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一打开办公室，地上散落着废弃的试卷，每张办公桌上都堆满了书本，资料夹、试卷等各种办公物品，显然是上一届的老师们还没有来得及搬走。办公室门口放着一个饮水机，已经布满了灰尘，门的对面是一道巨大的落地推拉门，门外一米八见宽的阳台，阳台的尽头处有一个洗手池，不过已经被堵住了，阳台上也散落了一地的旧纸张。

素一回到操场边上，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耷拉着脑袋眼神迷离地看着场上的“新兵”们。

“刚开始工作还不太习惯吧！”

说话的是14班的班主任，名叫黎少杰，二十七八的年纪，七五左右的身高，留着短短的寸头，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搭配着成熟的商务皮鞋。原来牛仔裤配皮鞋是这种感觉，素一感到似曾相识。

“可能是吧，但又好像不是。”

“正常的，我们刚来的时候也这样，看到这群小孩儿，是不是感到无力，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带他们？”

“额？一些些吧。”

“没事儿，不要怕。工作嘛就是那么回事儿。”

“师兄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传授点经验呗！”

“很简单，有时候别把自己看太重，有时候别把工作看太重就行了。”

素一摇了摇头。

“打个比方，你觉得牛会耕田吗？”

“当然会啊！”

“不，它只是被迫在往前走而已。慢慢你就懂了。”

空气突然安静，黎少杰微醺这眼盯着操场陷入了沉思。

过儿良久，素一打破了尴尬的宁静。

“杰哥，你认识我师父陆雪漫吗？”

“肯定啊，学校谁不认识她？”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嘛，她是你师父？”

“嗯！但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发现我还不太了解她。”

“恭喜你啊，哈哈哈，那你感觉她怎么样？”

“不好说。才来的时候吧我感觉她特别温柔，仿佛有妈妈的关怀，每次说话她都细声细气，面带微笑，可是刚刚……”

“刚刚怎么了，你在为此发愁吧。”

素一点点头。

“陆嬷嬷都被你碰上了，绝了。”

“啊？什么意思，你的笑有点瘆人。”

“容嬷嬷知道吧，《还珠格格》里面那个，慢慢你就知道了。”

怎么什么都要慢慢来知道，一下子告诉我不行吗，感觉要被午时三刻问斩，令牌落地，刽子手的大砍刀迟迟不来。

不管怎样，未来似乎阴晴不定，一路烟云，自己像伸长脖子的鸭子，被人卡住了命运的脖颈。

操场上，教官们正在组织孩子们拉歌。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日出西山红霞飞，壮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不要想妈妈……”一出，操场上哭声一片，小女生们抹红了眼睛。小男生佯装擦汗，悄悄用衣角抹去眼泪。然后调皮的指着身旁的女生大笑说，小屁孩儿，这么大了还想妈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