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昔语棠正一脸餍足的享用着刚出炉的藕粉凉糕,肖奇衣衫不整的奔了进来。
她以茶漱口,调笑道“看来这位姐姐很是热情呢。”
肖奇拽了拽衣襟,脸颊泛红,窘道“亏小姐想得出来这种方法。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肖奇前脚刚走,祝三憨后脚就揣着手发愁的走了进来。
“小姐,沉香苑那位...又出事了。”
昔语棠手扶额角,头疼的道“又自尽了?这么能作死的人,大罗金仙也救不活啊。”
“我是懒得管了,既然这位爷我伺候不起,那后续的报酬我也不要了。反正他也醒了,趁还活着,赶紧让人将他送回无我门去。我也好落得个清净。”
“恐怕这人抬不到无我门,就要变成死的了。还有肖奇领回来的那位姑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哎,总之小姐还是快去随我去看看吧。”祝三憨沉沉一叹,愁的不成。
昔语棠与胡文成在沉香苑门前碰到,一起进去,甲乙正二人跪在地上请罪。他们旁边倒着一个穿着裸露大胆,翻着白眼,口吐鲜血的女人。床上,男子身上刚愈合的外伤全数挣裂,鲜血已经浸透了被褥。
他双目赤红如血,怒目切齿的瞪视着昔语棠伸出的手,嘶吼道“滚开,别碰我!”
“且歇会吧,当我稀罕呢。”昔语棠拿出帕子将他的嘴堵住,这才顺利抓过他的手把了把脉。
“师父,小老儿这个只是被内力震晕了。伤的不算很严重,待开个方子调理调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胡文成那边已经给出了结论。
她一边点头,一边施针道“动都动不了了,还能使出内力把人震晕,不知道要废多大的力气呢。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都用上了,看来这位姐姐让你很生气的啊。”
血根本就止不住,她现在只能尽量用针控制,喟叹道“得,这下也不用为了给你上药发愁了,这下得重新开始泡药汤了。果然,酬劳还是要少了啊。”
转头间看到还跪着的甲乙二人,昔语棠忽而眸光一亮,说道“既然那位姐姐没事,胡掌柜就别管她了,劳烦去帮我烧一桶药汤吧。”
“你们也别跪着了,甲去将这姐姐送回去,乙去无我门找龚州要一百两黄金回来,就说他要是不给,我明日就将人送回去。”
“还有祝管家,我今日本来定了下午要去杨主事家给杨夫人看诊的,现在看来也是去不上了,你去帮我与他家说一声,别叫杨夫人白等了才好。”
众人接连离开,又接连回来。
只是昔语棠非常不满意乙带回来的结果。
“龚二爷说,只有这么多。要想要钱,就得拿护卫换。”
“瞧瞧吧,你在龚州眼里就只值这么点银子。”她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男子眼前晃来晃去。
龚州啊龚州,既然不肯该钱,就别怪我给你穿小鞋了。
男子这次是意识清醒的泡在水里,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药水似乎有脚一般,不断得从一个伤口走向另一个伤口。直至他遍布全身的细小伤口全部被填充塞满,再被身体强硬的推出去。周而复始,锥心的疼。
“很疼吧?”昔语棠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着一枚小药丸,问他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呜了一声,凶神恶煞的瞪了昔语棠一眼。
“它可以帮你止疼哦,效果远胜麻沸散,要不要试试?”昔语棠拿下他嘴里的帕子,循循善诱道“只要你保证,以后绝不再给我找麻烦,它就是你的了。”
“滚!”
这下昔语棠知道他刚刚呜的那声是什么意思了。
“你这脾气也是绝了,怎么又臭又硬的。不过是让你答应我们可以和谐共处,又不过分。你都疼得成这样了,就一句话而已,值得这么挺着么?”
他脸色惨白,额角有冷汗滑落,却依旧不肯点头。
后面任昔语棠再说什么,他都没有开过口。
看他疼得连骂人的多余力气都没有了,还在咬牙挺着,不肯顺服,昔语棠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道“硬气!”
“这位好汉,你看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妨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啊。跟我说说,那位姐姐到底是怎么惹怒你的呗?”
“滚!!”
他怒瞪着昔语棠,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吼出这么一句。
就在他张嘴的一瞬间,那颗小药丸倏地被弹进了他的嘴里。
昔语棠极其夸张的一拱手道“得令,好汉且泡着吧,小人这便滚了。”
出了房门她对乙道“再去找一趟龚州,告诉他我可没白拿他的钱,不过明日是什么光景,可就全看他态度了。”
回广白苑的路上,昔语棠碰见了过来找她的祝三憨。
“小姐,那杨府的管家说,他家夫人已无大碍,以后就不劳烦小姐过去看诊了。”祝三憨捧上一个匣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昔语棠的脸色说完了这番话。
昔语棠打开匣子看了一眼,笑道“杨主事还挺大方的,诊费都结清了不算,这里还有多出来的红封呢。”
祝三憨以为昔语棠会很生气,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他也跟着笑道“是啊,他家管事怕小姐生气,还偷偷给我也塞了一个,让我帮着美言几句呢。”
“是嘛?既然是怕我生气,那祝管家得的这份也该上交给我才是啊。”
昔语棠一板正经的伸手,祝三憨也配合的捂着腰包假意哀嚎。两人相视一笑,将杨家这篇翻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昔语棠每天都要被各种理由折腾着去沉香苑四到八趟。
她自然也不甘示弱的用最苦,最难喝的药报复回去,并且还时不时的派人去敲诈龚州一笔。
南星的内力刚恢复,便请了第一个假出去,一走就是一日一夜。
剩下的人按部就班,尤其是王万尔。他每天都起得很早,自觉的干活,就好像他已经成为了萱草居的一个仆役了一样,一直不提离开的事情。
直到这一日,萱草居来了一位不该出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