大家听我说,那老道士肯定不会骗我们,他说马修武犯六煞,村子里这几日每日都死了一个人,如果那老道士在说谎,村子里怎么会莫名其妙死人呢?”
“是啊。”
“好像也是。”
“……”
众人再次议论了起来,不少村民又重新站到了马三叔这边,马奇文跺脚说道:“大家听我说,那老道士来历不明,且是半夜赶来,他的话不可信啊,吴文清算卦几十年,他说的话灵不灵,大家伙儿都知道,难道我们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吴半仙吗?”
“是啊。”
“吴半仙上次在河边卜卦说马修武没在水里,结果还真就没在水里。”
“那老道士说马修武犯六煞,村子里还真死了六个人呢。”
……
这下,村民们,有的站在马奇文这边,有的站在马三叔这边,不知何人喊了一声:“赞成二叔的站到二叔这边,赞成三叔的站到三叔这边,少数服从多数,现在开始!”
一分钟后,村民们都站好了位置,大家数了数,站在马奇文这边的人要多过站在马三叔那边的人,所以,最后大家决定听马奇文的,马三叔一听结果,死活不愿意,他还是要去抬薛寡妇的棺材,马奇文劝了他两句,他不听,只得叫人给拉开了。
随后又叫人把薛寡妇的棺材抬着一起回到了薛寡妇家,找来公鸡用红线捆好放在了薛寡妇的棺材上。
“二叔,马玉龙来了。”
马玉龙走上前来,看见薛寡妇的棺材,眼里露出了一丝喜色,说道:“二叔,你找我来干什么?”
马奇文拿了一根木根给马玉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让你今晚给薛寡妇守灵,不让任何人靠近这口棺材,能不能做到?”
“能!”
马玉龙红了眼:“谢谢二叔。”
“马二哥,你这……你这是!”
马奇文回头冲我说道:“李道长,把吴文清给你的那张纸条拿给我。”
“哦,好。”应了声,摸出纸条拿给了马奇文,他接过之后打开指着上面的字说道:“河川,你认不认得这是谁的字?”
马河川眉头一皱,说道:“这不是吴半仙的字吗,怎么……”
马奇文打算说道:“你再好好看看上面的意思。”
“棺不入井?”
“二哥,你的意思是……不让薛寡妇的棺材沉到井里?”
马奇文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吴文清的意思,吴文清算卦准不准,你应该是知道的,还用我多说吗?”
马河川摇摇头,看了马玉龙一眼,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后,一个村民过来说道:“二叔,三叔他到文风那儿去了。”
“唉。”
“去了好。”
“让他去看看吧。”
后来,马奇文跟我和二狗子聊天,再次跟我们道歉,我和二狗子也不是小气的人都知道马三叔不容易,也就都原谅马三叔了,聊着聊着,马奇文就说他料定等会儿马三叔还会带着人过来闹,结果我们一直守到半夜两点半,马三叔也没有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院子里还站着不少的人,后来时间一长,大家都回去睡觉了,最后,总共只有七个人留了下来,除了我、二狗子、马奇文、马玉龙,剩下的那三个人还都睡了过去,院子里很是安静,凄冷。
夜风吹拂而过,树梢传来了莎莎的响声。可能是因为太疲惫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坐在椅子上,我也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放我们大王出来!”
突然,院门外传来了不男不女的声音。
“砰!”
院门像是受到了重击,猛地打开了,门页撞在院墙上的声音彻底惊醒了我,抬头看去,孙文秀一脸邪笑的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情况。
“孙文秀,别跑!”
我和二狗子对视一眼,追了出去,刚追出去两条巷子,二狗子突然拉住我,说道:“柱子,咱们别追了,这可能是雌雄煞鬼的调虎离山之计,快回去。”
转身往回跑,到薛寡妇所在的巷口刚到就听见院儿里传来惊呼声:“不好啊,薛寡妇诈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