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英文骂人的话都在心里过了一遍,裴樱见云寞南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推了下。
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脸旁,均匀的呼吸带着残余的酒香喷洒在颈项,如羽毛擦过,酥酥痒痒。
裴樱侧了下脸。
他真的睡着了……
悠长的睫毛跟扇子一样整齐地排在下眼睑,卧室暖橘色灯光打在上面,留下淡棕色阴影。他的皮肤真的很细腻,像牛奶一样,即使这么近距离地看,都见不着一点毛孔。
这么近……
裴樱一个激灵反应出自己居然就这么躺着看了云寞南好半天!
男色误人啊!
她为自己的迟钝吸气再吸气,然后一把把云寞南从身上推下去。
云寞南完美地滚了两圈,继续香甜地睡去了。
裴樱站起身,走了两步,感觉视线模糊不对劲。
她伸手在眼前摸了一下,心里一咯噔,糟了,眼镜!
她立刻折回床边,掀起云寞南的背。
果然……
她的眼镜被他准确无误地压在背后,黑色镜框,已经折成了两半。
今晚,为找这个神仙学生,她的眼镜坏了,床被占了,初吻也没了。
好想哭,真的,助人为乐的结局真是太惨了。
裴樱抹了把脸,起身走向客厅,临出门前,还是于心不忍,回来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一床被子,胡乱往云寞南身上一盖,这才走出卧室,将门关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云寞南一直睡到天大亮才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他习惯性地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闹钟。
也不知佣人们换的哪个牌子的洗衣液,这被子的味道太好闻了,清清甜甜的,让他舍不得起来。
云寞南一边拿闹钟一边想,等他抓住了闹钟往眼前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闹钟,这分明是个相架好吗?
不过,他床头柜上怎么会摆相架?谁摆的?
他疑惑地将相架拿近了看,待看清相架里的照片后,他惊得差点把相架甩出去。
是裴樱的!
天啊,他是幻觉了吗?怎么眼前会出现裴樱的照片?
云寞南“腾”一下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自己的卧室。
窗帘是清新的小碎花
墙纸是明澈的天空蓝
衣柜是牛奶白现代风
不是他房间,绝对不是!
抖着手再看了眼手里的相架,云寞南表情扭曲地想,该不会他是在裴樱的家里睡了一晚吧?
他仔细回忆了一遍昨晚的事情。
他很不开心地回家,遇上了陈叔,陈叔拉他去ysery酒吧喝一杯,结果给他弄来两杯难喝得要死的红黄白,他忍着恶心喝了,然后一觉醒来就在裴樱的房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断片断得简直不要太彻底。
云寞南心惊胆战地把相架放回原处,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下来。
环顾了一圈,没见着裴樱的人,云寞南想,她把卧室让给他,自己睡哪了?
随便整理好衣服,又在卧室自带的卫生间洗了把脸,他调整了下心情,才鼓足勇气走出卧室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不知道他昨晚是怎么赖进裴樱家的,万一是死皮赖脸连哭带嚎,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蹑走蹑脚来到客厅,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了躺在沙发上的裴樱。
她还没醒,睡得正香,呼吸均匀,连带着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