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休宁从听到沈良说要娶自己的时候便慌了,又听到皇上说他允诺了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慌忙的看向自己爹爹,郑安宴听见这武状元想娶自己的女儿,心里沉了沉,他抬头看见皇上正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知晓这门婚事算是已经定下了。便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微臣也觉得甚好。”
郑休宁顿时面如死灰,她木然的坐在那里,良久才轻眨眨眼睛,她刻意忽略道身上来自沈良色眯眯的目光,看向自己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风亭神色平静,目光淡然,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很不甘心。如果被沈良看上的是郑景宁那个贱人,爹爹肯定不会答应的这么快,风亭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的和其他人谈话聊天。明明自己比郑景宁长得好看,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出众的丞相府小姐。只是因为自己是庶出,所以才被许配给别人。郑景宁有什么好,无非就是嫡出,身份比自己高一等,除了这个,自己有什么比不上她。
郑休宁越想越不甘心,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越来越认定这一切都是郑景宁害的,心里对郑景宁的厌恨更加浓烈。她愤愤的朝郑景宁那看去,却看见郑景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似乎在嘲笑自己。她唰的站起来,愤懑的瞪着郑景宁,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恼怒。
“休宁!你干什么!”郑安宴这边本来正在应付一些前来贺喜的官僚,突然发现女眷这边有情况,扭头一看,顿时黑了脸,连忙呵斥休宁,又向皇上行了一礼恕罪,“皇上恕罪,小女被臣给宠坏了,还请皇上饶恕她。”
皇上一连几次被人打扰,心中本是不郁,看见是自己刚刚才许配给武状元的郑休宁,皱了皱眉,却看在郑安宴的面子上,还是忍了下来,只不过对郑休宁的印象很是不好。“无妨。”皇上淡淡的瞥了一眼郑休宁和沈良,觉得这俩人还真是可以配成一对。
郑休宁听见爹爹呵斥自己,心里更是委屈无比,她觉得这都是郑景宁的错,为什么爹爹一直偏心她。她一直盯着郑景宁,发现郑景宁得意的朝她挑眉,眼中满满的不屑。紧紧的扣住自己的掌心,她不傻,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道现在是什么场景,她死死的压下心中想要去扇郑景宁巴掌的冲动,沉默的坐了下来。
郑景宁觉得自己打击够了,又看见郑休宁沉默的坐到座位上,不再看自己,心里微微惊讶,还不算太笨。她心里冷笑,郑休宁,上一世的你可是把我害的比这更惨呢,如今只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已!
丞相府。
书房。
郑休宁哭的梨花带雨,“爹爹,女儿不要嫁给沈良!”
郑安宴皱眉头疼的按了下太阳穴,“皇上赐的婚,岂是你能说不嫁就不嫁的吗?”
“女儿不要嫁给那个莽夫!”
“胡闹!”郑安宴气得头都要炸了,“什么莽夫,那可是今年的武状元,刚被皇上封为委署护军校!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辞!”
郑休宁被郑安宴斥了一下,打了一个激灵,知道是自己一时口快,她抽泣的两眼汪汪的看着郑安宴,“是女儿不好,可是爹爹,女儿真的不想嫁给武状元,求爹爹向皇上求求情。”
郑安宴看着楚楚可怜的郑休宁,心里一软,神色缓和了一些,“不是爹爹不帮你,刚刚当着众官之面,那么多皇亲国戚,皇上亲口下旨给你和沈军校赐婚。金口玉言,皇上断不会取消。”
郑安宴叹了一口气,“这沈军校,虽是一介莽夫,但为人爽朗,虽”他想到宴会上沈良的表现。顿了顿,继而说道:“虽出身寒门,但性格单纯,你跟着他,也挺好的。”
郑休宁眼里含满了泪水,可是自己不想嫁给他啊,自己想嫁的是风亭啊。风亭郑休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急忙忙的抓住郑安宴的衣袖,就像抓住了最后的希望,“爹爹,你和风亭说一下,让他向皇上求婚,让他娶我。”
郑休宁眼神狂热,郑安宴听后不悦的挥了挥衣袖,“风亭?你现在已经赐婚了,就不要想着其他人了!这几天好好在自己院里呆着,没事不要出来找幺蛾子!”
郑安宴是知道郑休宁心中委屈的,他本欲打算好好安慰一下她开导她,却被郑休宁气得头疼,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郑休宁离开。郑休宁看着自己爹爹不耐烦的样子,很是委屈,却只能转身离开。
郑景宁知道郑休宁一回来便和爹爹去了书房,心中却一点都不慌张。她心下了然,皇上已经赐婚,纵然郑休宁百般不愿这婚是结定了,如今只是她的垂死挣扎罢了,不影响事情的发展。
她心情愉快的泡了泡澡,刚出来碧华便进来说郑休宁从书房出来后回到院子里大吵大闹发了好大的脾气。
郑景宁淡然一笑,“由着她去吧。”今天的事情朝着她所料想的那样发展,郑休宁发脾气无非只是又加重了爹爹对她不好的印象,就让她发脾气去吧。
“贱人!贱人!”郑休宁将桌子上一只白玉花瓶摔倒地上,嘴中恨恨的叫道。
“够了!”杨氏恨铁不成钢的拦住她,“你还想闹什么!”
“娘!那郑景宁阴我!都是她害的!”郑休宁抱住杨氏痛哭流涕,她终于知道爹爹为什么会让自己参加宴会还解了自己的足了,都是郑景宁提的,郑景宁专门陷害她让她嫁给那个莽夫!都是郑景宁!
“好了。”杨氏被郑休宁哭的心烦意乱,心里也是不忍,“你怎么这么蠢啊。”她失望的看着郑休宁,“现在应该是想办法,怎么推掉这门婚事,而不是在这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