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无双原本稍微缓和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他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看着苏倾国，皇帝也没想到苏倾国还搞这么一招，闻言脸色也不太好。

“还不快拖下去，别惊扰了太上皇！”

轩耀皇的贴身太监看着情况怕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急忙出声用尖细的嗓子对不知所措的两个侍卫怒吼。

那两个人也是一震，明白自己犯了什么之后，也是害怕：

“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

一边说着一边强拽苏倾国，可是苏倾国哪里是省油的灯，也是负隅顽抗：

“父皇，父皇……放开我，父皇……”

她歇斯底里的吼，脑海中屈辱的画面浮现，她知道此次若是失势，必然重蹈覆辙！

“父皇……父皇不要啊！”

她这下是真的慌了，又惊又怕……

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她……

记忆里，一张脸慢慢浮现，是沈意，那个爱她八年的男人！

“父皇，儿臣知错了……”

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可能在依靠沈意了，更是害怕，如同溺水之人死前最后一刻的垂死挣扎。

她感觉得到手臂上被两个侍卫死死攥着的疼痛，咬着牙齿哭喊求饶……

……

苏倾国的声音慢慢消失，可是那哭喊声却没有从乐无忧脑海中除去。

苏倾国被侍卫带走了。

直至很久以后，她看见了苏倾国的一切经历，才懂得她这般的患得患失。

“陛下，还请以后多劝一下长公主殿下，如此疯疯癫癫以后要怎么办？”

世无双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对皇帝冷嘲道。

皇帝听世无双这样的语气脸色更差，但是他还是忍了：

“国师大人说的是，不过如今时辰快到了，还是不要管她了。”

他把话题扯到太上皇出殡一事，显然不想在苏倾国的事情上多说，好在世无双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

“皇上说的是，如此走吧。”

说完，与乐无忧匆匆别过，临走前看了乐无忧一样，然后离去。

乐无忧目送两人离开，转身看见叶宋扶着一个脸色看着极差的老妇人，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多久。

那妇人她大约猜出了此人身份。

老妇人看上去头发有些乱，脸色苍白眼睛浮肿。

白色的衣服有些宽大，没有一丝太后的气味，更多的是垂暮之人临死前的平静。

“参见太后娘娘。”

她打量片刻，恭敬行礼。

太后没有多大反应，木楞片刻点点头：

“不用多礼，起来吧。”

她摆摆手，另外一只手放在叶宋的手上，叹一口气：

“阿宋与我说过你，今日终于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她虽气色差，但是智慧却没有减少，目光随意看了一眼乐无忧，道。

那一眼复杂至极，乐无忧不想深思。

……

时辰到了，太上皇的灵柩被宫人从太后的宫殿里面抬出来。

消失了不过片刻的皇帝世无双也出现了，只是围绕他们的人多了几个：

皇后，太子，二皇子，雍亲王……

皇帝因为身份特殊，没有那灵牌，由太子拿着。

乐无忧跟在队伍后面，与世无双隔着不足五米的距离，抬头就能看见。

苏瑾年离她倒是远。

叶宋在她身后，情绪看上去比之前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