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没钱也可以很嚣张(1 / 1)口口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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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平今日带人来闹事,又再三对自己出手,自己心中已动了杀机。

他冲上来时自己完全可以应付,至于他带来的手下,有徐安、徐达和肖奇在也不是什么问题。可还不待自己动手,葛老就一阵风一般的解决了这些人,还说希望留他们一命,并央自己治好虎子的腿。

还不等自己弄清楚怎么回事呢,葛远游就来了。

现在是怎样?

这话,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怎么搞得好像自己在和他娘抢葛老一样?

思及此,昔语棠不由郑重端详了一次葛老的脸。

葛老此时面无表情的与葛远游对视,一张菊花老脸上渐渐浮现一抹无奈之色,显得尤为诡异,看不出丝毫美感。

昔语棠看的浑身难受打了个激灵,心想葛远游除非疯了才会觉得自己能看上葛老。

葛老悠悠叹了口气道“老夫与丫头有话说,说完便与你走。”

葛远游又看昔语棠一眼,眼神颇为复杂。他没有说话,转身坐回青牛上算是默认。

葛氓带着昔语棠走远几步,站到巷子最里面的墙边,尽量做到了离人群最远。

离了葛远游,葛氓倒是自如许多,他对昔语棠道“那装死的虎子,是老夫年轻游历时指点过的一位后生。那时他年幼,又无父母亲友,常受人欺负,老夫见他可怜便带他到一处寺院住了两年,授了他龟息功夫。后来老夫继续游历,便将他留在那寺院。唉,谁知他用这功夫不做好事,废便废了。只是到底师徒缘法一场,虎子的腿,还是希望丫头你能给他治好。”

一段话情真意切,听的昔语棠不禁动容“原来还有这段隐情。既是菊老的徒儿,我也不好收五百两,那,就一百两好了。”

葛氓本以为昔语棠是真心动容,谁知道她话锋一转居然要起钱来!

“既已知道老夫身份,就该改口叫葛老。”葛氓训斥。

“小女子与葛氓老大人可无甚交情,您刚刚若是以葛老身份和小民说的这番话,那还是收五百两吧。”昔语棠恭恭敬敬的地下了头。

葛氓气的敲了昔语棠后脑一记,脸上胡子气的翘起。

这是要他自己承认臭丫头以后还可以叫他菊老,而且自己还得给她一百两银子求她叫?这可真是...

真是想想就冒火,葛氓语气生硬“一百两就一百两,老夫现在身上没带,以后给你就是。”

昔语棠摸摸被敲的生疼的后脑勺不干了“你儿子不是来了么?你们家出门都不带钱的啊?”

说着向葛远游的方向瞟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禁闭了嘴。

白驹巷里看热闹的百姓和躺在地上哀嚎的于平及其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遣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声无息站了两列的兵士。

与那日德胜楼门前的私兵护院不同,这两列兵士皆穿玄色铠甲,腰间佩有长刀,可见是真正吃皇粮的卫队。

葛远游的青牛旁放着一顶四人抬的软轿,轿夫个个魁梧雄壮,大冬天也都只穿着棉坎肩,赤裸着双臂,一看就是有武功御寒的练家子。

这架势,倒不像是来接自家父亲归家,反而像是来捉拿什么仇家一般。

再看葛远游,他脸上早没了如仙似神的从容泰然,看着葛老的眼神复杂至极,有怨,有愤,似嗔,似恨,好像还有些求而不得的苦闷。

那眼神过于复杂,里面包含着许多昔语棠看不懂的情绪,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这父子俩的关系,不怎么好。

她本来还想谈完治虎子腿的事,借着放于平等人离开敲菊老一笔呢,现在人都跑了也没什么戏了,遂说道“那这一百两就先欠着吧,您老人家可别赖账。”

葛氓听着昔语棠竟破天荒的对自己用了敬语,心下不禁感叹“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这件事说好,葛氓也准备和葛远游回去了。

他不像昔语棠没有武功,在这些兵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然也知道于平带着虎子和百姓一起撤走了。不过他不担心,看于平今天为虎子拼命地架势就知道他们还会回来。

送走葛老众人,昔语棠回了主院。

青黛在厅中维持着拽人的姿势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了。

昔语棠给她解了穴道,青黛双腿一软差点跌倒,被昔语棠早有预料的搀扶住。

青黛捶捶小腿,活动活动肩膀,刚好一点就要去菊老院里找他算账。

听昔语棠说人已经走了,青黛更是有气无处撒的同她抱怨“小姐都不知道老丈有多讨厌,我说不让他去给小姐惹麻烦,他却仗着有武功,把我定住了,真是气死人了!我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他竟也下得去手。等我要是学了武功,非把他摆成金鸡独立的姿势定他一天不可!”

到最后越说越气的青黛竟还兴起了想要练武的念头。

青黛足足骂了葛氓半个时辰,直到听昔语棠说了菊老的身份才闭了嘴“那贼兮兮的老丈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家说的‘八岁星君’啊,搞错了吧...”

“八岁星君”是因为葛氓八岁时的一句话让战火停止,百姓感激给他起的尊称。

“现任司天台监正,叫他父亲。”昔语棠给了青黛一记实锤。

昔语棠将刚刚门外发生的事,粗略给她讲了一遍,并说“今晚于平可能还会带人来,你让徐安他们小心些。”

夜半时分,萱草居内的确来了个人。

只是这个人却并非于平。

万籁俱寂时分,一轮凸月高挂苍穹。

萱草居主院里站着一个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恶臭,让他无所遁形。

距他十五步远的廊灯下,青黛捂着鼻子仍是忍不住作呕。

昔语棠闻着这如同死尸腐烂生蛆的味道也不禁皱了皱眉,出口的话也没了寒暄客套“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求诊。”男人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稀可辩是个少年。

“我这儿是住宅,不是医馆。你来错地方了。”昔语棠下逐客令。

“晌午,我在。”

少年话语简短,意思却表达的清楚,晌午萱草居门前的一幕他都看见了。

昔语棠听他这话觉得有些奇了,这少年在身上带伤的情况下,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院落,显然武功不俗“既然你在,应该不难看出晌午只是有人闹事,那人并非真死。”

“我能看出,不难。你没内力,是医术。”

呵,好吧,夸人都言简意赅。昔语棠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又道“我的诊费很贵。你给得起么?”

“没钱。”少年看着廊灯下纤长的身影,语气有些无奈却很坚定“我的病,只有你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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