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笔，一摆衣袍，然后坐在椅子上，从容淡定的与乐无忧对视：

“你想通了？”

语气不急不缓，不过没有其他表情，当然有乐无忧也看不见，那张面具下的任何表情她都是看不见。

乐无忧心知他说的是什么。

之前她拒绝世无双，不想配合他而说出的那些话。

可是那时候她以为世无双别有所图，她初次接触世无双，自然是提防的，这所有的防备都在世无双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消失。

她惊讶于世无双的脸为什么会那样，但是没有厌恶，莫名心里有一丝难受。

世无双既然如此坦诚对她，那么她也不应该在介意世无双了。

世无双说过，他会守护她，让她不要去寻找过去，让她好好活着，过去对于她是痛苦的。

其实这个世界挺美好的，虽然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但是有人关心她。

世无双是，那个虎牙少年也是，苏瑾年是，叶宋亦是。

“嗯，之前我有些任性了。”

她诚恳回答。

世无双没有在多说，目光沉沉看向乐无忧许久，拿出一卷书，翻出一页然后递给她：

“你看一下。”

乐无忧疑惑，接过来，目光看向手中的书。

书上写道：

传闻世上有鲛人，人身鱼尾，居于南海。

鲛人之鳞，护心鳞可挡住任何兵器，此鳞一鲛人一片。

鲛珠，是鲛人之宝，罕见之至，乃鲛人皇室所有，血统纯正为甚。

鲛珠可死而复生，但是未曾有人真正得到。

……

只有短短几字，后面又记载其他东西，乐无忧没有看。

她脑海里只回荡那几个字：“未曾有人真正得到。”

未曾……未曾有人……得到……

乐无忧有些不相信，不死心问。

“鲛珠真的存在吗？”

她手有些抖，不过却还是镇定的，只是惊颤于鲛珠如此稀世。

世无双眸子有了一丝波动，点点头：

“鲛珠确确实实存在，但是哪怕在水天之地里面，鲛珠也没有人拥有。”

水天之地！乐无忧听千樱说过，世无双可能是水天之地出来的。

只是她也是猜测听说而已，这样听世无双这么说出来，又是震惊一把。

世无双果然是水天之地的人。

虽然她不知道水天之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回过神，乐无忧也没有忽略世无双后面的一句：水天之地也没有人拥有！

那鲛珠到底……

似乎看出乐无忧的疑惑，世无双又道：

“鲛珠是鲛人生命的源泉，一个鲛人只有一颗鲛珠，而且必须是皇室血统的鲛人，更是稀少。

每一颗鲛珠出世之后都被鲛人供奉起来，拥有鲛珠的人都被鲛人赶尽杀绝了，正因如此鲛珠才没有人敢拥有。”

不是没有得到过，而是得到的人都死了，现在都不赶得到了。

乐无忧听世无双如此平静讲完，但是她的内心却是无法平静的。

鲛珠居然如此难得，那么她……死心吧。

可是世无双却还好像故意捉弄她，世无双拿回乐无忧手中的书，把它合上，道：

“但是，总是有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