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我们分两步走吧,你和我们罗律师去版纳工地上调取材料,证明建材还在工地上,你们并没有卖掉、隐藏!证明客观上你老公没有诈骗的事实和主观故意;另一方面,我们先和对方协调,看是不是能够协商调解处理,然后再与公安机关对接,争取事情有个比较好的处理!”
办完委托手续,韦彼对刘玉珍说道。刘玉珍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那就订票吧,尽快去版纳!”韦彼对罗秀说道。
罗秀正在整理签好的委托代理手续,脑袋蒙了蒙才反应过来韦彼说的话意,有些惊异道:“现在就去吗?”
“让你现在订票!”聂双说道。
罗秀明白点点头,“好的!”
打开电脑,罗秀才想起什么,问道:“订什么票,去版纳只有飞机和大巴车!”
“当然是飞机了,大巴车什么时候才能到啊!”韦彼还没答话,聂双说道。
差旅费由当事人负担,罗秀和韦彼目光都看向了刘玉珍。刘玉珍诧异的眼神从聂双脸上扫过,迟疑片刻说道:“就飞机票吧!”
“飞机票今天最早的是11点,下午2:00,还有4:00的,晚上7:30,9点的!11:00和2:00的可能来不及,有4点、7:30和9点,订哪一班?”罗秀一边在电脑上一边搜索一边问道。
刘玉珍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小心的看了韦彼和聂双,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
聂双沉吟片刻,“票价多少?”
罗秀:“相差50块,9:00的便宜50!”
“订7:30的,一个小时到版纳,还要从机场到城里,早一点好订宾馆!”不待聂双回答,韦彼说道。
“对,对,就7:30的,我们俩都是女的!”刘玉珍也赶紧点头。
下单,订票!
刘玉珍的身份证递给罗秀时,罗秀快速地下单订票。
“就这样吧,你们先去版纳,你们……”韦彼看了刘玉珍和男子一眼,才说:“也回去休息一下,我们还要准备去版纳的调查手续!”
刘玉珍终于松了口气,“好的,好的,到时候是我来接你罗律师,还是……”刘玉珍的目光看向罗秀。
罗秀打开了文件夹找刑事案件的调查手续,没听清楚女子的问话。韦彼说:“不用了,你们都要到机场,在机场见!”
刘玉珍明白了,与男子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办公室一下清静下来,罗秀也终于放松下来。
打印机在打印调查取证的委托材料,聂双一手抱住罗秀的肩膀,笑道:“好想跟你们去呀,想念版纳的小包谷和凉拌木瓜了!”
罗秀笑道:“那去呀,要不我马上订票!”
“韦主任,我去吗?”聂双含笑看着韦彼。
韦彼没有看她,而是对罗秀说:“罗秀,你从财务那里领2000块钱,作为去版纳的办案费!”
罗秀点头说:“好!”
罗秀转身往财务室去,刚站起来只听聂双说,“差旅费不是当事人负责吗,干嘛领钱!”
韦彼瞪了聂双一眼,“律师要有办案费呀,万一当事人不付费,律师不回来呀?”
聂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对!”然后拍了下罗秀的肩膀,“当事人有时候也不能全信,自己要小心!”
晚上,机场,罗秀与刘玉珍机场会合。一个小时后飞机落地版纳机场,天已经黑了,两人打车进城,订好宾馆,然后外去吃饭。
刘玉珍:“罗律师,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在机场会合后,刘玉珍几次在路上支支吾吾,看她犹豫又好奇的表情,罗秀就知道她有问题要问,于是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那个聂律师是不是韦主任的媳妇儿啊?”刘玉珍犹豫了一下,问道。
罗秀一愣,“聂律师!”半晌才反应过来女子所说的聂律师是聂双,于是忙说:“不是,不是,她是韦主任的助理!”
“助理?”刘玉珍似乎有些不相信。
罗秀点头,肯定答道:“是的,只是助理!”
看罗秀的表情不像说谎,刘玉珍似乎相信了,叹道:“啊,原来助理还可以这样啊!”
罗秀却不解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刘玉珍笑笑摇头,“没什么,在其他地方我看到助理对老师是很恭敬的,聂律师……”刘玉珍又是笑笑,“可能各人相处方式不一样吧!”
想起聂双说韦主任的好多案子都是她的关系拉过来的,罗秀心下了然,笑了笑,说:“也许是吧!”
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罗秀和刘玉珍到工地上拍照,无人看管的工地到处坑坑洼洼,堆着各式各样的建筑材料。刘玉珍领着罗秀左弯右拐到一幢六七层高的楼前——楼层还没有完工,外面拉着绿色的安全网,搭着脚手架有些已经生锈。
刘玉珍指着那些钢筋说:“看吧,就在那里,没有还的钢筋、钢管,都在全在这栋楼里了!”
罗秀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楼层,楼层约有六七层高,因为挂着安全网不能上楼去,于是只站外面看着,罗秀拿出像机准备拍照,问道:“全部都在这楼里吗?”
“还有那一堆?”刘玉珍指了指侧边不远处的一堆散放的钢筋。
顺着刘玉珍手指方向看了一眼,罗秀回头对着那一栋未完工的楼层拍照。
前后左右拍完照,罗秀转身对着那一堆散乱的钢筋拍了两张。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啦!”刘玉珍跟在罗秀身后,穿着高跟鞋沿着楼层走了一圈,气喘吁吁,“第一期工程的钢筋我们全部都是还了的,第二期就盖了这一栋,甲方倒是让我们继续干,但是第一期的钱都没有付,我们就没有再盖第二期,拉来的建材干了这一栋以后,其他的就堆放在那儿了!”刘玉珍说着下巴往那一堆散放的钢筋方向抬了抬。
罗秀换了两个方向,对那一堆散放的钢筋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才走到跟前——钢筋两边有些分散,主要是螺纹钢间或一些圆钢,尺码大致一致,热晒雨淋久无人管理,表面都已经生锈了。
罗秀近距离多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又四下看看,问道:“材料一直都是这样堆放着吗,后面有没有人用过?”
刘玉珍的目光从钢筋堆转移看着罗秀脸上,“不知道,这可能要问一下项目部!不过……”刘玉珍犹豫了一下,说:“工地停工这么久,不知道项目部还有人没有!”
罗秀赞同她的意见,问道:“这些钢筋一直这样吗,你看看是否动过位置?”
刘玉珍摇摇头,“没有,走的时候就是这样!”
两人边说边往远处一幢蓝顶灰白墙的两层活动板房走去。
走近一看,活动板房外面的钢筋楼梯都已经生锈了,门窗紧闭,院子里的草有半人高,一片破败荒凉。
两人正在疑惑间,一个脸膛黝黑戴草帽的老头从不远处过来,“你们找谁呀?”
罗秀简单的说明来意,老头看了看罗秀和刘玉珍,紧锁的眉头放松开来,于是说:“没有人了,项目部的人全部都走了,只有我一个看门的!”
刘玉珍惊讶道:“他们不是要做二期吗,怎么就走了?”
“没钱啊,没钱怎么还能做啊!”老头皱皱眉头,“早就走了,你看草都这么深了!”说着一指身边半人高的野草。
罗秀看着老头,想了想问道:“那建筑公司呢,建筑公司在哪!”
“建筑公司回明城了,这里工程不做了,建筑公司就把人抽调回去了,养着人还要发工资!”老头说话声越来越低,最后就成嘀咕了。
罗秀微微一笑,“那你呢?你是……谁派你来看工地的!”
没想到罗秀会有如此一问,老头愣了下脸色有些尴尬也有些生气,“一直都是在这看门的,项目部走的时候就叫我一直看着门!”
“工资呢?他们怎么发给你?”
“直接打银行卡上呀!”老头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
罗秀心下一喜,微微一笑,“你知道他们公司在明城哪个地方吗?”
“不知道,我是这下面的人,只要发我工资,我管他公司在哪儿!”老头一脸不耐烦,“赶紧走吧,工地上闲人不要逗留!”
看来也问不出新的情况,罗秀与刘玉珍互相看了一眼,说:“好的,谢谢啊!”
走出工地,罗秀问刘玉珍,“你知道他们的建筑公司在哪儿吗?”
刘玉珍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项目哪!”
罗秀嗯了一声,“我们在电脑上查过,那家公司的注册地在明城,看来只有回明城去他公司所在地了!”
刘玉珍点点头,说:“好吧!”
罗秀打电话向韦彼说明在工地的调查取证情况,韦彼说:“好的,知道了,你们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