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狗子对视一眼,刚才天黑了外面刮风吹在身上挺凉,我们就把屋门给关上了,听了罗绣春的话,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到屋门后面悄悄探头朝着外面看,果然,院子里出现了七八个孤魂野鬼,这些孤魂野鬼在院子里飘来飘去,嘴里低声呜咽着,怨念深重,有的甚至抬起头来朝着屋子里看,那眼神仿佛要把人给吃了一样。
倒吸一口凉气,正要说话,站在后面的二狗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顺着二狗子的视线看去,只见在窗户上出现了一道黑影,这黑影的形状看上去像是一个女人,小声哭着朝着门口靠了过来。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很想把脑袋埋下去透过门缝看看这女人到底长啥样,但是又不敢,只是时不时的忍不住偷瞄门缝。
终于,黑影已经到了门口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能透过门缝看见她的模样,却在这个时候,“喵”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凄惨的猫叫声,紧接着就看见窗户外面的女鬼猛地后退了两步,迅速逃走了。
等到黑影消失不见之后,院子里的哭声也都消失了,透过门缝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刚才还在院子里的众鬼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在院子中央的地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纯白色衣服的男人,这个男人盘腿坐在地上,背对着我们像是在打坐。
眉头紧邹,本来,我并不是很相信罗绣春说的话,认为她说的话里面有一部分是杜撰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她家闹鬼的事情真的很严重,引我们来为她家驱鬼辟邪,其实她家只不过是来了一些孤魂野鬼在作祟罢了。
但是,现在看来,罗绣春并没有说话,她家里真的是闹鬼了,而且这次闹鬼恐怕还并不简单,因为我看着盘腿坐在院子里那个人的背影,似乎觉得很是熟悉,感觉他很像一个人。
想了想,心里不敢肯定,冲着二狗子小声说道:“来,你来看看外面那人向谁?”
“啥?”
二狗子愣了愣,不过,他看我走到一旁给他让开了位置,也没再多问,走上前埋头透过门缝往外面看,没过两秒,二狗子身子一震,说道:“那……那人不就是孙文秀吗?”
眼睛一亮,其实,我也觉得盘腿坐在院子里的那人是孙文秀,只是不敢肯定,现在看来,二狗子的想法跟我一样,因此有了信心,说道:“是吧,我也觉得那人是孙文秀,现在,你说我们咋办,孙文秀现在肯定是被鬼附身了,咱们要出去把他救回来吗?”
二狗子略一思索,摇头说道:“不行,咱们要把事情搞清楚,现在就必须耐着性子不出去,天亮的时候,孙文秀不是要离开吗,到时候,咱们跟着他走,看他去哪儿。”
心里明白二狗子的意思,孙文秀被鬼附身的事情应该跟黄河大王有些关系,现在咱们又不知道黄河大王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要附身在孙文秀身上,又是为什么会到罗绣春家的院子里来盘腿而坐,这些问题虽然一时得不到答案,但是最后的办法就是跟着孙文秀走,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东方天空出现了鱼肚白,外面传来了鸡叫声,孙文秀终于动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只白猫从院墙上跳了下来,钻到了孙文秀的怀里,他抱着白猫,低下头轻轻抚摸了两下,纵身一跃,很是轻易的跳上了院墙,转眼消失不见。
“二狗子,快!”
喊了一声,打开门跟了上去,孙文秀走的很快,好像是害怕天一亮,阳光会照在他身上,一路上,我和二狗子跟在后面,孙文秀也没有发现我们,急匆匆的走着,出来之后,我和二狗子发现孙文秀是要回孙家村,跟着一起回到了孙家村,来到村口的时候二狗子泄了气,说道:“这孙文秀不会直接就回去了吧,那他这一晚上跑到罗绣春家的院子里去打坐,他这是为了啥,难道是发了神经。”
相比于二狗子,有一个更现实的想法,心里就想孙文秀到底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如果他是被鬼附身了,那么他去罗绣春家院子里打坐的事情可以解释,但是,如果他没有被鬼附身,他跑去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真如二狗子所说,孙文秀是发了神经?
抬头看了一眼,阳光马上就要出来了,拍拍二狗子的肩膀,说道:“别丧气,咱们先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二狗子沮丧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如果孙文秀没有被鬼上身,他怎么可能会跑到罗绣春家院子里打坐呢?”
摇头说道:“不一定,如果孙文秀真被鬼上身,那么黄河大王和雌雄煞鬼最有可能,可是,跟了一路,咱们都没有看见雌雄煞鬼,难道不是吗?”
跟着孙文秀来到他家的巷口,站在巷口探头朝里一看,孙文秀正好走到了他家院门口,正要推门而入,这时候,天上投射下一道阳光正好落在了孙文秀的身上。
“咯吱。”
院门被推开了,孙文秀半只脚已经跨进了院门,脸上并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身型一滞,在阳光下慢慢牛头朝着巷口看了过来,冲着我和二狗子冷冷一笑,随后,推门走进了院子。
孙文秀看向我的时候,那感觉是身子一阵冰凉,整个人像是被冻僵了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不过,好在他并没有一直看我们,而是走进了院子。
“走,快过去看看。”说着话,刚要迈步往前走,二狗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柱子,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说,这鬼也有打坐的吗?”
摸了摸脑袋,在印象中,似乎只有和尚、道士才会打坐,再有就是神仙了,邹眉说道:“应该有吧。”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出了孙文秀老婆的吼声:“你这不要脸的,你快说,昨天一晚上跑哪儿去了?你是不是去找哪个相好的去了?”
“啪!”
“老子去哪儿,也是你这个贱妇能够管的,给我滚开。”
“贱妇?”二狗子喃喃自语,说道:“柱子,我听这两字儿咋觉得有些奇怪呢?”
“哪儿奇怪了?”
“咱们这一片的地方,好像没人吵架的时候用贱妇这两个字儿,我只听说书先生说书的时候说过这两个字儿。”
细细一想,确实挺奇怪,贱妇这两个字儿好像是古人用来骂人的,不像是现代人用来骂人的字儿,而且我们这一片的地方,骂人的时候也很少有人用这两个字儿,难道说孙文秀是被黄河大王附身了?
可是,吴叔不是说了吗,黄河大王怕光,白天是不能出来的,孙文秀并不怕光,这样一想,好像孙文秀又不是被黄河大王附身了。
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二狗子,他听了也生气,叹了口气,骂骂咧咧说道:“你说这个吴叔奇不奇怪,他既要把麻烦的事情推给咱们又不告诉咱们解决事情的办法,马家村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咱们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都还没弄清楚,云里雾里的,这样下去,啥时候是个头?”
听了二狗子的话,深有感触,觉得吴叔似乎在故意磨炼我们,马家村的事情,他本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们。
我和二狗子商量,两个人拿定主意,等会儿就去镇上找吴叔,这一次,必须要让他把话说清楚,不然,马家村这事儿,我和二狗子就不管了。
到了镇上,我们意外发现罗绣春也来找吴叔了,而吴叔这一次终于没再隐瞒我们,吴叔说想要解决这个事情,只是凭借我和二狗子还办不到,必须要上青峰山普阳寺请四大高僧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