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林雅在教室里画画,最近,她的画都很丧。
劳伦斯:“林,你最近的画,情感很强烈,画得很好,可是,我有些担心你的内心。”
林雅停下手中的画笔,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幅画,黑暗,扭曲,画面里布满了焦虑的情绪。
劳伦斯拍拍她的肩膀,问她:“你需不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林雅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手有些抖,她答:“嗯,我想我需要去看看。”
劳伦斯掏出钱包,翻了翻,然后递给林雅一张名片:“那你现在就去吧,早点去,这是我去看过的心理医生,或许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找她,她很专业。”
林雅疑惑的抬头看着劳伦斯,劳伦斯笑笑:“是不是觉得我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林雅不好意思地:“也不是,就是觉得您平时看着很开朗。”
劳伦斯转头看着窗外:“大概每个画家,都会有陷进某种情绪里的时候,有时候是为了创作,有时候是被画作感染。”
他又转头看向林雅:“但是,我们不能任由自己一直在那种坏情绪里面,不能让它夺走我们健康的身体,所以,你快去看病吧。”
林雅点点头:“嗯,好,我现在就去。”
此时,布雷默插了进来:“林,需要我陪你去吗?我换了四个轮子的车,很安全了。”
林雅本想拒绝,可劳伦斯:“朋友的陪伴,对恢复有帮助,你们年轻人,能玩到一起去。”
听劳伦斯这么,林雅便答应了布雷默的帮助。
在心理诊所商谈了一个时,最后确诊,林雅目前有重度焦虑,轻度抑郁。
萨尔斯医生林雅的情况还可以,没有太严重,因为她是突发事件导致的,所以最开始会比较严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配合咨询和少许的药物治疗,大部分都是很容易就能治愈的。
林雅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除了失眠比较难受外,她并未察觉自己生病了。
可是与萨尔斯医生谈了一下之后,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吃东西也有些食之无味。
原来,心理疾病是如茨可怕,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入到她心里,她却丝毫不觉,也怪她平时对这方面不太关注,实在是知之甚少。
从心理咨询室出来之后,林雅抬头看了看,秋高气爽,很蓝。
她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对布雷默:“布雷默,能不能带我出去兜风?”
布雷默不敢置信:“什么?!你你再一遍。”
林雅淡淡瞥他一眼:“不了,听不清就算了。”
布雷默马上:“听清了听清了,兜风嘛,走,我们兜风去!”
布雷默带着林雅去了隔壁波茨坦市的无忧宫,目的很明确,光看名字,就能知道,他希望她能没有烦恼,没有忧虑。
波茨坦就像柏林的近郊一样,很近,他们开车半个时就到了。
工作日,人不多,逛了一个多时也没碰着几个人,林雅:“布雷默,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可怕吗?”
布雷默看看周围,只有他们两个活人,轻声话都能听到回声,确实有点可怕。
越是刻意去感受,就越觉得瘆得慌,迎面吹来一阵风,布雷默不由地抖了抖。
他躲在林雅的身后:“林,走吧,我们回去吧,到晚餐时间了。”
林雅看了他一眼,捂嘴笑笑:“好,走吧。”其实她也害怕了。
虽然被林雅嘲笑了,但布雷默也没有办法反驳,谁让他真的怂了呢。
两人去中餐厅吃的晚饭,因为布雷默喜欢中餐,吃中餐正合林雅的意,于是俩人愉快的搓了一顿在德国昂贵的中餐。
林雅晚上不敢吃太多,怕睡不着,医生告诉她要健康饮食,并且保证睡眠质量,所以她吃了六七分饱就停下筷子了。
林雅看布雷默吃得津津有味,便问他:“布雷默,你是真心喜欢中餐,喜欢中国吗?”
布雷默正咬着排骨,口齿不清地:“对啊,中餐非常非常好吃,而且我看在网络上看到的照片,中国很美。”
他一手拿着排骨,另一只手掰着手指在数:“桂林,长城,黄山,丽江,三亚”
他好像要全都数出来才肯罢休,林雅不得不打断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吃饭吧,别数了。”
吃饭的地方离林雅的合租房很近,吃完饭,布雷默步行把林雅送回家。
布雷默问林雅:“我能去中国吗?”
林雅笑了,:“能啊,为什么不能?中国欢迎你。”
布雷默摇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去中国,你带我去看看。”
林雅答:“可能不行,中国太大了,我陪不了你,你可以报个团啊,还有导游给你讲解。”
布雷默又问:“那我去你的城市,不远了吧?你跟我啊,你的城市有什么好玩的?或者有什么美丽的风景。”
顺着布雷默的话,林雅陷入了回忆:“我们市啊,四季分明,每个季节都有它的美。”
他们一边走着,林雅一边着:“春的时候,市郊区有一个县城,那里很多桃花,可以去那里赏花。”
“夏,可以去离隔壁市很近的那个海边,晒晒太阳,吹吹海风,还有玩沙子,上次我男朋友”
到了沈骁寒,林雅停了下来,布雷默问:“什么?”
林雅装作没过,又谈起了秋:“到了深秋,大里面的杏树全都黄了,金灿灿的一条路,像是被洒了颜料。”
“冬,也会下雪,这两年下得不大了,但也还有,去东边郊区的滑雪场滑雪,或者趁着雪,还可以去旧宫殿逛逛,有穿回到旧朝代的感觉。”
布雷默像个好奇宝宝,问了很多中国景色和美食的问题,自己的祖国被外国友人喜爱,林雅自然开心。
他们就这么聊了一路,一直聊到林雅合租房的家门外。
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布雷默条件反射的把林雅护在了身后。
布雷默强装镇定地问:“谁?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人走到了有亮光的地方,停下,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林雅:“雅雅,我来了。”