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她睡着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康斐很是熟练的双手一抄,直接将小恶魔狄波娅直接铲了起来,似乎她睡得更深沉了一点。
“哎!又是几天没有睡觉了。”
喃喃低语之间,揉着她那银色的发丝,看着那看着睡熟幸福的面神,却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悲伤。
“呼噜”
“谁叫你是个不负责任的老爸,背着她直接出去做贸易了。”
魏薇揶揄的话语,似是不满也似是在抱怨几日的加班。
“没办法,有些交易必须要做。”
点了点她的小脸,撩起她的衣襟,轻轻取出那个淡蓝色的吊坠,仔细端详起来的康斐,闪过了一抹安心,有些微皱的面神旋即刻松了下来。
“放心吧,不用检查,有我在这,她又怎么会出事情呢?”
咕噜噜的声音,魏薇转过的身子一头埋了进去。
“怎么就这么一点呢?”
蹭的一声跑过来的莉娜,将她的杯子灌满。
“抱歉。”
“没事!”
那位咕噜噜惬意地喝着水,而康斐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缓缓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这一次,多谢了。”
“谈什么谢呢,毕竟我还需要在这里继续做着这无聊的理事长工作。”
“其实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留在这完全没有问题。”
“是呀,留在这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选择,但是她绝不是一个心有良知之辈。”
咕噜噜又喝了一口,听着这有些陌生的话语,胡飞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看着小恶魔现在的样子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原来狄波娅她还有这么可爱乖巧的样子。”
此刻她现在的样子可谓是颠覆了之前她留下的高傲、稍稍有一些不讲理的固有形象。现在她蜷缩在康斐怀中,真的很难想象和之前的形象是同一个人。
“你呀心别太软”
魏薇稍稍有些严肃的话语,紧盯着胡飞扬,“只不过稍稍显露了些许温顺而已。但是你要记住虎永远是虎,龙也永远是龙。我相信从下级世界里来的你,一定听过一个叫做农夫与蛇的故事吧。”
这么说也未免太太过分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胡飞杨心中闪过的一道思绪,立刻不干了起来,站起的身形,洪亮的声音即刻做出了辩护。
“毕竟再怎么说,干爹和干女儿之间总归也有那么一道血浓于水的亲情。”
“呵呵!果然她还真会做人,这才几天,你就算是彻底倒在她的那一边了。”
魏薇喝着水不动声色地看着康斐,他也旋即严肃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拖着下巴看着胡飞扬。
“确实必须要和你承认的是,之前我在把你送来的路上说的稍稍有些不正确,是她告诉了我时间,地点以及目标的大致状态。但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稍稍有些吃惊的。
小家伙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存在?没曾想,她确实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你现在应该已经稍稍入门了。”
明晰的眼神,似是要将胡飞扬彻底看穿,不过现在这样的场景,他抵在椅背彻底泄了气,也不敢打马虎眼,当即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我已经算是有了稍许入门的感觉了吧。”
轻轻在虚空中探索一握,肆意而出的气势依旧如日中天,旋即放开的时候一切又都消失不见。
哈哈
康斐洒然仰天长啸,旋即立刻收住,看了看怀中的狄波娅,其笑意更胜了一筹。
“真的是天助我也!”
“康斐大人!怎么有什么……”
“哎!没有,只不过,我和你说一个故事。不对,这个故事不应该由我来说。魏薇认识我也有那么多年了,这个故事由你来讲应该是最合适的,毕竟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旁观者。”
“也对,确实这个故事由我来说是最好的。”
一旁匆匆走来的莉娜,迅速地为他们添上了新的茶水。
思绪扬起,魏巍为胡飞扬说起了一段神奇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愣头青的士兵,他为一个非常伟大的帝国卖命,直到土崩瓦解之时,他依旧相信着那可笑的帝国主义,直到有一天他为帝国做一件极为惨无人道的清理计划的时候,才稍稍有了些许的悔改之心。
而悔改的时候,他体会到了生命的感觉,所以于心不忍的救下了那……甚至在遗诏中写出必须要处理,或者说修正的歪曲点。
毕竟帝王之器,非我之手,必毁之。
但他那一刻却没有下手,导致一切的事情都发生了严重的改变。”
魏薇的话语越说越慢,旋即戛然而止稍稍有些不明所以的胡飞扬,刚想追问继续后面的事情之时,魏薇摇了摇头,看着对面正处在火山边缘的康斐。
他一个劲地喝着水,“喂!你说谁是愣头青,我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是呀!你曾经就是一台听话的机器,只不过突然良心发现了而已。”
“呵呵!”
若有所思的胡飞扬,似乎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其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初见康斐的时候,会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没错,魏薇没有说错,只有彻底浸润在杀戮之中的存在,才会有那种天生就令人恐惧的感觉,想必正如魏薇所说,他曾经可能就是一台机器吧。
但是康斐那一脸不干的样子,指着她笑骂道:“如果我那年是一个金不唤级的,那你算什么?”
“你就是一个死心眼!认为活在暗影之中,是你这辈子的宿命,认为你的血脉所注定的一切,是无法改变的。
醒醒吧,就像你说的,现在已经不是帝国时代了,而是又一个群雄逐鹿的年代,那一套老观念都好丢了,你看我不就做着一个自由州的州长,过着享受的日子。
她嘛,我说过在我咽气前,没人动的了她!”
“我和你不一样。”
冷冽的话语,让胡飞扬稍稍有些看不懂魏薇了,明明自己觉得她是那么的熟悉,对自己一直很温柔的存在。
确实没有想到在那温柔之下会有这么一颗冷冽的心,人家外冷内热她或许是内冷外热吧。
康斐摆了摆手,笑着说了一句话:“往事不提,这不还有后辈在场正看我们的笑话呢?胡飞扬呀,后面的故事有我们两个讲都不合适,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船上有四个人了,一个是金不唤,突然良心发现,一个是沉醉于古旧观念不想改变的人,还有一个白丁,还有一个呢……就是女王,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位少年,像伟大的女王发问的。”
若有所指的话语,胡飞扬非常听懂了,转过的眼神对上了康斐的脸,这是他第一次正视那张凹凸有致,布满岁月创痕的脸,其郑重地点点头。
“谢谢你,康菲大人。我一定会向伟大的女王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