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的长机受伤了。
在之前亚历山大的攻击中,它的襟翼被击毁,这导致它在俯冲时的操纵非常迟钝,因此,在前几轮的攻击中,他都没有加入进来。
然而,这对他来说,或许是好事。
他拥有更多的精力来进行指挥,对于这种战机性能碾压的战斗来说,指挥发挥的作用要比实际作战要高得多。
瓦列里他们刚刚的两个战果就证明了这个道理。
只要两方的性能差距很大,那么发挥作用的就不是飞行员个人,而是一个团队的指挥。
刚开始德军被瓦列里偷了两个人,这就是德军长机的指挥失误,或者说,这是瓦列里指挥的成功。
结果在德军长机进入状态后,瓦列里他们这边也掉了一个人。
德国人再一次爬上了三千米的高度,瓦列里望了一眼地面,忽然心里蹦出一个想法。
既然低空是苏联飞机的天下,那么也代表了它应对所有情况都能游刃有余。
当然也包括了俯冲脱离战术。
瓦列里不动声色地把控着飞机,在无线电中说道:“我们聚在一起,靠拢一点。”
“靠拢?”亚历山大有些诧异,疑惑地问道,“我们靠拢了,怎么做机动啊?”
瓦列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听我指挥。”
亚历山大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能乖乖贴近了瓦列里的座机。
三架飞机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
德国人看他们改变了阵型,倒是没有任何回馈,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瓦列里心中冷笑,继续得意吧,一会有你们哭的。
三架德军战斗机又开始了盘旋,紧跟着他们的步伐。
瓦列里静静地看着他们,就等着那一刻。
果然,半分钟后,第一架飞机再一次开始了俯冲,瓦列里大喊一声:“俯冲!”随即就猛地拉下了机头。
亚历山大和兹诺佐夫赶紧跟上,两人反应慢了一步,做了一个负机动,好在很快跟上了他。
瓦列里的俯冲角度极大,远超正常俯冲的角度,足足达到了八十度角。
亚历山大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过隐约中,他总感觉瓦列里有什么计划。
在这种角度下,他们的速度提升极快,即使是刚刚做完机动的亚历山大,此时的速度也从四百多提升到了接近每小时六百公里。
此时的地面附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乳白色的薄雾,从高空不怎么看得清楚,瓦列里只能感受到面前的景色越来越浓。
瓦列里紧盯着速度表和高度计,眼看着那根指针转向“0”,也就是刚好六百公里的时速时,他猛地拉起了机头。
飞机几乎是贴着树梢拉了起来,亚历山大他们提前也有了准备,跟着他一起拉了起来。
瞬时14的加速度,简直压得瓦列里抬不起头来,这时候没有抗压服,一切加速度都要靠**来承担,瓦列里顿时感受到一阵短暂的黑视。
但经过训练的他很快就从中缓解了出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景物,发现自己正以二十度的爬升率缓缓贴着树梢爬升。
德国人应该没有那么蠢吧。瓦列里想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三架190紧跟着他们的尾流扑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好像是妈的,快拉起!地面薄雾!”
德国人这么一听吓了一跳,迅速拉动了操纵舵,可是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人不由大跌眼镜。
由于地面薄雾的缘故,有架飞机居然没有分清东西南北,不断地拉起机头,让他直直地朝向了天空。
“弗朗茨,你在干什么!”
“我拉过头了!”
“你他妈的不会看你的姿态仪吗,快改平啊!”
“等等我我进入尾旋了!”
其他几个人都沉默了,谁都知道在这低空进入尾旋意味着什么。
他们眼看着那架190像一片枯萎的落叶一般在空中螺旋下降,最后坠落到一片丛林里,升起了一大团火球。
瓦列里此时心里乐开了花,他本想骗骗德国人,让他们撞地的,没想到这家伙没中招,却在拉升这一块出了问题
“哇哦!”亚历山大看到这一幕惊呼了起来,“没想到德国人也有出飞行事故的时候!”
瓦列里脸色一黑,这不是废话吗,德国人又不是神,就算是神,那也会犯错误。
“报告你们的速度!”瓦列里没和他废话,转而命令道。
“五百二十五。”
“五百七十。”
“好的,现在控制你们的节流阀,把速度保持在五百五十的位置。”
“是!”两人立刻答道。
瓦列里此时想起一句不知道是谁的话。
“我有可能飞得很慢,但我一定飞得很高,我也有可能飞得很低,但我一定飞得很快。我绝不会飞得又低又慢,因为这等于你在面对敌人时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是能量空战的基本理论,瓦列里记得还是很牢的。
德国人现在只剩下两架飞机了,但这个时候更不能轻敌,往往敌人就是在你得意之时对你展开进攻的。
瓦列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架飞机的动向,却发现他们直接向着他们的方向贴了过来。
“正好。”瓦列里暗暗想到,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体会一下苏联飞机低空的恐怖性能。
“萨沙,殷麦曼回转!”瓦列里大喊一声。
亚历山大立刻应了一声,迅速拉起了机头,开始了一个倒一百八十度的反转。
兹诺佐夫紧跟在他们旁边,他也是个有经验的飞行员,自然跟得上节奏。
“哦,殷麦曼回转?”两个德国人有些诧异,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在190面前玩回转就是班门弄斧。
可他们忘记了,这里是低空。
两架飞机迅速跟进,可没想到,他们刚刚抬起头,瓦列里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哒哒哒”,在迅速完成了瞄准后,瓦列里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炮弹从施瓦克机炮的炮膛中飞射而出,如同一枚着火的流星一样飞向面前的德军战斗机,直接命中了他的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