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看院子的婆子原在好梦间,突然听到敲门声,她赶紧起身披着衣裳开门一看原是卫谨过来了。
卫谨淡淡的笑了笑说到:“扰了嬷嬷了,母亲情况怎么样了?”
“哎呦,二小姐,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哪有扰的说,昨个半夜以后就没听见主屋有什么大动静了。”
卫谨听后微微颔首就向屋里走去,屋里的人听到动静也掌起了灯,赵嬷嬷开门一看是卫谨,赶紧打了帘子说到:“二小姐,您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么早就过来了?”
“嬷嬷,我睡不着就来看看母亲。”赵嬷嬷看着眼底带着淡淡疲倦,脸色几近透明的女娃娃,泛起一阵心疼,忙喊到:“白芷,快去把灶上的燕窝粥给二小姐端来用点。”
“嬷嬷不必忙了,我已经在院里用过早饭了。”卫谨在流朱和绿凝的伺候下解着披风说到。
赵嬷嬷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西洋钟,这才刚刚卯时······
卫谨脱了披风散了散身上的寒气就去内室看傅氏,只见躺在檀木镶花梨雕花架子床上的傅氏满脸苍白,嘴唇上没有血色,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卫谨见状倒是稍稍地松了口气······都说梦是假的不是吗?母亲还好好的呢。
看完傅氏后,卫谨悄悄地退出内室没有看到宝宝就问赵嬷嬷:“嬷嬷,哥儿呢?”
“昨天被老太太抱去寿松堂了,说夫人现在的情况没有精力照看。”赵嬷嬷压着心底的委屈说到,自己的姑娘九死一生为他们卫家生下嫡子,可是他们却只顾着孩子,连看夫人的情况都没有。
卫谨揉了揉一直跳动的太阳穴,想着孩子暂时抱到寿松堂也好,起码没有人敢在寿松堂下手,现在让傅氏身体恢复过来是要紧事。
她正在沉思间,就听到院门外传来卫萱的声音,卫谨忙迎了出去:“姐姐过来了。”
卫萱见卫谨在这倒也意料中,出门的时候就见她院子里的灯都亮了,自己这个妹妹小小的孩子,却也是爱操心的。卫萱轻轻地拉起卫谨的手往里走,问起傅氏的情况,看了一遭也悄悄地退了出来。
赵嬷嬷忙端了早饭过来让卫萱用点,卫萱用过之后就去了花厅让人把昨天黑夜里的小丫鬟带了上来,卫萱坐在黄花梨雕花玫瑰椅上盯着瑟瑟抖成一团的小丫鬟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芳枝。”芳枝颤颤抖抖地说到。
“昨个夜里瞎跑什么?”赵嬷嬷厉声问道。
“是···是舅太太····让我给她送披风······”芳枝不敢抬头带着哭音说到。
“还不说实话!卫家向来家规严明,入了夜禁止喧哗,跑动,你不知道?”卫萱身边地管事嬷嬷呵到。
“用刑吧!”卫萱放下手里的白瓷茶盏头眼不抬地说到。
芳枝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卫萱,昨个舅太太和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是卫家地贵客,卫萱不敢动她。只需要她装作送披风冲过去的样子即可······到时候顶多是冲撞的罪名·····卫萱一个女孩子家家,脸皮薄,更不会对她动刑······
下边的管事嬷嬷已经把刑具拿了上来,卫萱看着还是紧咬牙关的芳枝,直接让嬷嬷们堵住她的嘴上刑,芳枝只觉得痛彻心扉,但是她知道这是死罪不能认,她还待狡辩,就听见卫萱说到:“芳枝,你看看这是什么?”
只见一个装着银两的蜜香色钱袋被扔到自己面前,芳枝心里打了个扑棱,战战兢兢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听牙婆子说好些人家的女儿会被卖到一些下三滥地地方,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你自己选是交代还是直接让牙婆子带走?”卫萱拨着香炉里的沉香漫不经心地说到。
本想还要坚持到秦氏来救自己的芳枝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倒在地哭着说到:“是舅夫人给了我银子,让我只做出冲撞的样子即可,可是,小姐我真的没撞到太太啊!都是舅太太!都是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