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芸一见儿子就高兴,更不用说儿子还一来就帮她收拾了徐容那个欺负她的贱人。
“儿啊,你可算来看娘了。”
正欢喜时就听得一声轻唤“芸娘—”
徐芸顺着声音吃惊的望向门口,果然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影“阿望哥哥—”伴随一声如泣如诉的悲鸣,一抹纤弱的身影随之奔向门口。
昔语棠与胡文成同时被这一声“阿望哥哥”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女人是怎么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出来的?
反观徐望表现的就淡定多了,毕竟习以为常嘛。
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妻子,他微微张开双臂,打算将人拥之入怀。徐芸却突然止住脚步,停在了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
“芸娘?”
她有些委屈的看了昔语棠和胡文成一眼“我..我不能碰你,会传染的。”
徐望冲她笑笑“阿望哥哥不怕。”
徐芸坚决没让徐望抱她,只嘤嘤哭泣“阿望哥哥好了芸娘就放心了——芸娘已经知道错了,带芸娘回家吧,这里好冷,还要被人欺负,芸娘一点也不喜欢呜呜~”
“好,阿望哥哥就是来带芸娘回家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样,又把昔语棠给雷了一把,想着徐望比起她那宠妻狂魔的老爹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鬼使神差的看了徐达一眼,这样的爹娘生出来的孩子不会也是...
然后不知道怎的,脑海里就自动形成了一副徐达木着脸对肖奇说“阿达哥哥爱你呦”的场面,挥之不去。
至于为什么是肖奇——额,这谁知道呢。
徐达感受到昔语棠的目光,一阵恶寒。看他干什么啊?他也是被荼毒了多年的好不好。要不是受不了,他会跑出去闯荡么?
直至从四号房出来,徐梁两人依旧在你侬我侬的诉着相思。对此,昔语棠表示她是真的!很想!把这两人毒哑!以慰籍她幼小的心灵。
“芸婶子这是要走么?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
一道冷硬的声音将昔语棠自粉红泡泡堆里·拉了出来。顺着声音看去,草堂最右侧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个熟人。
“大郎啊,我正准备去和你说呢。这不你阿望叔好了么,刚好就来接我,可真是——我们这就回了。”徐芸似是初嫁的小媳妇一般满面娇羞的嗔了丈夫一眼,仿佛在抱怨对方不爱惜自己身体,害她担忧。
徐大郎却没什么兴趣欣赏妇女娇态,一双眼只牢牢盯在徐望身上。
徐望缠绵病榻时他去看过,确实病的很沉,绝不可能是装的,现在真的好了?
过于震惊之下徐大郎不留神将问出了心里话“阿望叔真的好了?”
“这孩子,婶子还能骗你?”说着拉着徐望衣袖转了个圈“呐,这回信了吧。”
疾步上前,徐大郎还是亲自把了脉确认“真的好了..”
“是啊,真的好了呢~”昔语棠笑吟吟的看着徐大郎一脸震惊的模样,重复一遍他的话。
不想,一惯不经激的徐大郎却只是扫了她一眼,就将她的冷嘲热讽给无视了。
他咬咬牙,略显悲壮的走向昔语棠的身后。
这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劲头,看的昔语棠都呆了呆。这是输了赌局却不想拜自己为师,所以要宁死不屈么.....不至于吧...
徐大郎并没有像昔语棠想的那般去慷慨赴死,他只是缓步走到昔语棠身后处,对着胡文成长身一拜“小子徐大郎,在此肯请先生施以援手救我徐家村百姓..与我父亲性命。先生大恩,小子愿劳此一生为牛马报偿!”
这。。。
胡文成捋捋胡须,复又拍拍徐大郎躬身下拜的肩膀有些尴尬的道“后生,你拜错人了。想救贵村百姓性命,你应该去求昔姑娘才对。”
徐大郎依旧弯腰看地,语气坚定“小子不知先生有何苦衷要用一个黄毛丫头来掩人耳目,不过先生不必再隐瞒,因为小子已经知道您才是真正会治瘟疫之人。”
掩人耳目?
他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用得着么?“你听谁胡说的?小老儿哪有什么苦衷,小老儿的瘟疫还是昔姑娘治好的呢。”
“先生为何一再试探?小子是诚心求先生出手,并不会将先生的事往外胡说。先生若还是不信,小子可以对天起誓!”
徐大郎有些急躁的直起身,竖起三根手指对着天空“皇天后土为证,我徐大郎对天起誓,若是往外透露...额忘了问,先生怎么称呼?”
胡文成被这一系列流利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这小子可真...让人上头啊“小老儿没有不信你,可小老儿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昔....”
“先生!”徐大郎低喝一声打断胡文成的话。
接着又有些恼怒自己的失礼,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先生为何就是不相信我呢—唉,其实我都听芸婶子说了,一直给阿望叔治病的就是先生。”
原来是因为这个。
胡文成哈哈一笑“后生,这就是你误会了。这是因为当时的瘟疫病人里只有老小儿是个大夫,而昔姑娘有个重伤的朋友需要照料抽不开身,所以才将这治疗瘟疫的法子教给了小老儿。小老儿平白得了人家姑娘的传授自然要回报一二,又怎么会再让昔姑娘去劳累。”
徐大郎听完,回头看了昔语棠一眼,见昔语棠正歪头冲他挑眉一笑,气的他顿时又扭回了头。
“就算事实如此,先生也已经学会了治瘟疫之法,还望先生悲悯百姓。”
“小老儿是学会了治疗手法,可..”胡文成摇头苦笑“还差一物。后生想要得到此物怕还是得求昔姑娘才有用啊。”
徐大郎却忽的一脸轻松的笑了“先生说的可是兽角?”
胡文成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
他?他当然是听徐芸说的了!
虽然嘴硬,可他自己没有好的法子,听徐芸说了兽角拔毒的方法也照猫画虎的试过。
可惜,一直不得要领。
“小子虽没什么上好的兽角,犀牛角也是有几只的,应该可以供先生挑一只顺手的。”
“兽角与兽角如何一样,若小老儿没有老眼昏花的看走眼的话,昔姑娘那只兽角应该是被打磨过的,稀有蛇颠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